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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禍害絕不能留。 欣慰的是,女兒總算能從中抽身。丁母把丁薇薇抱在懷里哄:“沒事,看清了就好,長痛不如短痛。以你的條件,大把好男人任你挑,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今天是你生日,要開開心心的過。” 那晚的宴會最終圓滿散場,有人談成生意,心滿意足。有人獲知真相,絕望憤怒。 張文凡被當眾趕出丁家,顏面盡失,淪為他人茶余飯后的笑話。 容與也隨顧明淮回了家。 _ 宴會結束回到家已經很晚,臥室里亮著燈,顧明淮既然不打算睡,還頗有一種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現在可以說說,你和你前男友的事情了嗎?” 容與:“我怎么聞到一股醋味兒。” “別轉移話題。” “噢。”容與乖乖回答,“這其實就是一場報恩引發的血案。” 顧明淮擰眉:“又是報恩?” 容與點頭。不過那是原主干的,與他無關。 顧明淮說:“繼續講。” “這個故事呢……要從一千年前開始說起。” 容與把池漁在千年前是怎樣被漁夫救下,怎樣尋覓恩人,到了現代又救下與恩人長得一模一樣的張文凡,拿財富報恩還學人類那套以身相許最后被渣個徹底的事都原原本本地說了。 他講的時候很平靜,反正不是他的故事。 顧明淮卻越聽越惱火。 “所以他說,你愛他,主動提出要跟他在一起……” “什么愛啊?我根本不懂,就是你們人類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我才這么說的嘛。” 顧明淮聽了面色稍霽,很快又覺得不對:“你不是不懂以身相許的意思么?” 一開始小魚兒可是理直氣壯地以為以身相許就是單純肢體接觸,天天纏著他不放。 “懂一點點。”容與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就是兩個人要在一起。我和他就走個形式,真沒半點感情。” 顧明淮并不高興:“那你當我男朋友,不會也是因為我從菜市場救了你,你要報恩以身相許?” 他對小魚兒是愛情,可不希望小魚兒和他在一起只是為了恩情。 “我對你可不是□□!我本來不懂,現在懂了。兩個人不是在一起就可以,還需要兩情相悅。”容與義正辭嚴地解釋,“遇見你之后,我才理解什么叫真正的兩情相悅。” 顧明淮依然板著臉,冷冰冰的。 容與懶得哄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有前男友,嫌棄我了?” 顧明淮垂眼:“我沒有。” “你有。”容與冷哼,“你回家就對我沒有好臉色,男人果然一個德性。既然介意,也別跟我睡了。”說著就要鉆進被子里。 顧明淮把人拉進懷里抱著,低聲道:“我是心疼。” 心疼你找了一個人一千年。 心疼你被傷害的時候我不在身邊。 容與驚奇:他也知道心疼啊。 血玉鐲:……這又不是你自己的經歷,你怎么還共情上了? 大魔王也不像共情能力很強的樣子。 容與懶得搭理血玉鐲,他說:“心疼什么?心疼我慘嗎?找了這么多年,找到一個渣男。” 顧明淮說:“不是所有人都是渣男。” 容與心道別人是不是不知道,你這家伙就別臉大了哈。 他找他何止一千年。 “小魚兒。”顧明淮突然說,“既然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兩情相悅。” “……那要不要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以身相許?” 容與:他在說什么? 血玉鐲:邀請你進行為期一個月的靈氣交易。 容與:你可真是個翻譯大師。 容與干脆利落地扯過顧明淮的領帶跟他接吻。 他眼尾微勾,紅唇上挑。 “好啊,我一直不是很明白這個詞的意思,你最好讓我知道得透徹些。” _ 這場教學持續到半夜,從語文課轉化為體育課。 顧明淮身體力行地教會容與這個詞的意思,從各種意義上貫徹到底。 “現在明白了嗎?”顧明淮一本正經地問。 容與像過度補課后精神懨懨的學生,困得只想上課睡覺:“……明白了,可以停止教學了嗎?” “不行,還沒下課。” “……你一節課怎么這么長啊!而且這都第幾節了!你這樣拖堂我是可以去教育局告你的知不知道!”容與奮力掙扎起來,他很想逃課,可惜被顧老師按著,只能拖回來繼續上課這樣子。 容與咬著自己手指抑制嗚咽,恨恨地想沒那教學技術能不能別給自己安裝個大型設備,疼死他了。 顧明淮吻去他眼角的生理淚水,把他手指抽出來,一見上面兩個牙印就無語凝噎:“含我的。” “那我可就咬你了!” 要疼一起疼,不能他一個人疼。 顧明淮低笑:“好。” …… 這本是一個很旖旎的夜晚,但因為某個意外狀況的發生,一秒變成驚魂夜。 當顧明淮握著容與腳踝,打算再上一課時,他手上白皙的足毫無征兆地變成紅色魚尾。 顧明淮:“……” 這他媽是個正常人都得嚇萎。 好在顧明淮已經習慣這種狀況的發生——雖然在這種時候發生還是第一次——不過他還能保持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