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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淮看他無辜的眼神,懶得再追究,打電話讓助理準備適合容與穿的衣服,明天讓快遞送到宅子里。 顧明淮底下的人都訓練有素,助理什么也沒問就應下,掛斷一瞬間就忍不住八卦起來。顧總這個工作狂突然請一個星期的假本就奇怪,現在又要送小一碼的男裝到宅子里……該不會是金屋藏嬌吧? 干老總這一行的都不缺錢,和正室貌合神離,在外頭養情人的不少。一個個送花送鉆送車送房,把小情兒養在某棟房子里,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可顧總向來潔身自好,從不會摻和這些。如今不僅有人,還是個男的,還直接帶回主宅家里。 難不成是打算正式談戀愛? 助理好奇歸好奇,嘴上很嚴實,沒跟任何人提。他準備衣服的時候多了個心眼兒,挑的顏色都是黑白灰,和顧明淮穿衣風格很像,看上去宛如情侶裝,為他們的同居生活添點樂趣。 然而容與看到后表示:“這顏色太單調了,我喜歡紅的。” 顧明淮就又打電話讓助理換。 助理接到電話著實愣了,顧總素來不喜歡紅色這種明麗的顏色,此舉為誰不言而喻。 以對方喜好為先,這妥妥是上心了啊! 顧總能戀愛他真是太高興了!就指望甜蜜的春風能融化那座冰山,好讓他們這些在顧總身邊辦事的別一整天戰戰兢兢,生怕被凍死。 助理完全不知道,他心目中不可撼動的冰山總裁,是怎么被容與作得生無可戀。 _ 顧明淮覺得,小魚兒有了腿,遲早是要回歸野外,適應人類社會,一直待在他家算什么事。 容與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不僅不離開,還一定要顧明淮陪他睡。 他睡相極差。大魔王從前那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沒人敢上他的榻。曾有一任神使不怕死地爬床勾引他,直接被容與斃命當場,理由是弄臟了他的床榻。 那張千金難求的床榻也被扔了。 容與生性霸道,以前每張床都巨大無比,他在上面怎么翻滾都可以。現今換了這張小床,他也毫無覺悟,每晚都會翻來覆去,把顧明淮擠得無處容身,最終只能認命地當他抱枕。 每天醒來都會發現自己被一只八爪魚纏在身上,胳膊還淪為懷里那人的枕頭。容與又愛睡懶覺,起床氣又大,顧明淮胳膊被枕酸了都不敢動彈,無奈到近乎縱容。 他也不知著了什么魔,拿容與總是毫無辦法。 終于某天醒來看見容與把腿橫在他腰上時,顧明淮忍無可忍。他告訴容與要獨立,人類五六歲的幼崽都不會和爸爸mama一起睡,明天開始分房。 容與立刻就害怕得抱緊他,楚楚可憐道:“可是我缺水會死的。我現在又不會走路,不能自己去泳池。萬一我們分開睡,我半夜缺水喊你,你在隔壁房間睡熟了聽不到,第二天醒來,你就只能看到一具干尸,說不定還是死在爬向你房門求救的路上。” 顧明淮:“……” 這個假設太過驚悚凄慘,顧明淮想了想還是妥協,等小魚兒學會走路再說。 可走路這事這條蠢魚他媽的就是學不會。 即便有顧明淮攙扶,容與也能花式上演平地摔。當他第一百次“不慎”跌倒在顧明淮懷里時,顧明淮已經麻木:“小魚兒,你現在這種行為叫碰瓷你知道嗎?再不認真我不會陪你浪費時間。”他在家也是要處理公務的。 那么明顯的故意崴腳,當他是傻子嗎? 容與垂眼低落道:“我知道,是我太笨了,總是學不會,讓你嫌棄。” 血玉鐲:……你個霸王花裝什么白蓮花! 顧明淮語氣一緩:“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與高興抬頭:“那你還會繼續陪我練的對嗎?” 顧明淮:“……對。”總感覺有哪里怪怪的…… 顧明淮扶他起來繼續走:“我已經在家里陪你一個星期,明天就要回公司,今天必須學會走路,不學會不許停。” “你明天就要出門了?”容與擔憂,“那我一個人在家里怎么辦呢?” “我會給你一部手機,吃飯自己點,外賣自己拿。”顧明淮淡淡道,“別跟我說這你也不會。” 之前點外賣搶他手機搶得可熟練。 “可是一個人在家很無聊。” “那就看電視。” “我不敢一個人看恐怖片。” “……那就看喜劇片,動畫片,隨便你。” 容與說:“我想和你一起。” 顧明淮腳步頓住,側目望他。 容與寶石般晶瑩剔透的眸子認真看著他:“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公司嗎?我就待在辦公室里,不打擾你工作。” 顧明淮看他幾秒,收回目光:“不可以。” “為什么不可以?一直待在家里也好無聊,我想出去看看。” “萬一你在外面露出魚尾怎么辦?”顧明淮說,“公司可沒有游泳池。” 缺水顯形是個大問題。 “沒有泳池,浴缸也湊合的。”容與說,“只要有水就行,你公司總不至于沒有浴缸吧?” 那確實不至于。 顧明淮仍不松口:“不能保證百分百安全。” “你覺得我待在家里最安全,但你也說,我不能一直待在你家。不給我到外面鍛煉的機會,我怎么獨自在人類社會生存?”容與拿顧明淮的話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