會再有魚的生存空間了。到那時要怎么辦？自我毀滅么？”

    所以那些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的“魚”們組成了圣地這個組織，起初他們無法跟洲際同盟抗衡，但是隨著時間的發(fā)展，洲際同盟似乎也沒有看上去那么無堅不摧。

    而且人的意識是會隨著社會的變動而變動的，局勢緊張的時候，人們的意志會無比高度集中，但是當(dāng)社會進入到一個平穩(wěn)期，各種各樣的想法也就迸發(fā)了出來。

    于是，才有了奧羅拉那樣盛大的you xing。表現(xiàn)的“和平”在分化，這也適用于圣地內(nèi)部。欒沉一派始終希望能夠通過人類自身的力量去做對抗，這就跟生病一樣，率先啟動的也是自己的免疫防御系統(tǒng)。這樣不斷經(jīng)過斗爭打磨過的人類個體，才有更近一層的可能xing。

    而德里克一派顯然不這么認(rèn)為。也許他們曾經(jīng)也這么幻想過，但是連年的斗爭的結(jié)果領(lǐng)他們喪失了信心——并不是對心中信念的喪失，而是對“人xing”本身失望透頂。在他們看來，人xing的本質(zhì)是愚昧貪婪的，是周而復(fù)始的墮落，這樣的人類所謂的自我抗?fàn)幨欠浅？尚Φ模麄冃枰吧瘛钡木融H。

    他們寄希望于宇宙文明，雖然宇宙文明在當(dāng)今時代下是一個不值得被探討的事情，可德里克還是做了無數(shù)的嘗試，一些結(jié)果對他的猜想提供了佐證，但是他沒有耐心再等待下去，他需要突破洲際同盟的封鎖，把信息傳遞到宇宙的各個角落。

    也許是幾十年，也許是上百年，他相信神話不是子虛烏有的幻想，而“神”終將會降臨。

    為此，他愿意獻(xiàn)祭自己的生命。

    欒沉也好德里克也要，或許還要別人，他們的核心追求沒有變過，只是選擇的道路各有不同。

    楊禁聽了欒沉的話，問道：“那你怎么知道自己選擇的路一定是對的呢？”

    “不，我不知道。”欒沉說，“沒有人天生知道對錯，而對或者錯也不是絕對概念。我只是想做我自己罷了，可是在人類文明日益發(fā)達(dá)的今天，‘自我’這個詞反而消失了。人生而不同，也許會有相同的外貌，但是如果連靈魂都是相同的，你不覺得這很可笑么？活著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楊禁說：“所以在這場長達(dá)數(shù)十年關(guān)于‘相同’還是‘不同’的戰(zhàn)爭討論中，那么多普普通人的人的生命，反倒成了最不值得被討論的東西，是么？”

    欒沉看向楊禁，眼色一沉，長嘆道：“犧牲，在所難免。”

    第69章

    房間內(nèi)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沒有人質(zhì)疑這句話有什么問題，因為他們都清楚這句話的背后是怎樣的殘酷。人都喜歡沉溺在和平安逸的幸福生活當(dāng)中，但這樣的幸福生活，正是靠著不斷的奮斗與犧牲換來的。奮斗，值得表揚，犧牲，則會被遺忘。

    “確實在所難免。”楊禁說，“因為犧牲的人從來不是你自己。”

    欒沉莞爾，他豎起一根手指很隨意的向上指了指，笑道：“也不是他們。”

    楊禁先是抬眼向上看了看，然后笑了一下，微微揚起下巴，用余光去看欒沉，那模樣輕蔑得不可一世。欒沉坐在椅子上，位置上的高低并沒有讓他在這種近乎對峙的氣氛中有絲毫的弱勢。

    這時，白允慈開口問：“所以，你們企圖推翻洲際同盟？”

    “只是探討更多的可能xing。”欒沉說，“我們都學(xué)習(xí)過歷史，都知道歷史是勝利的人所撰寫的，我們贏了才能叫推翻，輸了，只能說是危害世界的恐怖組織罷了。所以這不需要提前下什么定義。”

    白允慈望向楊禁，楊禁歪了下頭，想了想，說：“千帆已經(jīng)不存在了，官錦城和萬弘背叛了千帆，他們和洲際同盟有巨大的利益往來關(guān)系。我們今天處理掉的那六個所謂千帆的人，是在千帆覆滅之后由官錦城在短時間內(nèi)制造出來的更為強大的戰(zhàn)爭機器。海燕，就是你們一直想得到的那個東西，現(xiàn)在在官錦城的手上。以他的本事，完全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將潛能激發(fā)百分比再提高一個臺階。”

    “你是暗示我們在這場潛能的較量中處在一個極為劣勢的位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