訕訕地收回手，熟悉的濕潤感再次涌上眼眶。

    貼上紗布，商敘延拉開他的褲腿，膝蓋并未受傷。

    給他重新拉好，商敘延收拾著東西。

    “好了，待會去洗個澡早點休息，你的衣服還在，洗澡注意別讓傷口沾水，洗完后隨便挑一間客房睡下吧。”

    “敘延，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都知道了，都是我的錯，是我無理取鬧了，我再也不這樣了好不好？”

    白康哲按捺不住內心涌動的思念，一頭扎進商敘延的懷抱，也不管商敘延會不會推開他。

    商敘延全然沒有防備，白康哲這么一撞，兩人就抱著倒在沙發上。

    “白，起來。”

    商敘延嘆了口氣，語調仍是冷冷的。

    “我不我不我不，這回我說什么也不放開你了，敘延，我很想你，很想很想很想！”

    說著說著眼淚就撲朔撲朔地往下掉，他吸了吸鼻子，不顧三七二十一，閉著眼朝商敘延的唇襲去。

    如此熱烈的白康哲令商敘延十分錯愕，望著他邊掉眼淚邊試圖親吻的樣子，商敘延既心疼，又心寒。

    他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由著白康哲侵襲他的唇瓣。

    片刻后白康哲察覺到了商敘延的無動于衷，雙手一掐商敘延的胳膊，停止了親吻的動作。

    他躬著身子，跪在沙發上，淚眼朦朧地望著商敘延，低低淺淺的啜泣逐漸演變成嚎啕大哭。

    用設計游戲麻木了自己一個月，在見到商敘延后，一切堅強的偽裝如數擊潰。

    泣不成聲地哭著，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商敘延的衣服上。

    沒有意識地胡亂叫喊著：“敘延……敘延……不要我了，敘延，我……我好愛你，我知道錯了，我……我怎么辦呢……”

    他的模樣扎痛了商敘延的心，任是再漠然的商敘延，也無法做到冷眼旁觀。

    商敘延起身將他擁入懷里，輕輕地掃著他的后背，給他擦掉肆意的淚水。

    “乖，別哭了，我們都冷靜一下，想想我們到底合不合適。”

    “不不不，合適的合適的，我、我知道你討厭我像許銘那樣折騰，喜歡我像以前那樣乖乖的，我改回去，好不好？我再也不懷疑你了，好不好？我再也不折騰了，好不好？以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會有意見，只要你留下來，留在我身邊！”

    揉著他的發頂，商敘延把下巴抵在他的頭發上沒有說話。

    白康哲的絮絮叨叨仍在繼續，無意識逐漸變為反復的胡言亂語。

    “我乖……好不好？別走，留下，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聲音越發的輕了，很快便響起了淺淺的鼾聲，緊接著念叨的聲音也消失。

    他趴在商敘延的懷里，哭得累了，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商敘延輕手輕腳地抱起他，把他抱到客房，卻又在門口停住。

    視線落在主臥上。

    再次邁開腳步，抱著白康哲走進主臥。

    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鋪中央，打開鵝黃色的床頭燈，脫下鞋子掖好被褥。

    擦干凈他眼角的淚痕，在夜里凝視著白康哲的睡顏。

    “我愛你。”

    柔暖的嗓音響起，商敘延單腳跪在床上，在白康哲綿柔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良久，他起身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