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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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威面沉如水,卻也知道此輩不宜喝斥,否則就算現(xiàn)在凜然聽令,事后徐子威的風評會一落千丈,得花好大功夫去彌補,反正兩千多人的禁衛(wèi)加上白虎旗一至,天大的事也能解決,至于劉知遠的安危,徐子威也不是太擔心,南安侯府才一百五十人,要是把王直的部下加上,湊個五六百人攻打大參府邸,怕是還有機會,現(xiàn)在分王直去韓鐘府邸,徐子先只帶一百五十多人去殺劉知遠,這豈不是癡人說夢? 劉知遠府中的那些元隨牙將,難道都是泥雕木作? 徐子威喚過自家牙將,吩咐道“快馬至大參府邸,離遠了喊話,禁衛(wèi)將持白虎旗至,叫大參府邸務必多撐半個時辰。” “是,小人即刻就去。” “話傳到了立刻來回報,”徐子威笑了笑,從容道“注意看看徐子先那邊的情形,我怕他看到事機不對,提前跑了。” “是,小人會見機行事。” 這個牙將是從福州帶過來,對南安侯府與趙王府的沖突是心知肚明,當然是知道徐子威最想做的是什么。 救劉知遠都在其次,最要緊的是把徐子先給解決掉。 不僅是解決掉儲位之爭的大麻煩,也是把福建路的釘子給拔附掉。 除掉徐子先,齊王的布局心血完全浪擲,鄭里奇楊世偉等人會再考慮是不是要依附趙王,而昌文侯府可以安撫,陳文珺既然還沒有嫁,不妨再嫁給徐子文。 以昌文侯府的現(xiàn)實考慮,陳敬篤把女兒嫁給徐子文的可能性也是極大。 大魏又不提倡婦人守節(jié),仁宗皇帝的皇后是個寡婦,武宗的皇后,嬪妃,有不少是改嫁的,皇后干脆是離婚的婦人,皇帝也不在意。 夫君尚在,婦人再嫁,居然還能當皇后,當然會有一些腐儒嘀咕,但嘀咕就嘀咕,武宗的皇后所生的嫡子一樣當了皇帝,就是文宗。 也就是說徐子威和徐子先等人,都是再嫁婦人的后裔。 怎么可能會介意陳文珺未過門的婚約? 只要殺掉徐子先,整個福建路還是會回到正軌,逐漸為趙王父子所掌握。 福建的泉州,漳州,福州,三州的賦稅抵得上云南和貴州兩路,人丁,工商,對外貿(mào)易,都是極為繁盛。 掌握福建路一地,等于掌握了大魏五分之一強的賦稅來源,豈能說不要緊? 大魏二十三路地方,一路占五分之一的賦稅,趙王府多么重視對福建路的經(jīng)營,也不為過。 這也是趙王聰明的地方,當年封藩出外,以天子生父的身份,去江陵又如何?但江陵好幾家親王,幾十家國公,國侯過百,這樣的地方宗室勢力和地方官紳的勢力都是極強,趙王是天子生父又如何?就算是天子,宗室和文武官員地方豪強,硬頂天子的事情又少了? 還是福建路好,地方富裕而政治圈子較為簡單,事實上如果不是冒起個徐子先,打亂了趙王在福州的布局,怕是與昌文侯府的親事一成,文武軍政加上財賦,已經(jīng)逐漸落入趙王徹底的掌握之中。 “也不算太晚……”看著還是亂糟糟的郎衛(wèi)隊伍,徐子威不無得意的想。 只要大事能成,徐子威不介意再多等一會兒,也就是半個時辰。 …… “時間差不多了?”徐子先掃了一眼北邊和東西兩側(cè),遠方的宮城當然看不到,不過可想而知宮中今晚肯定也不會消停。 再鬧下去,估計宮中派的人就要趕過來了。 東西兩側(cè),到處都是成片的宅邸,現(xiàn)在的時間也就是十點不到,剛剛是二更天,往常這時候,各深宅大院里肯定還不消停,喝酒聽戲鬧騰個不停,總得快到三更時,才會如現(xiàn)在這樣四處安靜下來。 現(xiàn)在到處是黑漆漆的,黑暗處定然是一雙雙眼睛在盯著這邊看,不過徐子先渾不在意,手按著障刀,好整以暇的和劉益說著話。 “夠用了……”劉益悶聲道“想一個人也不死,也不可能。” 在兩人身前,是臨時拆下來的門板,幾十副門板臨時加了把手,找的鐵匠和木匠制成的碩大的臨時盾牌。 人手很好手,一拍門就叫出來,半個字也不敢說,平時這些人可未必這么好說話。 眾多的福建人在京師人眼里就是標準的蠻子,連很多南方人造的房子,比如大門,在燕京里有一個相當別致的名稱,就叫蠻子門。 京師重地,天子腳下,百姓看外地人都是有居高臨下的感覺,雖然自家只是一介白丁,可不妨礙他們鄙夷外地來的達官貴人。 再貴,也是南邊過來的蠻子。 可是在長矟和障刀之前,不管是拆門板,還是拆梁柱,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廢話一句。 當然事后徐子先也會照價賠償,現(xiàn)在他可沒有這個閑心。 二十多面門板改制的盾牌,兩個拆掉的房舍梁柱改成的撞木,加上皮索,削尖了梁柱頭,雖然還不是很合用,但也夠了。 高時來和田恒兩人跟在吳畏三,金抱一身后,然后是每個撞木后站立十人。 二十余人抱著二百多斤的撞木,神態(tài)也是相當?shù)妮p松。 張虎臣,劉益兩人,各領(lǐng)五十人,手持長矟和障刀,跟在一面面盾牌之后。 劉知遠府中的那些守備力量,不被張虎臣放在放在眼里,要小心謹慎的就是那十余支神臂弓,二十步以內(nèi)的距離,神臂弓能射穿鐵甲,就算扛著門板制的盾牌,也是必定會有人被射中,一旦射中,非死也是重傷。 但不能再等了。 縱火只是疑兵之計,真正的殺招就是沖入眼前這大參府邸,大刀闊斧的殺過去。 就是這么簡單,就是這么粗暴,就是這么殺進去,殺的人頭滾滾,血流成河,大事就算成功了。 只要劉知遠死,哪怕天子親至,結(jié)果也不會有什么不同。 死了劉知遠,皇帝花費好幾年時間布的局算徹底被毀滅,只要天子還不想大魏亡國,就得把韓鐘留下。 只有韓鐘這個積年的宰相留下,朝局才不會混亂不堪,不會給敵人機會,也不會給宗室機會,天子要是這么一點分寸也沒有,就是連中人之姿也沒有了。 韓鐘都留著,有什么理由為難身為近支宗室的徐子先? “我和你一并沖。”徐子先慢慢脫下紫袍,露出身內(nèi)的青色箭衣。 劉益沒有勸阻,一旁的張虎臣也沒有勸,倒是更遠處的陳佐才和陳道堅一臉焦急,想過來勸說,但是被帶著人四處游弋的金簡給攔住了。 今晚這情形,徐子先帶隊的意義重大,旁人替不了。 另外他已經(jīng)入得武道之門,普通的禁軍武官都不是現(xiàn)在的徐子先的對手了。 徐子先取了一柄巨斧在手,心中卻是一片寧靜。 其實徐子先更擅長用障刀,他的刀術(shù)已經(jīng)算是入門,體能,經(jīng)驗,調(diào)勻氣息和發(fā)力之法,都是已經(jīng)達到最佳的境界。 每天劈斬不停,馬上揮刀,馬下的劈斬動作,都是劉益精心教導,用的都是最好的辦法,出招的速度,回力之法,都是武學世家的不傳之秘。 這些東西,其實就是軍功貴族和武學世家多年積攢的經(jīng)驗,怎么發(fā)力,怎么保存力氣,出刀的角度,速度,力氣,回招防護的力氣和法門,說起來很復雜,也確實要千錘百煉,其實還不脫正常武學的范疇。 那種飛來飛去,飛花摘葉可以殺人的武學,并不存在。 但將門世家的殺人武學,則事實上存在,并且也確實相當?shù)挠谐尚А?/br> 一個北虜精銳,能力敵十余大魏禁軍,遠射,馳射,馬上側(cè)身射箭,返身射箭,近戰(zhàn)格斗,都是令禁軍難以抵敵。 馬上射的準,馬下步射更遠,更準,重箭之力可以破甲。 這種精銳,在北虜那里叫怯薛軍。 一隊禁軍遇到一隊怯薛,往往被斬殺干凈也不能反殺對方一人,很難力敵。 而大魏禁軍的西軍將門,比如種家或姚家,或是賀家,折家等諸家族中的子弟,以一人對敵五六個怯薛軍,卻也是不在話下。 比敵人射的更快,更準,力道更沉,近戰(zhàn)格斗,反應更快,力氣更大,出招穩(wěn)準狠,往往是電光火石之間,就可以斬殺敵人的頭顱。 徐子先也差不多到了這個地步,只是還需要更多的經(jīng)驗,還要把身體鍛煉的更加強勁。 當然到這種地步也差不多了,真要把力氣練上去,非得把身體練成一個武夫樣子不可,他又不可能始終披堅執(zhí)銳戰(zhàn)斗在第一線,沒那個必要了。 就以現(xiàn)在來說,能讓劉益,張虎臣,李福祥,林存信等人放心叫他一并沖殺,提振士氣,這樣就足夠了。 斧子遠遠比障刀更沉重,徐子先拿著不是很趁手,但今天這種場合,還是用斧子更為合適。 李福祥,林存信,還有十余個團練武卒,俱上身高體壯,人人手中持著長斧。 “好了,沖吧。” 徐子先兩手握緊長斧,最終下了命令。 不能再拖下去,真的等郎衛(wèi)趕過來,那就是功敗垂成。 “朝廷以jian相陷害侯爺。”張虎臣兩眼圓睜,怒目看向前方,虬髯在夜風中飄蕩著,如金剛怒目。 “各人拿的是侯爺?shù)酿A,吃的是侯爺?shù)娘垼⒊鰆ian臣,天子一時受了蒙蔽,宰相下令除jian,功名富貴,就在現(xiàn)在,各人隨我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