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要不是什么
那天回去后商敘延什么也沒說,坐在陽臺上望著樓下耍起了孤僻,白康哲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沒有打擾他。 晚上睡覺的時候,商敘延是背對著他睡的,迷迷糊糊間他似乎覺得身旁的人有些動靜。 轉過身去,白康哲看見了仰視天花板出神的商敘延,而他的臉上,隱約可見閃著皎潔月光的淚痕。 他哭了? 白康哲不動聲色地望著他,他則單手壓在額前,明亮的眼眸凝視著黑不見底的天花板出神。 白康哲忽然想起一段歌詞: 我以為我的溫柔,能給你整個宇宙 我以為我能全力填滿你感情的缺口 安心陪在你左右,彌補他一切過錯 也許我太過天真,以為奇跡會發生。 這是品冠的《我以為》。 當初聽的時候并不能理解作詞人是如何能夠想出這張種傻不拉幾的歌詞,誰會承受得了喜歡的人心里有著別人?換作是他早就跑了,還安心陪在他左右? 可現實來臨的時候,他才能感同身受地明白這首歌里的悲慟和無奈,還有對喜歡的人那一種空洞的心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人沒有絲毫的睡意,等天邊擦亮的時候,商敘延忽然轉過頭來。 “我吵醒你了?” 借著微弱的光芒,白康哲看見他臉上的淚痕已經干涸,看不出哭過的痕跡。 眼睛張開太久忘了合上,白康哲轉回腦袋眨巴著干澀的眼睛,有些結巴地說:“沒、沒有,是我睡不著。” “哦。” 商敘延沒有再開口,安靜地仰躺著,看著有些灰色的天花板。 起初他心里是掙扎著該不該去看許銘,偷偷看一眼,確認他平安無事就好。 接著他又在想,要不然打電話給院長問問,讓院方多留意許銘,給他最好的治療和安排。 最后天微微亮的時候,排山倒海的內心變得無波無瀾,即便很想知道許銘的安危,卻也不想主動去打聽他的消息了。 許是有些報復心理,他和許銘分開了,從此便是路人,許銘是死是活都是自己的選擇,與他無關。 又或者是不想再聽到許銘的任何消息,不想知道他婚后過得好不好,因為他的好與壞,都和他商敘延不再有關。 “要不我替你去看看他吧?剛好今天要去醫院檢查。” 白康哲可記著呢,商敘延叫他把有關腦袋的檢查全部都做一遍。 “不用了。” 商敘延開口,然后閉上疲憊的眼。 “我睡醒了就帶你去醫院檢查,這兩天你請假,別去上班,就說腦袋還很暈,得留院觀察。” 白康哲撐起身子坐起來,望著商敘延的睡顏,心底泛起憐惜。 “要不然我檢查的時候順便問問許銘的情況。” 不知道許銘的生死,商敘延恐怕會繼續輾轉難眠,他實在不懂這個人,明明擔心得要死,卻又端著不去看許銘。 網絡上流行的名詞:傲嬌。 用來形容他再適合不過了。 “我說了,不用。” 商敘延把額頭上的手壓在后腦勺,沉重的眼皮打架,困意席卷而來。 “商敘延,你明明那么擔心他,為什么非要折磨自己?就去看一眼也不行嗎?好歹讓自己安心些!” 白康哲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癡,別人恨不得喜歡的人天天留在自己身旁,不要和前任糾纏不清,他腦子是燒壞了才一直推商敘延去看許銘。 可他見不得商敘延這副模樣,商敘延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不應該如此頹然。 “白康哲,我說了不用!你聽不懂嗎!” 商敘延本就心情陰郁,對白康哲的絮叨不勝其煩。 被商敘延怒吼,白康哲委屈地掉下眼淚來,拿起枕頭砸到了他的臉上:“吼什么吼!你以為我樂意管你和許銘的那點破事,要不是……” 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白康哲死死咬唇不語。 商敘延拿下枕頭,雙目還是沉沉地閉上。 “要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