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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放顧不得吃了,一下子站起來,將手里的碗筷往沈依依手里一放,沖著邊上剛走過來的簡蒼頭招呼了一聲,人迅速的就往后頭跑。 “他,他這是怎么了?飯都不吃了?” 簡蒼頭被嚇了一跳,半斜著身子張望自家孫子去的方向,一邊坐下來,一邊端起碗詢問起沈依依。沈依依能說什么?她也挺懵的啊!所以只能傻傻的愣了一下,隨即將剛才自己說的重新復述了一遍。 簡蒼頭到底是衙門里的老人,反應也一樣是衙門里的思維,順著那么一想也發現了大問題。一拍筷子,惱怒的罵道: “丫丫的,這算計的還真不是一邊的深,難怪這么個老釘子都舍得舍棄了去。怕是民壯里,也不干凈。不對,要我說,按照這手筆,山里那邊……不定還藏著什么人手。畢竟咱們這里要是亂起來,不多,只要出來二三十個好手往衙門一沖,別的不說,今年夏收剛收的稅銀可就保不住了。若是趁亂再洗劫一番,喝,別看咱們縣不大,可收拾收拾,幾萬兩的好處還是有的,若是利索些,那些大戶的私房都翻一翻,十萬都可能。” 瞎,還有這cao作?沈依依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啊,就自己那么隨口一句,就能聯系處這么些個事兒,自己……怎么感覺和他們的思路差了個太平洋呢? 這會兒沈依依是沒法子想太平洋的事兒了,因為剛端起碗的簡蒼頭也不吃了,和他孫子一樣,急匆匆的往衙門里頭沖。可見這事兒在老頭心里有多嚴肅。 “沈大丫,這是怎么了?飯做得糊了?也爺孫兩個吃了吐?” 女牢那邊和沈依依有過合作的兩個婆子正好走過來看了這么一出,笑嘻嘻的開始打趣。只是沈依依看的清楚,這兩個眼睛可全然沒語氣表情上那么輕松,那種審視和肅然,讓沈依依心下莫名有些怵。 果然能在衙門當差的都不是什么尋常人,即使是婆子也一樣厲害的很。 “怎么可能?我做飯還能差了?不過是想到了什么,要稟告上頭呢。嬸子們這些日子可好?上次說膝蓋酸疼,我給的藥膏可有用?” 雖然這兩個婆子是幾輩子的衙門關系戶,剛才的猜測說給她們聽估計也不妨事兒,可沈依依依然嘴緊的很,打著混的將話題給扯了過去。有過幾十年老細作的事兒在眼前擺著,她可不敢大意了。還是當好她啥都不懂的人設比較合適。 許是她這嘴緊的樣子讓這兩個婆子心領神會了,許是她們也不想多事兒,隨著沈依依這一轉彎,兩個人也跟著嘻嘻哈哈的說起了旁的。一會兒說牢房太陰冷,一會兒說當差清苦云云,反正沒一句的實在話。 沈依依隨口的應和著,眼睛卻不自覺的總往簡放過去的地方張望,心下有些著急,不知道他進去說了會如何。也因為如此,所以她沒看見,兩個婆子看向她的眼神那一份贊賞。也是啊,衙門家屬什么的,其實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當好的,多少人因為言辭不謹慎,給自家招了禍?所以啊,在這兩個婆子眼里,沈依依還算是的合格的衙門媳婦。 第78章 . 府衙來人 簡放的稟告和后頭跟進來的簡…… 簡放的稟告和后頭跟進來的簡蒼頭的猜測讓整個衙門瞬間繃緊了神經, 因為已經抓了不少人,時間也已經到了中午,這會兒再反悔說什么都不知道, 布置個陷阱抓人已經不可能了, 而且也不能確定那些民壯里到底是不是有細作, 所以這事兒處理起來只能半含半露, 讓人感覺模糊,遲緩一下對方的警惕。而另一頭則是派出了縣令自家的心腹下人,騎著快馬急速往府城的方向去,不說從府城借多少人手吧, 好歹先把守備營給喊著,防備那邊突然襲擊。 王朝中期的時候,文官和武官之間不管是職權還是關系, 都已經分割的相當分明,一般情況下像是繁花縣的縣令這樣的,那是怎么也喊不動守備營的, 就是請了府城出面,也頗有些周折,沒點好處那基本人家就當你是個空氣。 只是這樣的情況只適用于尋常時候,像是這會兒這樣,事關別國, 事關邊境,甚至可能關系到戰事的時候, 那什么文官武官,都撇到了一邊,守備營那里一看繁花縣送來的信,二話不說, 先點了一個百人隊出來,直奔新建的烽火臺附近,一邊加緊駐守,以防可能的突襲,一邊開始清理兩國通道附近,生怕真有什么伏兵。 按說這樣的調兵不是五個十個,怎么也該上報,沒上報自己做這樣的主,可要吃排頭的。可這會兒不是著急嘛,要真讓人沖過來,不管事后是不是能打得過,是不是能守住繁花縣,守備營這警戒不嚴,失職的罪名也跑不掉。所以守備營的頭頭索性兩害取其輕,按照巡查新烽火臺附近地形,以備不時之需的理由,直接將人先派了出來。 隨后將繁花縣這里的情況開始一層層的加急往上報,文書里還適當的夸大了一二,為自己接下來,派出三個十人對,前往縣衙幫忙取得了一個先期偵察的名頭。 這兩手一下來,別說守備營自己心里稍稍穩了些,就是看到這些兵丁的縣衙眾人也跟著穩了心神。不過他們穩了,府城的人卻差點嚇出病來。 多少年了,這卡著邊境的名頭,過著安生日子的各路官員們早就忘了駐守邊境該怎么處理了,一朝來了這么一個大核彈,整個府衙都有些懵啊。 “這,這,這,這事兒可不小啊,咱們得上報,趕緊的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