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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那老太婆聽見小貓這么一說,頓時暴跳如雷,罵道:“狗屁世子夫人,娘老子跟兄弟們的在家喝西北風,她個□□叉子竟然自個兒跑去享福去了,簡直狼心狗肺。要不是說書的王三矮子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叫她今日如此風光呢,不孝的東西,只顧著自己快活,我怎么生出這么個賠錢貨!” 第126章 完結章9 老太婆這話罵得沒頭沒腦, 眾人都是一愣。 妙菱蒙著大紅蓋頭喜悅地坐在在花轎里,鋪天蓋地都是紅彤彤的顏色。 花轎突然停下來不走了,她正在納悶是出了何事, 冷不丁聽見外頭叫罵的人居然是張白氏, 一瞬間宛如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 妙菱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岑子昂聽見張白氏當眾罵妙菱, 頓時臉色一變:“你這婆子胡說什么,再對本世子的夫人出言不遜, 休怪我不客氣!光天化日之下, 你莫以為沒有王法了。” 張白氏陰陽怪氣一笑:“呦,這么說你還怪疼她的么,你可知我是什么人?既然你說到王法了,那我便要問問,你今日既然要娶我閨女,為何連我們這些娘家人都不知道?你無媒無聘, 乃是強搶民女!” 此言一出, 真是四座皆驚。 大貓顧不上躺在地上那個死老頭子了, 回來跳腳罵道:“你胡說,我認識妙菱jiejie這么多年了,從來沒聽說她還有哪門子娘。” 張白氏翻了個白眼:“你說的叫人話么, 她沒有娘,難道她是石頭蛋子里蹦出來的?” 她一手拽著岑子昂的馬韁繩, 騰出一只手來裝模作樣抹著眼淚:“哎呦呦, 老天爺呀, 我這命怎么那么苦哭啊,我可憐的,我男人死了, 剩下我孤兒寡母五個怎么活啊。” 正坐在地上瞅著錢袋子認真數碎銀子張老漢聞言,立刻抬頭罵了她一句:“我打死你個老逼叉子,老子還沒死呢。” 周圍的男女老少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 張白氏叉腰回罵道:“你個老畜生一天到晚只知道賭博喝酒,老娘賣了三個閨女都沒還上你的賭債,害的四個兒子到現在還沒娶上媳婦,你這爹當的跟死了也差不多,老娘看你還不如早些死了更好。” 一看爹娘又吵起來了,張家老大道:“爹,娘,你們別吵了,等下找咱妹夫要到銀子,我們兄弟幾個不就都能娶上媳婦了。” “就是,就是,咱家妹夫這么有錢,我將來一定要買座五進五出的大宅子,還要雇找幾十個年輕俊俏的小丫頭做通房。” 張家老二仰頭看著高頭大馬上的岑子昂,看著他錦緞衣裳上金絲銀線滾邊和手上碩大的翡翠扳指口水直流。 張家老三想象著那神仙般的日子嘿嘿直笑:“到時候本大爺晚上想讓誰伺候就讓誰伺候,想要幾個伺候就要幾個伺候。” 張家老四對哥哥們的理想嗤之以鼻:“清湯寡水的小丫頭們有什么意思,我都跟翠花樓的頭牌如意姑娘說好了,老子的妹夫是京城首富,老子到時候十萬雪花銀給她贖身娶她。” 這幾個癩頭漢子旁若如人地暢想未來,說得唾沫橫飛兩眼放光,一口一個“妹夫”,聽得岑子昂滿頭黑線,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眉頭緊蹙,跳下馬走到花轎邊,隔著花轎問妙菱:“妙菱,外頭這幾個人你認識嗎?” 岑子昂不問還好,一問之后,妙菱再也忍不住,在花轎里失聲痛哭了起來。 花轎的轎皮就是一層布,外頭的動靜里頭能聽見,里面的聲音外面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新娘子這么一哭,周圍的人頓時竊竊私語:看來這里頭果然有事兒啊。 張白氏聽見妙菱的哭聲,就像打了興奮劑一般,頓時來勁兒了,她撒開馬頭,沖到花轎邊上,試圖把掀開門簾妙菱從花轎里拉下來。 被喜婆們攔住后,又跳著腳罵她:“張妙菱,你個不要臉的小sao貨,別的不會,盡學會在外頭招惹男人了。老娘告訴你,我老張家養你這么大一個閨女不能白養,老娘一分錢聘禮沒拿到,你豈能說嫁就嫁,他要娶,也要問問我這老丈母娘同不同意!” 宋疏桐還沒進人圈子,就聽見里頭張白氏在罵妙菱,她肺都要氣炸了,從人群外頭擠進來,二話不說“啪”地狠抽了張白氏一個耳光。 張白氏被打蒙了,捂著臉:“你,你憑什么打老娘?” 宋疏桐冷笑道:“就憑你嘴臭,姑奶奶我高抬貴手給你祛祛味兒。” 張白氏愣了一瞬,瘋了一樣的嚎道:“你打人,老娘跟你拼了,老娘跟你沒完。” 她還沒撲過來,就被宋疏桐身邊的大內侍衛帶點了xue道和啞xue,只能保持著張牙舞爪的姿態站在那里,模樣十分可笑。 張老漢和他的四個兒子一見情況不妙,立刻圍了過來,他們晃了晃張白氏,發現她眼珠子咕嚕嚕轉,可是發不出聲音,也不能動。 于是張老漢帶頭往地上一躺,兩腿直蹬蹬:“打人了打人了,鄉親們都看見沒,他們仗勢欺人強搶民女,現在還當街打人了,我們要去見官,這事兒沒完。” 他的幾個兒子也有樣學樣的躺下了,跟幾條胖蛆一般扭來扭去,裝腔作勢地嚎叫著。 “哎呦,我的腰好疼啊。” “哎呀,我的腿好像被打斷了。” 宋疏桐從小到大,長了兩輩子都沒一次性見過這么惡心的男人。 她壓抑住殺人的沖動,隔著花轎對妙菱道:“妙菱,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到底我算是你的娘家人,還是他們是你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