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cè)诤舆呑舜蟀雮€(gè)小時(shí)才回到燒烤架前，回來后的陸祁沒有再拒絕商敘延給他烤的食物，看樣子是和好了。

    “來來來，走一個(gè)！”

    蘇以南“啪”地拉開易拉罐酒瓶的環(huán)扣，高高舉起。

    “干杯！”

    火光映在每個(gè)人的臉上，碰撞的酒瓶，不知誰的啤酒溢了出來，又落在了誰的手上。

    白康哲看起來很開心，今晚的燒烤是商敘延組織的，他們真的過得很好。

    林驍望著白康哲滿是幸福喜悅的臉，眼睛有些濕潤。

    很快就有一顆淚水潸然落下，混進(jìn)了炭火里，發(fā)出輕微的“嗞”的一聲。

    除了蘇以南，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眼淚。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空靈歡快的音樂響起，白康哲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唱起來：“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氣氛被點(diǎn)燃，幾個(gè)大男人也不顧矯情與否，高高舉著酒瓶，在滿天雪花的橋底下，在黯淡昏黃的炭火前，在三兩知己好友的陪同下，不約而同地唱起了同一首歌。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wewishyouamerrychristmas，

    andahappynewyear。”

    聚會(huì)一直持續(xù)到了十一點(diǎn)，大家都有些醉意微醺，但沒有誰倒下。

    許是為了能夠在這么好的節(jié)日內(nèi)，多看看身邊好友的容顏，多陪陪朋友談天論地。

    否則，往后誰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場(chǎng)這樣的相聚。

    收拾好燒烤產(chǎn)生的垃圾后，陸祁還是踩著他的小車子，嗞溜嗞溜地離開了。

    蘇以北和蘇以南拉著林驍，三人打了車一塊離開。

    商敘延則把白康哲的手襪給繳了一只，然后牽著他沒有戴手襪的那只手，塞進(jìn)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一股溫暖的氣氛油然而生。

    “我們不回家嗎？”

    白康哲漫無目的地任由著商敘延牽著他一直走，走了好久，他才開口。

    雪已經(jīng)停了，地上結(jié)起了大概兩個(gè)硬幣厚度的冰霜，正在悄然融化。

    地上的寒氣似乎能夠通過鞋底，直逼腳尖。

    樹上掛著的斑駁雪花也已經(jīng)融化落下，偶爾會(huì)砸在他們的肩頭，商敘延都會(huì)一一替他掃下。

    這是易城能下最大的雪了。

    “不回。”

    拐過一個(gè)彎，商敘延側(cè)身躲開了街角店門口前的物件，有雪花被他的衣服擦到，嘩啦啦地掉落一地。

    白康哲看了一眼，緊緊跟著商敘延的腳步。

    “不回去？那我們?nèi)ツ模吭摬粫?huì)一晚上都在這街上溜達(dá)吧？雪要融了，可是會(huì)凍壞人的。”

    商敘延沒有馬上回答他，拉著他一直走，走到街道的中央，他才停下腳步。

    他說：“到了。”

    “到了？”

    白康哲感到懵圈，東張西望的，最后把視線落在商敘延右手旁的店鋪。

    “這里？我……咳咳……咳咳……”

    也不知是給嗆到還是羞澀，白康哲又變成商敘延印象中臉紅得如同蘋果一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