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我們回家嗎？”

    白康哲看了眼腕表，抬頭看著商敘延。

    商敘延正拿著手機(jī)，指尖在屏幕上點(diǎn)來點(diǎn)去，動(dòng)作看起來像是在編輯信息。

    完了后，他放下手機(jī)關(guān)上電腦，收拾好東西走到白康哲的跟前。

    “我先送你回去。”

    “你要去哪？”

    這已經(jīng)是見到許銘以后，記不清是第幾次把他送回家，然后深夜再回來。

    不是非要粘著商敘延，只是為什么不能帶他一起？他不是商敘延的助理嗎？如果真的按照商敘延所說是去處理公司上的事，為什么不可以帶他一起去？

    除非商敘延在騙他。

    也許，商敘延每次都是去陪許銘。

    雖然很想相信商敘延，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他要怎么去信任他？

    到底還是先放下了姿態(tài)，他輕聲問道：“這次，也不能帶我一起去嗎？”

    雙手垂在身側(cè)，他這是用盡最后的尊嚴(yán)，希望商敘延能夠坦誠(chéng)，不論商敘延到底想要做什么，他都可以接受。

    就算現(xiàn)在商敘延說還喜歡許銘、要和許銘在一起，他都可以做到抱著商敘延的腿，苦苦哀求不要離開他。

    哪怕，哪怕要和許銘分享一個(gè)商敘延。

    商敘延看著他微微發(fā)顫的手，然后若無其事地轉(zhuǎn)移視線，替他把電腦關(guān)上。

    “下次吧，今天要和陳總談到很晚，會(huì)影響你休息。”

    陳兆藺？

    白康哲冷笑了聲。

    真的是陳兆藺嗎？

    “商總，那您對(duì)下屬還真是關(guān)懷備至啊。”

    白康哲沒有抬頭，克制住眼眶的淚水收拾東西。

    商敘延不會(huì)聽不出白康哲話語里的咬牙切齒和譏諷，冷冷地站在電腦桌前，并沒有回應(yīng)他。

    等白康哲收拾好東西了，他才伸過手去要牽白康哲：“走吧。”

    這時(shí)，白康哲放在桌面上的手機(jī)震動(dòng)了一下。

    屏幕亮了起來。

    他看了眼，接著迅速把手機(jī)扔進(jìn)口袋里，沒有牽上商敘延的手，側(cè)身繞過他。

    “商總這么忙，我就不給您添麻煩了。”

    說完，也不等商敘延開口，他打開辦公室大門快步離去。

    商敘延伸出去的手還晾在空中。

    他曲了曲指骨，把手揣進(jìn)褲袋里。

    走到落地窗前，他左手抵在玻璃窗上，雙眼往下瞄著。

    很快，他就看見睿致門口多了一道與眾不同的身影。

    陸祁背著背囊，騎著一輛自行車停在了睿致門前，車頭上還掛著一個(gè)袋子。

    不出片刻，白康哲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眼前。

    看見了白康哲，陸祁急忙下車，從袋子里取出一件寬松的毛衣給他套上，然后依次是帽子，手襪。

    完了后還在雙手手心哈了口氣，搓熱了給捂到白康哲的臉上。

    他做這一些，白康哲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

    摸著玻璃窗，手心一片冰涼。

    望著滿地的落葉殘枝，商敘延這才意識(shí)到，冬天來了。

    望著樓下舉措親密無間的兩人，眼眸微微瞇起，潑墨里暗潮涌動(dòng)。

    什么時(shí)候陸祁和白康哲變得這么熟稔，他竟然都不知道。

    他和白康哲好像，漸行漸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