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黑衣少年揚言要殺人
崆闐閣內。 信庭芝三人剛踏進閣門,就有一名小廝迎了上來。 只見那名小廝上前問道“可是信庭芝信公子?” 居于三人中間的信庭芝點了點頭。 小廝見他點頭,心中松了一口氣。若他不是自家少爺邀請之人,那這擅自闖入崆闐閣免不了就是一場麻煩,雖說頂多打斷腿腳扔出去也不會波及到自己身上,但主子不高興難免不會撒氣到自己頭上。 小廝殷勤說道“信公子這邊請,明庭少爺已經在二樓等候多時。” 自家這少爺可謂天賦異稟,修行天賦一騎絕塵于各家子弟,所以在府中哪怕是他的那些哥哥都要對他禮讓三分。 可莫要說家族當中做哥哥的好生對待弟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先不論這些子的豪門貴閥,就是平常的市井小戶人家的親兄弟還會為了爭奪家產打的頭破血流導致反目成仇。 更不要說在名門望族鐘鳴鼎食之家的趙家,趙家家主趙輔秦可不同于徐家家主徐滿涯。 趙明庭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分別為明溫,明良,明恭。 其中明溫大公子現在幫助家主處理家族生意,可能是應酬頗多耽誤了修行,所以現如今只是辟海境的境界,二公子明良早早娶了為乙等家族的嫡女為妻,也算是成家立業,現如今將要而立之年也不過邁入聚魄境。至于三公子明恭整天帶著鷹犬爪牙為非作惡,至今也是尚未踏上修行路。 自家少爺憑借恐怖的修行天賦深得老爺的喜愛,所以有人曾推測,哪怕趙明庭是不是嫡長子,但以后趙家家主之位也會是他的。 而且少爺對于籠絡人心也并不感興趣,所以在以往他都對徐家和古家都沒有什么好臉色,但唯獨對信家的信庭芝,好像天生就親近一般,初次見面便是一口一個庭芝哥叫的熟稔。 信庭芝點了點頭,說道“有勞了。” 然后就率先走上樓去,古缺月拍了拍站在那那的徐清川,提醒道,“走了。” 一進門就打量著崆闐閣規格的徐清川嗯了一聲。 趙家那位真的舍得用偌大的一座崆闐閣來給自己的兒子藏拙? 莫不是真的以為這十家中的子弟都是睜眼瞎? 徐清川搖了搖頭,雖說他時常混跡青樓,可那又何嘗不是得到阿娘和父親的默許,而且身為徐家的長子,這點眼力還是有的,趙家若真拿崆闐閣來給趙明庭藏拙,那就是說。 趙家并不滿足于現在的中三家之位。 “有趣。”徐清川想到這,緊跟上了古缺月。 崆闐閣二樓。 在靠邊窗位置的酒桌旁坐著個身形瘦削的黑衣少年。 觀其年紀約摸在十七八歲,臉上呈現出不健康的蒼白之色,眼目深邃如一潭深井。 黑衣少年坐在那無聊的拍打著桌子,酒桌上擺放著早已準備好的美味菜肴。 他正是崆闐閣的小主人,趙家趙輔秦最為寵溺的小兒子,趙明庭。 猛然間他眼神一凜,聽到樓梯口處有窸窣腳步聲響起。 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個無聲笑容。隨即手指指間靈力絲絲纏繞,屈指一彈,將手旁的白玉酒杯射向二樓樓梯口處。 正要登上最后的一階樓梯的信庭芝聽聞有耳邊有破空聲傳來。 他右腳一步邁上最后階樓梯,探出右掌,掌中有靈力緩緩涌現,再其身后的古缺月與徐清川同樣眼神一凜。 已經邁上崆闐閣二樓的姬重如看著那樽朝自己激射而來的酒杯,手腕一翻,掌中靈力隨之翻轉,那股淡白色的靈力與那酒杯攜帶著的靈力轟然相撞,兩者瞬間相互抵消彌散。 信庭芝穩穩接住白玉酒杯,將杯中醇酒一飲而盡,朗聲說道“怎么,還有這樣試探哥哥的?” 趙明庭站起身來,拱手說道“還望哥哥莫要責怪明庭。” “明庭只是好奇哥哥怎么就突然破境了。”一身黑衣的趙明庭如實說道。 信庭芝將手中的酒杯又屈指彈回酒桌上。 “水到渠成順其自然,而已。”信庭芝笑著說道。 古缺月與徐清川在他倆談話間悄然登上了二樓。 “庭芝哥了沒有告訴弟弟還會帶著外人前來。”趙明庭看到他們二人,有些不滿的說道。 “他們兩個是被姬歌從玉鉤欄趕出來了。”信庭芝對他也不做隱瞞,解釋道。 “嘖嘖,沒想到堂堂古家和徐家兩位大公子竟然被跟我一般大小的人給從溫柔鄉里趕了出來。不知道出來的時候褲子有沒有系好啊。”趙明庭出言譏諷笑道。 古缺月看了他人,冷哼一聲,緘口不言。徐清川則報以微笑,不打算跟他計較。 若不是信庭芝在中間起樞紐作用,古徐兩家與趙家是如何都不可能結成派系的。 原因就在于趙明庭心高氣傲瞧不上同為甲等家族的徐清川古缺月二人。 當然他自然有自傲的資本,尚未及冠的半步聚魄境,有望超越姬重如的存在。 這些年來姬家即便作為居于下四家卻敢同信家分庭抗禮,“登門造訪”于古家,無外乎有白衣探花姬重如。 若是自家有一個有望超越姬重如的天才子弟,又何必要與其他家族結盟瓜分利益? 在這場名為奪位的賭局中,永遠都是僧多粥少,狼多rou少。 古缺月見到趙明庭這般模樣眉頭皺了皺,他心底是有些忌憚趙明庭的,這種近乎妖孽般的修行速度其實并不可怕,最為讓古缺月不解的是為何年紀輕輕的趙明庭為何近身廝殺,戰斗技巧也如此熟稔。 若是趙明庭只顧靈力修行,即便他現在已經是聚魄境的練氣士他古缺月也是怡然不懼。因為沒有任何經歷過生死搏殺的破境就猶如高空樓閣,或者也可以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可與趙明庭交手多次但都沒有再其身上討到多少便宜的古缺月如此忌憚的是如此年輕的他身上卻有著與年紀不想符合的戾氣。 而這戾氣最大的根源就是與他交手的人非傷及殘。 可古缺月畢竟比他年長幾歲,心性比他要成熟許多,不會因為別人的冷眼相向而不顧全大局,而且旁邊的徐清川扇開紙扇,以半步聚魄境特有的傳音方式在他的心湖中說道“古兄何必跟他過意不去。古兄放心,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們只管瞧好戲就行。” 古缺月聞言朝他看了一眼,徐清川收起紙扇,朝趙明庭拱了拱手。 趙明庭沒有搭理他,在他眼中只有信庭芝一人。 徐清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信庭芝走到桌前,對著他們三人說道“行了,都過來做吧。” 他知道徐古二人一直跟趙明庭合不來,甚至他聽到有傳言說徐古兩家可能要因為趙家而與信家分道揚鑣。 對于這種傳言信庭芝聽到后一笑置之,他不管以后徐古趙三家如何,哪怕三家同室cao戈兵刃相向,但只要他信庭芝在這一天,這三家就不可能出現分崩離析。 古缺月同徐清川一起走了過去坐下身來。 趙明庭抿了抿薄唇,坐了下來。 他等到信庭芝坐下來,夾了一筷子佳肴,不緊不慢地問道“庭芝哥,聽說姬歌要跟你爭奪少族長的位置。” 信庭芝微微一笑,示意他說下去。 古缺月則是夾起竹箸,對付著面前的菜肴。 徐清川倒了杯趙家特有的黃窯燒酒,細細的品著。 趙明庭看了他們二人一眼,說道“為什么不趁著現在將姬歌” 說完他將右掌輕輕從頸上劃過,眸底有寒芒閃爍。 古缺月與徐清川二人同時停住了手中的動作,他們倆著實沒想到一直與姬家沒有任何利益往來的趙明庭竟然會如此陰狠毒辣。 這難道是一個少年人該有的心性? 信庭芝顯然也對趙明庭的言辭有些不滿。 先不說在這種關頭如此對姬歌貿然出手擊殺,即使真的成功了那最先被懷疑的還不是自己,這樣做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再者他信庭芝要讓姬歌這個姬家琳瑯輸得心服口服。 所以他會給姬歌時間,畢竟他也從他那得到了十年的時間,所以他同樣可以給他時間。 但不多,只有三個月左右。 想到這,信庭芝看著差不多與姬歌一般大小的趙明庭,開口說道“明庭,我不允許你對姬歌出手。” “先不說你能不能擊殺他成功,自從他出樓以來不是姬重如跟隨在他身邊就是姬家那顆幽幽珠保護再他左右,即便你有把握。我也不準!” “聽明白了嗎!” “若你真的對姬歌出手,不管成功與否,已姬家為首的柳沈許三家都會把矛頭指向你們趙家。” “不說同為位居上三家的沈家,就是與你們趙家同為中三家的柳家都不是能夠輕易對付的,更別說還有一個不知深淺的許家。” 信庭芝對趙明庭解釋道。 趙明庭端起酒杯,咧開嘴露出森白牙齒,說道,“都聽庭芝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