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到一陣惡心，白康哲跑到巷子口，扶著墻大吐特吐起來。

    張亦彪接下去的話他已經不想再聽了，也不想知道張亦彪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他只知道，原來早在和商敘延一起之前，他就已經被弄臟了。

    他很臟。

    而商敘延卻把這一切給瞞了下來，還那么疼他那么愛他，可他，都做了什么去傷害商敘延？

    可他，又有什么辦法？

    胃里一陣痙攣，晚上吃的全吐出來了，無力地靠在墻上，雙手抓著胳膊，忽然覺得很涼。

    好臟，他好臟。

    他竟然用這么臟的身體，和商敘延一次又一次恩愛。

    徐徵雷聽出了張亦彪話里的意思，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白康哲，便安靜地站在一旁，抽出紙巾遞給他。

    “擦一下吧。”

    接過紙巾，白康哲望著鞋尖。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說完，嘴角也忘了擦，捏著紙巾走出巷子，漫無目的地融入了戈城的人潮里。

    徐徵雷看著他又駝了幾分的背影，憐惜地嘆了口氣。

    老天爺，我的命運已經多舛了，為什么不能讓其他人也好過些。

    商敘延很久沒有再開車了，以前，他是白康哲的專屬司機，現在沒了白康哲，開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坐在車子的后座，旁邊是被五花大綁暈了過去的莫郁雯。

    望著車窗外的燈火闌珊，心里一片安寧。

    以前白康哲就是這樣坐在車上，望著霓虹燈閃爍吧。

    車上的電子狗發出警笛：“即將進入戈城大道。”

    拐了個彎，商敘延望著人行道上行色匆匆的人，忽然發現了一抹格格不入的身影。

    那人有些失神，跌跌撞撞地走在道路上。

    白康哲？！

    “停車！”

    司機靠邊停下車來，見商敘延拉開車門就要離開，忙喊住他：“老板，你走了，這個女的怎么辦？”

    商敘延望了眼車內的莫郁雯，眼中起了狠戾之色。

    “我待會把地址發給你，你將他送過去交給一個叫許倩碧的女人，告訴她，這個女人曾經是她丈夫的情人之一，她身上有證據。”

    說完便關上門，急忙追上白康哲的腳步。

    他擔心這個模樣的白康哲會出事。

    本來今天到戈城這一趟，是為了好好教訓莫郁雯。

    如果不是她，他和白康哲的事就不會曝光。

    從婚禮上離開后，商敘延就起了莫郁雯的底，知道她曾經有一段時間當過倩碧集團女婿的情人。

    許倩碧是出了名的醋壇子，還有手段狠辣，上一次僅僅是誤會一個女人是她丈夫的情人，就把她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現在明擺著有證據，莫郁雯必然會被弄得很慘。

    本來他是想親眼看著莫郁雯遭到報應，但現在，他只想看著白康哲，不能讓他出事。

    跑到距離白康哲幾米開外的地方他又放慢了腳步，望著白康哲的背影，他猶豫著該不該靠近。

    他怕，怕白康哲會嫌他多管閑事。

    怕白康哲嫌他胡鬧。

    于是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白康哲沒有發現他，他也沒有多靠近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