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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辛妍不想陷得更深。 段聞蕭見她不愿意,以為她是脾氣上來,也以為癥結還是在裴若宜身上,于是執意打這個電話問個明白。 辛妍哪里搶得過他? 情急之下,喊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段聞蕭看著她,說:“我是不明白,你告訴我。” 辛妍強撐到現在的冷靜、平和、教養,瀕于土崩瓦解。 “你和裴若宜有沒有關系你是心知肚明,別人呢?別人看到的是什么?我和你結婚兩年,哪次你有風吹草動,我不會被人恥笑說我就是你娶進來的一個‘助力’,你的心里始終有一位白月光?你說你是清白的,你對裴若宜沒有半點心思,你以為你就高尚了?你就沒錯了?你的問題是你在明知道裴若宜對你有好感的前提下,還多次給裴若宜制造你們有問題的機會!” 說到這里,辛妍幾乎是在嘶喊。 可她停不下來,她明知道她說的還都是表面東西,卻依舊想說個痛快。 “你知道你每次的解釋對我來說像什么嗎?就像街邊遇見的乞丐,你給他點兒錢,勸他去吃頓飽飯。這些明明可以事先就說清楚的事情,你卻從來不肯在乎我的感受,不肯透露一個字給我!哪怕你先和我說一聲‘等等,我可以解釋’,我都不會……” 戛然而止。 辛妍猛然驚覺自己居然說著的時候就已經淚流滿面,又因為自己差點就要把最后的心里話宣之于口而惶恐—— 她想要的,不過是段聞蕭第一時間的在乎而已。 可是偏偏,他不喜歡她,又怎么會有在乎? 辛妍心臟脹痛,抹掉眼淚落荒而逃。 段聞蕭想攔她,但口袋里的手機不知道響了多少次,催命似的。 “喂。” “不要參與辛氏的事。” 段聞蕭沉沉氣,盯著女人離開的方向,說:“這件事我有分寸。爺爺那里,我會親自解釋。” 段祁頓了兩秒,掛斷電話。 聽了會兒忙音,段聞蕭瞥見桌上的婚戒,心中郁氣難舒,但其中似又隱隱夾雜著其他說不上的情緒。 他沒深想,上樓去 * 找人。 辛妍拉著行李箱正進電梯,他這才明白原來她早就決定要和他提離婚。 那些不明的情緒瞬間不見,火氣直沖大腦。 段聞蕭下樓堵人。 這一次,他徹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既然你說我們是聯姻,那你就該明白,一旦我和你沒有婚姻關系,我是不會出手管辛氏的。” 說這話時,他就是談判桌上那個拿捏人心、穩cao勝算的精明商人——蛇打七寸,招招攻致命點。 辛妍緊抿住雙唇,眼眶水紅一片。 段聞蕭知道她不可能不管她的家人,他上前,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她。 “別鬧了。”他說,“這些事,我都會處理好。” 辛妍看著他伸手要為自己擦眼淚,那一刻,她很不爭氣地有過動搖。 可最終,她還是躲開了。 “你不想管就不要管了。” 利益維系的關系太脆弱,就像是風雨飄搖里的一艘小船,命不由己。 那種感覺痛苦且無助,因為盡頭沒有指引的燈塔,沒有希望的曙光,這條路只有生死未卜,一浪高過一浪的冰冷波濤。 段聞蕭眼里閃過驚詫,他難以置信,反問:“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辛妍說:“我會盡管讓律師聯系你。” 說完,她繞過男人出去。 行李箱的轱轆和地板之間發出的摩擦聲不小,回蕩在空曠的房子里,聲聲鏗鏘。 段聞蕭沒回頭,還站在電梯里,聲音冷得像是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堅冰。 “你想好了,出了這扇門,你還有什么。” 辛妍笑笑。 她本來就什么都沒有啊。 兩年前,因為辛家大小姐的身份搬進來;兩年后,同樣因為辛家大小姐的身份搬出去。 不愧是辛女王。 兩年的時間了,有始有終。 * 段聞蕭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電梯門因為長期關不上發出提示聲,他聽不到,耳邊只有她離開時的關門聲。 扯開領帶,他長吐口氣,撥通顧嶼的電話。 顧嶼剛開完會,正是腦子累的時候,對方上來一句帶著死亡氣息的“你和辛妍說什么了”叫他瞬間頭不疼了,手也不麻了。 “我和辛妍說什么了?沒說什么啊。” 段聞蕭按著眉心,低聲道:“裴若宜。” “你和裴若宜真舊情復燃了?”顧嶼驚道,“完了完了,辛小公主一定會砍死我!” 段聞蕭問:“舊情?我什么時候和她有過舊情?” 顧嶼被這波越發濃烈的死亡迫近弄得又迷糊又害怕。 “我感覺咱倆有代溝。你先說,你之前是不是和裴若宜好過?你倆那次在希爾頓沒上?” 段聞蕭愣了下,不解道:“你從哪里得出來我和她有關系?” 邪了門了。 五年前,顧嶼在希爾頓見個老朋友,碰巧遇見段聞蕭和裴若宜,。 都是正常男人,這種事見怪不怪,顧嶼也不會大喇叭去說自己兄弟的八卦。可轉天他和同學去pub,華人圈子里有幾個人都在說段聞蕭和裴若宜開房,從高中到現在,戀情可算是有了 * 質的飛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