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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死對頭,總不可能跟別人講,今天我在你家吃飯,明天我去你家做客吧? 越臣斂著眉,沒應聲。 “總之我們都不想節外生枝,我洗澡去了,你愛干嘛干嘛去吧。” 秦星禾翻著行李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少年模樣的人依舊站在門口,雙手無力地垂著,仿佛做錯事等待教育的乖小孩。 秦星禾擦著頭發:“你怎么還沒走?” 聲音綿軟,“不是說我是個黏皮糖,我現在不像嗎?” 秦星禾:“……” 水珠順著頭發滴下來,秦星禾搞不懂他的腦回路,正準備不管他,聽他又說:“秦星禾,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秦星禾:“哦。” 他的好奇心為負值,越臣想什么他不關心。 越臣偏要告訴他:“我在想……我究竟做了什么讓你討厭我?” 秦星禾在圈子里多年,合作過大半個娛樂圈,在這之前卻從未和越臣合作過。 甚至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至于為什么討厭…… 大概就是兩家粉絲互看不順眼,今天你踩我,明天我踩你,兩人還未接觸過,便變貼上了“對家”、“死對頭”之類的標簽。 你都成我死對頭了,我能不討厭你嗎? 但是具體哪件事討厭這個人,秦星禾真說不上來。 低嗓的語氣中透著失落:“我們沒有任何的恩怨,你為什么要討厭我。” 秦星禾被指責的心里不舒服,把毛巾扔到一邊:“我不討厭你。” 越臣:“你剛才說討厭我。” 秦星禾:“我剛才那是不想繼續那個話題隨便編的理由!” 越臣輕聲哦了聲,沒有因為這句回答而表現出一絲半毫的雀躍。 氣壓低的有些難受。 秦星禾是不知道越臣今晚抽了什么風,盯著他看:“現在可以回去了不?我想睡覺!” 越臣:“晚安。” 秦星禾:“晚安。” 互道晚安后,越臣站著沒動。秦星禾從早上睜眼開始便在轉車,到現在已經困的睜不開眼,打著哈切:“還要怎么樣啊兄弟?有事明天再聊好不!” 第24章 夜已深。 兩人一前一后地站在門內,困倦到睜不開眼的人稍顯出不耐。 稍矮的少年耷拉著腦袋,聲調緩緩:“秦星禾,有人想過和你做朋友嗎?” 別人賴在父母懷里撒嬌的年紀,他穿著層層疊疊的戲服在劇組被暴躁導演噴的狗血淋頭。 他的童年注定是不完整,注定是沒有朋友伙伴的。 而隨著年齡增長,小魔王脾氣越發刁鉆難測,很多人提及時都是搖頭嘆氣,從未有人站出來說:他是我朋友,他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越臣成為秦星禾的這些天也沒有所謂的朋友聯系過他。 很明顯,秦星禾沒朋友。 至于有人想和他做朋友嗎? 秦星禾在腦子里略微過了遍:“很多。” 不需要任何,單一個名氣足夠大便會有如過江之鯽的人想做他朋友。 這個回答在越臣意料之中,他輕嘆著氣:“想和你做朋友很難。” 那么多人想當他秦星禾的朋友,卻又一個成功的都沒有,何止是難。 秦星禾低哼一聲,聽越臣問道:“怎么才能和你做朋友?” 想和他做朋友的很多,有存心接近他制造各種巧合的,有故意引起他注意和他唱反調的,唯獨沒有像越臣這種當面問他的。 秦星禾不假思索:“沒有。” 他不需要朋友,所以怎么都沒法和他成為朋友。 越臣:“一點可能都沒?” 秦星禾困的只剩一個字:“是。” 越臣:“我想做你朋友。” 依舊是單字,“哦。” 越臣抬頭看了秦星禾幾眼,眼前的人已經困到眼尾被滲出的淚染紅。 還有很多話想說,想和他說不必把自己層層包裹起來;想和他說不要將靠近他的每個人扎穿;想和他說有很多人關心他、在乎他、喜歡他…… 所有的話最終化為一聲嘆息:“秦星禾,晚安。” 越臣開門走了出去。 秦星禾轉身去睡覺。 翌日一早,秦星禾到餐廳時,其余五人已經坐到了一起。 他剛走過去便聽到了張冉冉雀躍興奮的聲音:“等會我們一起去商店買泳衣呀!去海灘怎么能不穿漂亮的泳衣!” 瞧見秦星禾,張冉冉招手:“臣哥!待會要不要一起去買泳衣!” 六人座,只余下張冉冉和越臣的中間有空位,想起昨晚的對話,秦星禾努努嘴:“朝里面坐。” “啊?哦。” 張冉冉朝里面挪出一個空位,跟旁邊的人說:“臣哥!我們今天是去黑海灘哦!” 秦星禾拿了片面包,面無表情地抹沙拉醬:“哦。” 影帝沒什么興趣,張冉冉又興致勃勃地和其余三個女生討論,可是剛張嘴,左手邊響起餐叉敲擊聲。 張冉冉轉頭,看見陰晴不定的小魔王叉著意面,冷聲道:“你好吵。” 想起小魔王曾經的種種事跡,張冉冉伸手一劃,閉上了嘴。 整個餐桌瞬間安靜下來,隱隱透著壓抑。 在這樣壓抑的環境下,張冉冉突然聽見右手邊傳來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