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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說嘛,世上哪有不貪財的,什么?清白正直,都是假象…… “我要全部。”容與補充完。 胡員外收九成,他更貪一點,就要十成十。 早已領會到容與意思的晏昭一拂袖,胡員外懷里抱著的箱子就飛到容與手中。 “我的寶箱!”胡員外rou痛地直接喊出聲,那里面裝的可是他全部家當啊! “什么?你的。”容與理?所當然道,“現在是我的了。” 胡員外心?痛得無法呼吸,這簡直比他還強盜。他現在希望溫意初的清白正直不是假象了,總好過這貪得無厭的真?實! “溫先生,陽世這些東西對您也就一堆廢紙,我給?您燒紙錢,出錢給您立寺廟,修金身,您把箱子還我……” “你那老母親七日不還魂,就該真?咽氣了。你是要拿錢買你娘的命,還是要這箱子?”容與給?了他一個選擇題。 胡員外眼中暗光閃過。母親雖對他好,可也嚴厲,總讓他打心?眼里畏懼。親娘疼子那是天經地義。箱子里的東西沒了,他一無所有,后半輩子就沒什么?指望。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如果是母親,她這么?疼兒子,也不會舍得讓他過苦日子的。 “我那母親年紀大了,也活夠了,這時候走也是喜喪……” 言下之意,選寶箱。 容與鼓了兩下掌:“你要是真選你娘,我還當你是個孝子。想必她聽見你背后咒她老不死,應該很是感動。” “哦,不是背后,是當面。” 胡員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抬頭一看,胡老夫人竟然就陰沉著臉站在他面前。 早在容與提出選擇題時,晏昭就將老夫人的生魂抓來了,等她聽完兒子大逆不道的話才讓她顯形。 胡員外對親娘本能畏懼:“娘,不是,你聽我說……” 胡老夫人氣得一拐杖打過來:“逆子!” 容與見那母子內訌,興致缺缺道:“不想看了。” 晏昭立即將胡老夫人的生魂送回身體里,將這對母子還有胡家一干人等全部推出府邸。至于他們在外面還要怎么吵鬧,都與他們無關。 胡家搞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如今不過家宅不寧而已。 眾人只覺得陰風陣陣,周遭環境一變,就身處胡府之外,大門再也推不開了。 當然,也無人敢再闖入這棟鬼宅。 _ “應付這群烏合之眾真?是浪費我的生命。”容與挑了間最舒適華麗的臥房,點亮燭火,讓晏昭施個清潔術,“我們繼續。” 在被這群烏合之眾打擾之前,他們在房中親吻。 晏昭卻沒有動作,只微微低頭:“容容。” “嗯?” “你為什么?可以控火?” 他們的對視仿佛隔了百年之久,實際上只是一瞬。 容與:“秘密。” 晏昭:“我不問了。” 兩句話同時說出口,聲音重疊在一起。 晏昭頓了頓,重復一遍:“我不問了。” 容與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或許那秘密,便是他患得患失的原因。 容與不想說,他便不問了。 只是覺得很低落,自己未能得到對方的全部信任。這讓晏昭感到有些郁悶。他心?里頭沉甸甸的,不想說話,就想讓容與早點睡覺。 容與卻不放過他:“你還親不親我?” “……” “親不親啊?” “……” “晏昭?” 晏昭還是把人按在榻上,親了個透徹。 這人真是……又覺得可愛,又讓他無奈。 晏昭親得差點擦槍走火,等把人抱在懷里,發現青年冷得身子微微發顫,才警鐘敲響,連忙分開。 他抿唇,用被子裹緊容與,臉上浮現出自責:“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容與比他還鎮定,“我還要抱著你睡的。” 胡府的床榻比溫意初家里的要大,兩個人躺一處不會再覺得擁擠,中間空一條楚河漢界都綽綽有余。可容與還是老樣子,喜歡在晏昭懷里找個位置睡覺。 “收了胡家的銀票,我就不用動你那些金條了。”容與對今天的收獲很滿意。 他要在這個世界待三年,肯定處處都要用錢。原主那個清貧的生活質量他是受不了,所幸晏昭的陪葬品豐厚,金銀珠寶應有盡有,隨便拿出去幾樣就夠他過得滋潤。 晏昭說:“你可以用,不用替我省,我整個墓室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他還記得參觀墓室的時候,容與對其他都是走馬觀花,唯有看那些金銀珠寶時多停留了幾步,就默默記下了——容容喜歡珠光寶氣的東西。 “你當我跟你客氣呢?你的就是我的,能花別人的,干嘛要動自己的。”容與道。 這話講得毫不客氣,晏昭卻聽得唇角上揚。容容拿他當自己人,不,自己鬼,這是他今天最高興的事情。 “你記得弄一個鬼打墻,讓不該走出去的人,走不出這岳西鎮。”既然開始整治,容與就不留后患。胡家同衙門還是有幾分交情的,他得阻止他們去報官,正好把另外幾家一并解決了。至于那曾把溫意初打一頓趕出衙門的縣太爺,還是等到當官后再算賬,官大一級壓死人,那會兒比較一勞永逸。 晏昭:“放心,保證讓我自己都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