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強吻
佟佳僅用一分鐘時間就從慌亂中抽離出來,她告訴自己這時候千萬別慌,她深吸了口氣逐漸冷靜下來,伸手掏了掏衣袋,糟了,手機還在包里,剛才又走得匆忙,想必是把單肩包落在孟燦山車上了,她的心情好似坐了一趟過山車,剛燃起的一絲希望又瞬間跌到谷底。 好在這樣的情緒沒持續多久,她就重新打起精神,仔細研究了一番這道厚重的密碼門,絞盡腦汁回想起那個叫阿東的男人按下的是三位密碼鍵,又嘗試了幾個常規的密碼,木門還是紋絲不動,隨即放棄從大門出去的想法,她佟佳再怎么厲害也沒那破譯密碼的本事。環顧四周,這個房間很大,一切臥室該有的東西都配備齊全,然而窗戶除了能通風透光外,被幾十根鋁合鋼管釘地嚴絲合縫,別說爬窗逃走了,連伸個手臂出去都難。她轉而四處搜索房間里的每一寸角落,從天花板到大床底,衛生間再到通風口,根本找不到一件可以利用的逃生工具。安全起見,她又認真查探了一遍,在確保房間沒有安裝隱藏攝像頭,環境尚可安全的情況下,這才松了口氣,木然坐在床邊。她總算是搞清楚了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這間看似偌大的房間儼然一座小型監獄,被囚者只能待在房里,別的地方無從走動,這樣的布局等同于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讓她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佟佳眸色晦暗淺淺地咧嘴,所有的謎團瞬間都解開了。孟燦山此舉明顯是沖著報復她來的,從一開始的跟蹤恫嚇到佯裝親切,從近身博取她的信任再把她騙回雁城,每一步都機關算盡,如履薄冰。她暗自嘲笑自己愚笨,大意失荊州啊,平日里再怎么小心警惕防范身邊人,關鍵時刻卻被那個最該忌憚的人當頭一棒,一個小小的謊言就能讓她毫不猶豫的上鉤,到頭來倒霉的卻是自己。陰溝里翻船的滋味真不好受。 可佟佳還是佟佳,這點小挫折就能打敗她嗎?佟清還在世的時候她是個無憂無慮刁蠻驕縱的小姑娘,家底豐厚前途光明。佟清一死,她就背負千萬債款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四年的大學生涯履險如夷,她沒氣餒咬牙堅持,才有今天的自己。腦海里某個聲音時刻提醒著她保持警醒,冷靜應對險阻。 孟燦山把佟佳關了三天,自己就像人間蒸發,不見蹤影。除了吩咐阿東送上一日三餐,她就像犯人一樣被鎖在房里,徹底斷了外界聯系。剛開始她還算聽話,乖巧吃飯,眼瞧著這樣的日子遙遙無期盼不到盡頭,她開始撒潑打滾無理取鬧,以絕食的方式要挾阿東,勢必要見上孟燦山一面。老城區新開發的項目在業務擴張階段,孟燦山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佟佳的事情。阿東每日把情況報告孟燦山,他只是淡淡應上一句就匆匆掛斷電話。他承認,抓捕佟佳的過程讓他干枯的心底徜過一絲漣漪,那張依舊動容的臉蛋和永遠透著晶明的眉眼,有那么一瞬間他被撩撥過,悸動過,這小女人總是有本事另他高看三分驚嘆不已,惺惺相惜的對手總是彌足珍貴,但這樣的情愫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僅一瞬,他便恢復了往日的狠厲,今時今日,佟佳對他來說更多的是復仇的血恨,他有更重要的抱負等著他去實現,佟佳只是他報復計劃中的一枚棋子,還不足以讓他心無掛礙。接到阿東的電話略感意外,他敷衍的應了兩句,在本該搭乘飛機趕回雁城參加一個重要飯局的路上,不曾想哪根神經搭錯了竟鬼使神差調轉車頭匆匆回了趟家。 阿東把佟佳帶上三樓,那是她第一次得以從房間出來,她以為盼來了好消息得以放行離開,卻抵不過一盤冷水澆在頭上,一向沉默寡言的阿東告訴她是孟先生回來了,她膽戰心驚,又慌又喜,一來她終于盼來和他談判周旋的機會,二來這個恐怖至極的男人不知道會用什么方法折磨自己。 她被阿東推進一個黑燈瞎火的房間,黑暗中,戰戰兢兢摸索著往窗戶的方向走,卻沒留意門背后早已站了個人。孟燦山骨節分明的長指肆意的把玩手里的打火機,“啪”打火機突然點火的聲劃破寂靜,佟佳條件反射地猛然回頭,焰火中照映出一張五官分明的俊臉,影影綽綽的看不出任何情緒。他點燃了一支煙,貪婪地吸了兩口,煙霧繚繞里倒是先看了口,“我聽說你為了見我,還特意絕食了?”神色淡漠,慵懶地靠著門背,斜著眼看她。 佟佳倒吸了一口氣:“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這么神出鬼沒的嚇人。”孟燦山不以為意,笑瞇瞇回她:“還有力氣懟人,看來還沒餓夠啊。”淡藍色的煙霧從他鼻腔呼出,消散在空氣中,房間內充斥著尼古丁的味道,佟佳沒來由地清咳了兩聲,皺起眉,嫌棄的抬抬手。 孟燦山覺得自己就不該回來,她那不識抬舉的舉動讓他心生厭煩,更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和她的口舌之爭上,他想著,把她關起來慢慢消磨她的耐心,讓她在絕望中跪求自己,臣服自己,只要佟佳一天呆在他身邊,他就有足夠的時間陪她耗。他沒在多看她兩眼,轉而伸手欲推門,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佟佳急了,好不容易盼來見面的機會,她還沒說上話他就走了,她追過去,沖他喊到:“孟燦山,我們談談吧。” 她的話,于他而言總是充滿誘惑力,孟燦山停下腳步,推開門,屋外的燈光竄進房內,剎那間,佟佳看清了他的臉,面色很沉,眸子清冷。他挑了挑眉,揚起嘴角,饒有興趣說道:“談什么?我可是記得你說過,我們倆沒什么可談的。”頓了頓,又繼續道:“還是說,你想談把你放了,不然就去報警抓我?佟佳,我說過了,你不敢報警的,你盜用他人身份證,你就讀的大學,你領的助學金,甚至你銀行開的卡,根本就不是你本人所為,你敢去警察局貿貿然送死嗎?” 佟佳昂起下巴,斜睨著對上他的眼,語氣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你別以為我不敢,我寧愿去坐牢,也不愿呆在這里被你這個禽獸非法監禁。”孟燦山明顯有了動怒的跡象,緊繃的下頜線,面帶慍色譏誚她:“佟佟,你還真是搞不清楚自己所處的狀況,受困于此,還敢出言不遜挑釁我?”他原本只是想著先囚禁于她,待她受不住了向他跪地求饒,他忙完了這一陣再好好陪她玩玩,卻沒想這小妞就迫不及待的先招惹上了他。很好,把他那顆好奇心吊起來了,這下就別想逃了。 他眸色逐暗,瞇起眼,視線在她身上頓了頓,目光從上而下掃了一遍,意味深長的笑道:“罵我禽獸是吧?那我們就做點禽獸該做的事。”他從善如流,踱步逼近,她被他周身散發的危險氣場震懾住,戒備地盯著他,不停往后倒退,企圖躲避他不斷向前的侵犯,可沒退幾步就抵在辦公桌旁無路可退。“你要做什么?”她其實內心無比恐慌,心臟也因未知的害怕劇烈跳動,卻驕傲地昂起脖頸,挑釁地瞪他,似無畏的勇士臨死前也要戰斗到最后一刻。孟燦山如黑夜中的惡魔,慢慢的向她靠近,雙手化作牢籠搭在桌子兩邊,把她禁錮在自己胸膛之下,他的目光落在她得臉上,幽深的眼眸熾烈而撒虐地與她對視,眼底深處的欲望就要抑制不住的往外噴涌。這張近在咫尺、讓他日思夜想的臉蛋還是那么嫵媚誘人,特別是那抹嬌艷欲滴的紅唇,他早在四年前就想一親芳澤了。 佟佳也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她知道這眼神意味著什么,忙抬手掩住胸部,垂下眼眸避開他赤裸的視線,顫抖地唇瓣蠕動:“孟燦山,你不要這樣,快放開我.....你……唔......”話音未落,他就迫不及待地封上她的唇。雙唇觸碰的那一剎,那股魂牽夢繞的甜美瞬間喚醒了他的嗅覺,是來自身下年輕女子獨有的清香氣息。她的唇比想象中的還要柔軟,許是因為緊張,帶著主人的溫度和輕微顫動。連一向沉穩自制的他,此刻再也顧不上那么多,發狠似地允吸啃咬她的唇瓣。 這個吻來得猝不及防,佟佳反應過來后死命推他,孟燦山不甘示弱,反手扣住她的后腦勺,固定按住她的腦袋,不給她一絲掙扎機會,狠厲地汲取她每一縷芬芳,仿佛要把她肺里的空氣一并吸盡。佟佳被他吻得頭暈目眩,嘴里發出痛苦嚶嚀,臉上染了紅塵,鼻尖滲出汗珠,在被他吻到快要窒息前的一刻,伸手摸到了邊上的煙灰缸。孟燦山感到懷里女人快要暈過去時,終于把她放開,她瞬間把握住機會,一鼓作氣,手里的煙灰缸準確無誤地朝他嘴角邊狠狠的砸過去。 這一下力度極重,血順著他的嘴角潺潺流下,他抬手輕輕擦試唇邊血跡,看向佟佳的眼神詭異無波,怒極反笑:“喜歡暴力的?呵呵,真是看不出原來你好這口。” “這么一個煙灰缸對我能起什么作用。”語氣輕挑。 佟佳不知所措,僵在那里。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真是讓他心猿意馬,孟燦山勾勾唇角,趁她不注意,扯過她的手肘,佟佳瞬間撲倒在他懷里,他一手抬起她的下頜,另只手環上她的后頸,再度霸道的吻上她的唇。這一次,他不再像上次那般狠厲,而是溫柔的用舌間,技巧般的撬開她的唇齒,探入口中瘋狂攪動,強迫她回應他的吻。她腦子里一團亂麻,這一次并沒有反抗,而是一動不動承受他霸道的強吻,面上卻是面如死灰,直到一股濃烈的鐵銹味在倆人口中蔓延,她微微皺眉,舌尖情不自禁顫了一下。她的反應極大的取悅了他,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她的唇。 佟佳大口喘著氣,不停的用手背擦試自己的唇,眼里盡是嘲弄,鄙夷地神情展露無疑。 孟燦山的心情沒來由得一陣煩躁,他握緊拳頭,兇狠的說道:“就這么討厭我吻你嗎?四年前如此,現在亦是如此?”佟佳還是太過年輕,沖動,不會克制自己,她竟忘了此行目的,開始口不擇言:“是啊,我不但討厭你的吻,我更討厭你整個人,我就當是被一只豬強吻了,你也得了便宜,是時候放我走了吧。”孟燦山聞言,輕蔑的扯起唇角,眸中怒意四起,臉是越來越黑,但也只是一瞬間,他就恢復了笑容:“佟佳,好的計謀不是逆人性而是順人意,一開始你若服軟乖乖求我兩句,或許我會心軟不會對你怎樣,心情好了就放你走,但你就是一個不會審時度勢,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孩子,很好,我更期待我們接下來的游戲了。”他說完狠狠地踹了一腳木門,揚手砰地一聲砸門把她關在房里。 “你回來孟燦山,你要怎樣才肯放了我?”佟佳喊著追出去,橫在中間的一道門卻把他們無情阻隔開來。窗外油門轟鳴,由近至yuan消失夜色,佟佳紅著眼眶,無聲啜泣,無助的環抱膝蓋,瑟縮在窗邊。 孟燦山將車子飛快得快出院子,停在star門口已是凌晨2點。阿東收到他的電話,一把將睡在地上的佟佳撈起,拎著她直接就拽出門。佟佳跟不上他的腳步,踉蹌著被他拖著走,忙不迭地問他要去哪。“去了你就知道。”阿東面無表情答道。佟佳只覺頭皮一陣發麻,腦中閃過無數不祥的念頭,她突然停住腳步,死死抓住樓梯扶手,不肯再往下走,發瘋似的搖著頭,驚恐地看著阿東,“不不不,我不去。”“佟小姐,請你不要讓我難做好嗎。”鐵鉗一樣的大掌輕輕松松的掰開她的手掌,催促她快走。 車子把她載到城西一家夜總會前停下,阿東領她進包廂前丟給她一個袋子,里面是一副黑框眼鏡“老實點,把她帶上”。當她踏入包間,立刻被里面景象嚇楞住。與其說是飲酒狂歡,不如說是yin亂派對。富麗堂皇的豪華包間內,容納了十幾名男男女女,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和五光十色的鐳射燈,舞池中間扭動著形形色色的赤裸男女,白皙的軀體在搖曳的燈光下格外的引人注目,一旁酒桌上的鋼管舞女郎扭動著水蛇一樣的腰肢,盡情挑逗桌下的男人,另一邊幾對男女更是當著大伙的面毫無顧忌的打起炮來,所有人好像對此見慣不慣,各司其職,各玩各得。佟佳佇立門口怔愣了好一會,直到有人從后面抓了一把她的屁股,這一下著實把她嚇了一跳,忙回頭,卻找不到那個占她便宜的人。 她四處張望尋人,坐在最靠內的沙發上有人朝她招手。沙發池邊燈光黯淡,隱約可見沙發上一名男子半隱在黑暗中,只露出黑色西裝褲下一雙交疊長腿。待她走近才看清是一臉陰鷙的孟燦山,左手邊抱著個樣貌精致的陪酒小姐,看到是她到來,薄唇輕抿,“你過來,坐我這里。”她心中郁結,又不愿和他慪氣,默默坐在離他三寸遠的地方,和他保持安全距離。孟燦山見狀也不生氣,主動往她邊上靠,手掌搭在她的大腿上若無其事的摩挲,忽然湊近她耳邊低語,“你不是問我怎樣才肯放了你嗎?”他氣息不wen,嘴里還有談談的酒味。 “你去那邊陪王總,把他哄開心了,我或許會考lu放你走。” 都沒人看嗎? 我寫得好心累..(??ˇ?ˇ??)… 求珍珠,求收藏,求評論 一個小小的動作能帶給作者巨大動力 單機寫手,懇請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