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頁
可五郎這憨貨卻啥感覺都沒有啊,這人都被抓著了,眼睛還滴溜溜的往里頭瞅,等著一圈看下來,沒看見沈依依一臉的失望。 “大姐沒回來啊。” 他五歲就沒了爹媽,不或者說從兩歲多,就沒了娘,對他來說,長姐如母那真是真真的,對沈依依的依戀不比三丫少幾分。所以自打沈依依出嫁,整日里稍有動靜,就覺著是大姐回來了。這會兒沒見著人,哪里還顧得上別人。 “大姐就在隔壁,你呀,整日鬧騰什么。” 這邊大郎正說著弟弟呢,墻壁另一邊就響起了沈依依的喊聲: “大郎,大郎,雞湯燉上沒有?家里蘑菇可夠?剛才可是五郎在喊我?可是有事兒?” 看看,住在隔壁,你這失望個什么勁?啥動靜都能聽見。還白白的讓大姐擔心了。大郎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而五郎聽到沈依依的聲音則是滿臉的歡喜,顧不得柴火還沒卸下來,跳著腳的大聲回應道: “大姐,大姐,我采了新鮮的木耳,好多好多,你要不?我給你送點過來。” 好吧,隔壁簡蒼頭能忍著這嫁過來的孫媳婦一日日的想著娘家,隔著墻壁就招呼娘家,這些小子的功勞也不算小,連一點木耳都想著送過去,他能不愿意?說是兩家,其實和一家也沒差了! 第99章 . 意外機會 許是因為常年只有自己和爺爺…… 許是因為常年只有自己和爺爺兩個人過日子, 孤單的都有些缺愛的簡放對兩家和一家沒差這個情況那是樂見其成的。甚至因為這樣,在對待這些小舅子小姨子的事兒上,那也是相當的盡心。知道沈家有意讓大郎幾個混個功名, 在衙門的時候, 只要有相關的消息就豎起耳朵留心。 這世間的事兒啊, 機會永遠只留給有準備的人, 像是這會兒就是如此。什么事兒呢?說來這事兒要從早上驛站的差役送來今年秋闈桂榜消息的事兒說起…… “什么?今年秋闈咱們縣又一個沒有?” “是的,大人。大提學今年只點了三十個,咱們……除了四個府城那幾個學院的,其他也就靠近內陸幾個縣有新科舉人, 咱們這一邊領著邊境的四個縣總計才一個,還是昌德縣那個四十多,游學四年回來的老秀才。” 說起這個事兒啊, 就是來回報的差役們也感覺自己臉上沒光,自家這繁花縣按說也不必別的縣城窮多少,因為出產藥材皮子, 日常也算客商往來稠密。可怎么這文教的事兒上就總是墊底呢!他們省本就不是什么科舉大省,在這樣的底層省份里還要再墊底,這說出去,別說是江南那些人了,就是附近內陸的人都看不起哦。 “這都多少年了?自打我做了官到現在, 二十年了,一共也就出了兩個吧。最近的一個還是六年前!進士更是不用說了, 這二十年都沒出一個,這可怎么好,唉,這么下去, 我這舉人縣令,怕是做不長久哦。” 張縣丞好容易借著路縣令高升,自身又功績不小,拿到了夢寐以求的七品縣令的位置,滿心歡喜還來不及宣泄一二,緊跟著就開始一日日的發(fā)愁。不做這位置的時候眼饞,坐上去才知道,這位置有多燙人,一樁樁一件件的,就沒有省心的時候。 特別是文教這個事兒,上一任的路縣令走運,剛來的第二年就有個出息的,雖然那次有省城擴大名額,取了四十個的便宜,可到底也算是這樣文教荒漠一般的縣城里任職最大的麻煩,這文教的短板給填上了。 可到了自己這里……三十個啊!雖然是不多,幾乎屬于歷年最少的那種了,看了怎么就一個都沒他們縣的份呢。 “大人,咱們,咱們繁花縣武人多,文武總不能都讓咱們占著了對吧。” 在一邊旁聽了許久的王捕頭憋了半天,才擠出這么一句安慰的話來,不對,不應該稱王捕頭了,如今人家可是代理縣尉了,原本的方縣尉被調任到了軍鎮(zhèn)上,做了正八品軍鎮(zhèn)知事,這附近又正好處在編制擴大,武人底層官員缺口猛然變大的關鍵時期。所以利索的武人們索性按照軍功,火線提拔了一批人出來。 那方縣尉是如此,王捕頭也是如此,一下子升官發(fā)財的夢就這么實現了。可這當縣尉和當捕頭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做的王縣尉那個拘束啊,說句話都要琢磨琢磨再琢磨,一年多下來,差點禿頂了。 好在上級基本都是老相識,他雖然應付的有些不如人意,可上頭體諒,時日一長雖說依然有些擱楞,卻也做的順溜了起來,像是這會兒,以往他是怎么也不敢插嘴的。 “你說的也沒錯,咱們這緊鄰著軍鎮(zhèn),便上早年還是守備營常年駐扎的地方,確實算得上是武人扎堆的地方,可問題是,真的從咱們縣走出去的武人,最大的也就混了個六品,還是那種靠著搏命得來,再沒有往上機會的那種。這么一算,老王啊,咱們縣底氣太薄了。” “那,要不咱們……” 王縣尉的眼珠子轉了轉,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簡放和他說起過得,沈家大郎讀書想科考的事兒,心下猛地有了個主意: “咱們多出些人?” “嗯?多出些人?” 方縣令一時有些迷茫,這舉人和多出人有啥關系?其實確實關系不大,可這對方縣令卻并非沒好處。 “對,咱們多過幾個縣試,用人數去堆,三年兩次縣試,若是咱們多出幾個,只要有幾個運勢好的,成了童生,秀才,而多些秀才……即使短時間里不能成為舉人,讓咱們縣多些光彩,可這秀才多了,也是您教化的功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