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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初靜比宋疏桐預想的回來的要早,入夜后不久,他就推門而入了。 宋疏桐剛換上寢袍上床,她打著呵欠看著那個帶著酒意的男人道:“我還以為你會爛醉如泥,被人扶回來呢。” 謝初靜反手關上門:“我怕你等得急。” 現在屋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他頓了一下,轉身朝她走去。 這就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啊,所有他渴望的事情,他都能做了。 “我才不急,明明是你自己急。” 隨著謝初靜的靠近,宋疏桐開始緊張。 以前兩個人情到濃時,也曾經打過擦邊球,親親抱抱互相撫摸的事情也做過,但那時總是適可而止,今日不同了,他們是合法夫妻了,她想著即將發生的事情,不由自主地輕顫起來。 謝初靜在床邊坐下來,俯身看她,他離她很近,他帶著淡淡酒氣的呼吸輕輕噴掃在她的臉上,他迷離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仿佛要扎進她的心里去:“不急,那你為什么連澡都洗好了。” 宋疏桐覺得自己的臉肯定很紅,因為她的心跳已經快得不行了,渾身發燙,甚至連耳朵也是燙的,她實在受不了,捂著臉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因為,躺著等你,比坐著等你舒服而已。” 聽見一陣窸窸窣窣地響動,宋疏桐睜開眼,卻發現謝初靜已經將外衣脫了個干凈,掀開被子要上床了。 她大驚失色往床里面退:“你不要過來,你還沒有洗澡。”卻被他一把抓住,攬進懷里結結實實抱著。 宋疏桐貼在謝初靜身上,才發現他真是喝了不少酒,身上有濃重的酒氣:“你喝醉了。” 他用嘴唇在她的耳垂上輕輕摩挲著道:“我是喝了不少,但是沒醉,我一想到我今天真的娶到你了,我很高興。” 宋疏桐鼻子一酸,張開手抱住了他,依靠在他懷里:“我也很高興。很高興認識你,很高興嫁給你。” 謝初靜已有三分醉意,他微醺的聲線低沉而溫柔。 “我有好多話想告訴你,其實那天夜里救你的大俠是我,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移不開眼睛,我一路跟著你到了城隍廟,后來我總是在你家附近溜達。” “我去宋家頒嘉獎令的時候,想見的人是你,沒見到,我很失落。” “還有那一次行宮小宴,我聽說你會去,才特意趕去看你。” 謝初靜眼神迷離,幸福地回憶著那些往事。 “那天幾次抓鬮都是你,我真的開心,我想這就是命運,命里注定你我有緣。” 他輕嘆了口氣:“可是有段時間我又很忐忑,因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喜不喜歡我。每次我看你的時候,我滿心滿眼都是愛,可你的眼里卻靜如止水,沒有光。” 他抬起她的臉,凝視她的眼睛:“今天我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此生哪怕日后有千難萬險,我都依然感激上蒼垂憐,因為我得到了夢寐以求的人。” 宋疏桐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嘩嘩的抱住他:“你別說了,我才是心滿意足了,我何德何能啊,能讓你這樣對我。” 謝初靜也流淚了:“我是太子,父皇又在病中,所以婚事從簡,你將來會是皇后,卻沒有行帝后大婚之禮,真的委屈你了,將來我一定給你補一個風風光光的封后大典。” 宋疏桐破涕為笑,抽泣著道:“其實沒關系的,我根本不在乎這些虛的,以后你晚上多繳納兩次公糧也能彌補我心中遺憾。” 謝初靜怔了一下,待反應過來懷中人在說什么之后,猛地推倒了她。 他汗水涔涔,她氣喘吁吁,一室春色旖旎。 * 端午節過后沒幾天,劉溪詩生下個大胖小子。 這邊孩子呱呱落地,滿月酒還沒喝呢,那邊延蒼峻勝利的喜報也到了。 延蒼峻不愧是能把女主從男主身邊奪走的男人,他和邵浩廣一起帶著魏朝鐵騎回到沙塔國,幾個覬覦王位的王子正在混戰,延蒼峻一路勢如破竹,摧枯拉朽般把他們挨個兒踹趴下了。 他在沙塔國本就威名赫赫,各部落一聽是三王子回來了,頓時一呼百應。 延蒼峻順利坐上了可汗之位,拿到大汗金印后,他正式上表臣服,請封劉溪詩肚子里的孩子做王世子,這個時候,他還不知道孩子已經出生了。 宋疏桐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劉溪詩的時候,劉溪詩抱著孩子就哭了,那是喜悅的淚水,怎么哄也哄不住。 謝初靜收到延蒼峻呈上的原可汗金印之后,用敏德皇帝的名義,御賜了延蒼峻沙塔王印,上書房連下兩道圣旨,一道是封劉溪詩為和美公主并賜婚給沙塔王,一道將她生的長子封為王世子。 劉溪詩出了月子后,返回沙塔國同延蒼峻團聚的事情便提上了日程。 宋疏桐滿心不舍得,卻也不能攔著她走。 她全心全意為她cao辦了行裝,衣食住行處處考慮周全。 作為一個作者,能給的偏愛,宋疏桐都給了女主。 到了離別那日,浩浩蕩蕩的公主和親使團護送著和美公主劉溪詩和王世子前往沙塔國。 宋疏桐出城去送她,二人淚別,就此各奔前程。 為了顯示重視,謝初靜特意準許劉家人再多送一程。 和親隊伍已經走出很遠,宋疏桐仍然戀戀不舍地站著看。 她心里明白,沒有飛機也沒有高鐵,在這個交通不便的時代,劉溪詩這一走,不知何時能再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