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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妍靠著窗戶坐,和段聞蕭相隔的距離能坐下倆陳崇。 “段先生也喜歡德彪西?”陸霏雪問,“肯定是受辛妍的影響吧?她是德彪西的狂熱粉絲。” 段聞蕭收回視線,淡淡道:“我聽過一次《月光》,很動聽。” 辛妍心跳漏掉一拍。 陸霏雪笑道:“辛妍彈的嗎?那是她的最愛呀。她說過,她只會給愛的人彈《月光》,因為只有愛才能……” “學姐!學姐!” 辛妍一聽“愛的人”三個字,頭皮發麻,魂兒差點兒從天靈蓋竄出去! 她不敢看段聞蕭,感覺頭發絲都要燒著了。 這是什么怨什么孽? 離婚夫妻就該是陌路才對啊,搞什么異地重逢?! 段聞蕭見辛妍耳朵紅了,稍稍低頭,嘴角勾起淺笑,灼痛的手腕都變得無足輕重。 陸霏雪想著辛妍臉皮薄,估計當自己老公面也會難為情,很有情商地沒再說下去。 她轉而問:“段先生是來這邊談事情的?” 段聞蕭抬起頭,余光落在身邊的女人身上,回答:“來找人。” 辛妍心跳沒漏,但也不怎么舒服。 怎么會那么巧?她剛來映城,他也跟過來找人……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陰 * 謀。 車子停在酒店大門口。 段聞蕭跟著一起下車,還跟著一起進大堂,連電梯也是他主動按的。 辛妍叫他整的越來越迷糊。 “段先生這次行程停留多久?”陸霏雪問。 段聞蕭說:“你們哪天演出?” “20號。” 電梯到,段聞蕭先走一步虛擋著電梯門,等辛妍進去才撤下。 辛妍站在角落里,企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可偏偏狗男人又說了句似是而非、引人遐想的—— “我至少20號離開。” 怎么著? 留到音樂會那天想鬧場不成? 而陸霏雪卻明白了什么,微微挑眉,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辛妍。 辛妍:“???” “那好。”陸霏雪說,“有空一起吃頓便飯,我和辛妍是老同學了。” 陸霏雪率先出電梯。 辛妍的房間比她高兩層,這會兒電梯里沒別人,她終于可以說話。 “你怎么來映城了?” 段聞蕭瞧著她,白皙的臉依舊那么明艷動人,就是還是有些瘦。 “找人。”他說。 辛妍哼了聲:“還能有讓五少爺親自找的人?那這人生意做得還不得上天吶。” “嗯。”他又盯著她上下開合的粉唇看了兩秒,“她是快上天了。” 已經敢撲棱翅膀飛走了。 辛妍懶得接話,電梯到,快步出去。 只是他怎么還跟著她? “你干嘛跟著我?”她語氣兇兇的。 段聞蕭抬了下紅腫的手腕,反問:“你不管我?” 她管得著么? 辛妍剛要說話,其他房間的客人陸續經過。 這里怎么說也是五星級酒店,萬一遇上了認識段聞蕭的,明天指不定又得出來什么她為愛癡狂、酒店獻身的戲碼。 小不忍,則亂大謀。 辛妍先讓段聞蕭進房間,這樣說話也敞亮。 “你說你來找人,實際是和我談離婚協議的吧?” 辛·福爾摩斯·妍關上房門,已然看透一切。 “我告訴你,你跟我談,我也不懂!找我的律師去。反正我結婚之前搬進去的鋼琴不能分割,我都要帶走。” 她想了一路,也就這個理由最符合段找削摳搜的性格。 段聞蕭剛有些好轉的心情,在聽到“離婚”二字后又開始心口發燒。 他四下查看,發現小冰箱,從里面拿出冰鎮礦泉水要喝,結果忘了受傷的手,一使勁兒,又疼了下。 辛妍的心也跟著揪了下,差點要罵他沒長腦子嗎? 可想想,這就是報應,該啊。 她高冷地抱著手臂站在門口,一副“不管你怎么著,反正我不聽、我不聽”的架勢。 段聞蕭放下水瓶,說:“我手傷是因為什么?” 辛妍一愣。 “于情于理,你是不是該……” “我又沒讓你救。”辛妍攤手,“你怎么不說你脆弱?年紀輕輕,是不是該補鈣了?” 段聞蕭不跟她計較補鈣問題,他走過來,直直地盯著她,問:“你不讓我救,想讓誰救?那個耳釘男?” 耳釘男什么鬼? 辛妍琢磨了下才明白他說的是封彬,這人怎么還給人起 * 外號呢? “反正我用誰救,也不用勞煩段總出手。但這次呢,我真心說聲謝謝。回頭醫藥費我打給你。行了吧?” “不行。” 這人是不是腦子也被她砸了?胡攪蠻纏什么? 辛妍想,如果他不是來談離婚協議細節的,那就是真有別的工作要處理;而如果是,那他想談的時候,自然會找她談。 隨他的便就對了。 “你啊,愛行不行。”辛妍笑笑,“我還要彩排,很多事呢。” 段聞蕭蹙眉:“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 聽不懂什么叫委婉嗎?怪不得說話那么找削,根本不懂說話的藝術。 “意思就是這里是我的房間,請你立刻離開。”辛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