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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敢這么來?你是個女娃, 你還要不要名聲了!你這……比凈街虎還霸道兇狠的名聲一出來,你這以后可怎么辦?” 說到這個他眼睛里不由的又多了幾分濕潤, 為什么以往大氣爽利卻不失溫柔的姑娘會變得這樣?怎么敢變得這樣?因為沒了爹媽呀,因為他這當爺爺的沒本事呀,因為……孩子想護著這個家!! 想到這些他那剛才還聲音洪亮的嗓子瞬間啞了火,轉頭揉了揉眼睛, 擦去眼中的濕潤,也擦去了幾許的軟弱,然后回頭上下的開始打量起了孩子。 “可有傷著?那是青皮,最是胡攪蠻纏的,可有吃虧?你這死孩子,如今膽子越發的大了,居然敢一個人和兩個成年男子比劃,也不怕傷了自己。” 終究他還是疼孩子的,再多的火頭在看到孩子安然無恙的份上,也能平息的下去。等著邊上大郎和二郎像是說書一般,說起沈依依那一番舉動時,什么發火已經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一股子憤慨。罵罵咧咧的說那些街坊不夠厚道,不知道幫襯,讓沈依依一個女娃頂在了前頭云云。 而三郎幾個聽到這些,關注點那是奇奇怪怪的,居然跑過來詢問沈依依,當時用的是什么功夫!怎么就能將兩個男子都給嚇住了!還問那竹簽子是不是也算暗器?聽得沈依依都給嚇著了!沈清明更是氣的毛栗子敲了一圈。引得大郎二郎笑的人都滑到了椅子下頭。 都說女孩子更貼心,是小棉襖,這話果然是不假的。看看,這時候二丫□□應就很不一樣。聽到這些不像幾個兄弟那樣滿臉的崇拜,而是一臉擔心的依偎到了沈依依的身邊,小心的打量著她的手,一個拉著一只手掌,細細的查看她是否受了傷,待到她們看到沈依依那因為串羊rou而劃傷的一條條傷痕時,更是霧眼朦朧的,掉下了金珠子。 “大姐,還疼嗎?” 三丫不住地在沈依依的傷口上呼氣,好像這樣就能幫大姐愈合傷口一般,二丫則小心的揉著大姐的手,低聲問訊,那柔柔的聲音,聽著就讓人心軟的像水一樣。 “疼什么啊,這是串東西留下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也不只是我有,難道其他人就沒有了?你大哥他們一樣手上都是。行了,這都是小傷口,不用呼氣了,一會兒上個藥就成,趕緊的準備吃飯吧。” meimei們的眼淚固然很讓人暖心,可沈依依自己卻不覺得有什么。那話怎么說來著?現代女性強悍的十項全能,不只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還掙得了錢,管得了家,買得起房,養得起孩,扛得起重物,修得了電腦,打得過色狼,斗得過jian商,撕得了小三……反正和這些比起來,搞點小攤子、和社會閑散人員對持什么的,那真不是事兒。 沈依依像是全然沒影響一般,收拾了一下自己,立馬就開始往廚房跑,家里雖然三郎他們已經學了不少的本事,也能幫著熬粥煮飯了,可做菜什么的,還是需要沈依依自己來,沒法子水平差距在這里擺著呢。 沈依依自己不當個事兒,還顛顛的想著怎么炒個雞蛋讓晚飯在豐盛些,可這不代表別人也一樣沒心沒肺。反正這一頓飯吃的吧,全家那氣氛就沒起來過,一個個看向沈依依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愧疚和不安,弄得沈依依都頭大了。 “爺爺,別總這么著,你這樣我渾身都別扭了。” 如今的沈依依人設在這里擺著呢,有什么說什么直接的很! “可大丫啊,你……將來可怎么辦哦,說親都難。” “我才十二,急什么,過幾年在忙乎也來得及。” “開年就十三了,尋常人家,這歲數都該定親了,即使咱們家情況不一樣,許是要拖上一二年,可這名聲……沒有三五年怎么可能消得下去。若是有那嘴欠的,在給起個什么母老虎的諢名,那更是……” 對,沈清明著急的關鍵就在這里,雖說有朱氏這么一個血淋淋的例子擺著,沈依依也用了些心思打壓威懾,可人啊,上下兩張嘴皮子那是最靠不住的,誰知道哪個嘴巴一歪,就給套上個名頭呢!若是那樣……沈清明覺得自己就是死了都沒臉去見兒子了。 雖說他是對大郎他們更上心些,可大丫……這孩子若是不給尋個好夫家,他自己心里都沒法子過得去。誰知道就會遇上這么一出呢,真是……今年自家也太倒霉了些。 沈依依看著這樣的爺爺,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勸了,說她不在意?呵呵,到了這地方,這時空,她早就做好了和光同塵的準備,就沒想著什么不嫁人什么的,因為這不可能。若是一意孤行,不說自己從此不得安生,就是弟妹們也一樣會受到牽連。家里有個嫁不出去的,還是因為名聲嫁不出去的,在這個時候,那是全家都跟著丟臉,被認定德行有虧的。這也是為啥朱氏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嫁出去的緣故。 所以這事兒鬧得,爺倆只能在堂屋里大眼瞪小眼,就這么僵持著。好在這關鍵的時刻,有人來了,還是個能解決大麻煩的關鍵人物。 誰?自然是簡蒼頭和簡放兩個了。老實說當沈依依那霸氣的一人獨戰兩潑皮的事兒傳來的時候,簡蒼頭都震驚了!豎著兩根手指頭,對著簡放晃了好幾下,在簡放再三點頭確認下才敢相信,這以往瞧著不過是有點本事的女娃,居然有那樣的膽子。 “媽呀,這是,這是,這是個啥女娃唉!武將人家出來的都未必有這樣的膽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