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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現在這rou眼凡胎,也看不出真實的?樣子。 然而再怎么變,幻覺終究是幻覺,假的?成不了真,屋子就這么小,也不能變大。對住慣了大房子的?容與來說,遲早要換地方住。 按照大魔王曾經的?高標準嚴要求,就算是凡人修筑的?皇宮也得遭嫌棄。但將就了幾個世界,容與委屈慣了。這窮鄉僻壤想來也知道沒好地方,鎮上修建得最氣派的宅子就是胡家。他?勉為其難決定住到那里。至于胡家人?去睡大街還是住橋洞他?并不關心。 打定主意的容與:我紆尊降貴選擇胡家,真是讓他?們的寒舍蓬蓽生輝。 血玉鐲:你這個蓬蓽生輝用得可以列入中學生常用詞語標準錯誤用法。 胡家人聽了要吐血。合著他?們被趕出家門還得萬分榮幸感謝大魔王。 它開?始同情起被大魔王盯上的?凡人了。它想起昨天它問大魔王寒窗苦讀和榮華富貴選哪個,大魔王的?回答是,選榮華富貴,但不會?要別人賜予的?,他?只會堂而皇之霸占胡家,掌控別人…… 恐怕那時候起,大魔王的?魔爪就已經不準備放過胡家了。 容與義正辭嚴:哪里錯誤了?我就是替天行道的?正義之光。誰讓他們害了氣運之子呢? 血玉鐲已經看透:你才?不是為氣運之子伸張正義,純粹是鎮里沒有比胡家更好的?房子了! 不然按照大魔王以往的?尿性,他?應該在墓里和主神大人黏黏糊糊兩個月,出來后一天搞定胡家再換地圖,而不是第一天就從墓里出來。 地底下條件再好,凡人之軀待久了也會?悶。大魔王第一天就轉移陣地絕對是對住宿條件不滿意。 而不是為了積極做任務。 容與:噓,看破不說破。 一個蘿卜一個坑,想要占坑,就得把蘿卜拔出去。要想入侵胡家大宅,就得先把里面的人趕出去。容與初步制定了一個胡蘿卜清除計劃——他?不出面,讓柳折和馮婉干活去了。 魔王一聲令下,永遠有無數小弟鞍前馬后鞠躬盡瘁,他?只需要坐鎮后方,戀愛享受。 反正這屋子他?不會?住太久,但在這短暫的?日子里,能有個美好的幻覺也很幸福。 _ 當下,容與望著煥然一新的室內,愉快地抱住晏昭:“干得漂亮。” 這擁抱一觸即分,以至于離開時,晏昭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貪戀剛才?的?溫度。 “餓了吧。”晏昭又變出一桌子可口的飯菜,“吃點東西。” 這吃的?東西何止一點。 容與在山上一整天,為了找路連午飯都沒吃。雖說他?一直都是被背的?那個,沒消耗什么體力,這會?兒也早就餓得不行。 見了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容與倒沒和昨天一樣著急去吃,按照原主記憶從角落里翻出一個空牌位:“等著,我先給你刻個牌位。” 溫意初除了教書賣字畫,還兼職幫人刻牌位。這地方往大了說叫岳城,岳東南西北鎮都不富庶,岳西鎮是其中最窮文化普及度最低的,幾乎都不識字。誰家死了人,要跑到其他鎮上花錢請專門的師傅來刻碑刻牌。 溫意初來到岳西鎮后,會?識字會?雕刻,也經常幫忙刻這些?。他?收的錢少,還不用像其他鎮里的?師傅那樣跑大老遠去請,業務很受歡迎。他?也不嫌晦氣,只覺得舉手之勞,能幫就幫。 容與沒這種助人為樂的?美德。 他?只刻晏昭的名字。 晏昭看著青年坐在桌旁,借著燭光低頭凝神,一刀一劃刻下自己名字的?模樣,心微微一動。 容與刻得很快,字跡漂亮,動作十?分熟稔,仿佛這個名字已在他心中刻了千萬遍。 血玉鐲驚訝:你為什么這么熟練? 原主擁有的?技能,神使可能會憑借肌rou記憶復刻出幾分,但不會?百分百還原。而容與這刻的,比溫意初都還完美嫻熟。 容與:很值得驚訝嗎?我活了這么多年,只有不想學,沒有學不會?,掌握的技能多到你無法想象。 血玉鐲:你這么多年的技能點不是都點在吃喝玩樂上了嗎? 別的它不知道,唯有享受方式,大魔王能發明出一萬種,什么焚琴煮鶴,酒池rou林,都是他玩剩下的?。只有鐲子想不到,沒有魔王做不出。 容與:你真是沒有一雙善于發現美的眼睛。 容與刻著晏昭的名字,似譏誚般勾唇道:不過我確實本也對雕刻沒興趣,懶得去學,后來倒成了我掌握得最熟練的?技能之一。 血玉鐲:這聽起來有故事?。 容與垂眼刻著:也沒什么故事?。不過就是去三生石上找我和你主人的?名字,沒有找到,我就自己刻了個。 傳說一雙姓名,若為兩情相悅,刻于三生石上,可換得天長地久。 然后就被魔王打假了。 血玉鐲戰戰兢兢:你別刻太用力,我覺得你要把牌位給鑿穿…… 它懷疑大魔王想用刀刻的不是主神大人的?名字,而是主神大人本尊…… 容與:別怕,我有分寸。其實我很高興,我今天也了了一個心愿。 血玉鐲:什么心愿? 容與微笑:當初將你家主人名字刻在三生石上毫無反應時,我就很想把他?名字刻在靈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