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進了屋后,先是自己沐浴洗漱,又給熏爐上了些燃石。 江漾本就困得迷迷糊糊,又有人影在身邊走動,很容易就醒了過來,她起了身睡眼惺忪地看著那欣長挺拔的人影。 柳濯月察覺到她醒了,順勢提起了熱水走到床邊,擰了擰浴帕,柔聲問:“我?guī)湍悴粒€是要自己來?” 她此刻才感受到身上黏黏膩膩,若是平常,定是要好好洗漱一番的。可是柳濯月看著清風霽月,生了個驢大的玩意兒,入了她半宿,她此刻真是一點力氣都抬不起來了。 江漾努努力,強行坐了起來,道:“我自己來吧。” 不知為何,這句話說完,她好似覺得柳濯月臉色微微一滯。但是看他又極其自然的把帕子遞了過來,她這才壓下心中的微微疑惑,擦干凈了身子。覺得應當是自己看錯了。 事畢,柳濯月翻身上床,將她摟在懷里。 夜靜更闌,鐘鳴漏盡。身前的人胸膛溫暖,江漾不自覺的把臉靠在微硬的熱源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柳濯月本就還年少,平常端著君子作態(tài),諸人都覺得他老成,但是身體也實實在在是個精力旺盛的少年郎。 此刻嬌妻在懷,滿抱的溫香軟玉,鼻梁低頭一觸,便是少女的清香,他有些不自然的側了側身子,將那個又翹起來的陽物壓了一壓。 真是愁人,得讓廚房多做些補身子的湯給漾漾喝點,再這般一兩次就睡了,苦的可真是他自己。 天將破曉,柳濯月早早的就醒了。 他半倚著靠在床上,薄衫漏出一彎鎖骨,透著股慵懶。手上拿著個匕首,懶洋洋的在自己的手腕內側上劃了個小口子,拿白帕一抿,便隨意地扔在了床鋪上。 全府上下這么多人,總還是不落人口實的好。 做完了這些事之后,他便低頭湊近了自己的小妻子。她雙眉微蹙,不知道又在做什么怪夢,似乎是嫌冷,抱他的腰抱得緊,仔細聽,還能聽見她在嘟囔: “發(fā)賞錢,見公婆,敬茶。發(fā)賞錢,見……” 跟背書似的。 柳濯月沒忍住笑出了聲。 她抱著他的腰,被笑聲震得悠悠轉醒,瞇著眼睛看著那人,迷迷糊糊的問:“你什么時候醒的呀,你笑什么啊?” 柳濯月自然地親了親她的額,聲音低啞,有些沙:“沒什么,該起床了,過會兒去見見父親母親。” 江漾頓時小腿兒一個撲騰就坐了起來,一邊穿衣一邊問:“什么時辰了,還早吧,沒晚吧!”她頓了頓,好似是覺得自己有點不太端莊,又輕輕問了一遍,“沒有晚吧?” 柳濯月點了點頭,道:“不用急,慢些。” 說著便穿好了中衣,喚了下人進來。 仆人們都在屋外候著,翠濃是她嫁進來帶入府中的大丫鬟,便先進來伺候江漾穿衣梳妝。 翠濃今日話甚少,用盡了自己的手藝給江漾梳了個墮馬髻,又細細畫上妝容,這才嘆了口氣,小聲跟江漾念叨:“我昨日被帶著熟悉了一下柳府上下,發(fā)現(xiàn)這里雖然大,但是人少。侍女們雖然有禮貌,但是都恭恭敬敬的,好像不太愛說話的樣子。” 江漾還是迷迷糊糊的,聽見翠濃講話,睜開了眼,看見鏡子里梳婦人發(fā)髻的女子險些嚇了一跳,而后才想著是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回道:“人家大世家的侍女可能都是這樣吧,哪像你一樣,雞飛狗跳的。” 翠濃一點都不想理這個雞飛狗跳的正主了。 說著便梳妝完畢,起身去外堂了。 柳濯月正在屏風后候著她,見她過來,牽起了她的手,垂眸看了看她,摸了摸她的眉道:“日后我?guī)湍忝杳肌!?/br> 翠濃你被嫌棄了。江漾心里默默吐槽。 二人一齊去了主院中,梅玉溫已經和柳嘉許坐在主位上了。 江漾抬眼看了一下梅玉溫,果真是當年的尚京第一才女,美貌也冠絕京城,即使臉上已經有了皺紋,還是一樣可以使人心醉神宜。 怪不得能生出柳濯月和趙歸林呢。 江漾一一給二人敬茶,將練了好些遍的爹娘喚出了聲,梅氏又好好與她親近了一番,大家這才坐席吃飯。 他們在江南生活了許久,味有些偏淡,但是又照顧著江漾這個京城人,是已,南北兩色菜系都有。 然而江漾卻被桌上的甲魚,羊腰,牛鞭驚到了,她小心的轉頭看向柳濯月,露出了個目瞪口呆的表情。 柳濯月給她乘了碗烏雞湯,牽了牽她的手,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江漾便裝作小蘑菇乖乖吃飯。 她仔細瞧了一下,原來那些湯全都是給柳太傅喝的,江漾嚇得直接傻了,差點沒被雞湯嗆到。 飯畢后,江漾在路上抓了抓柳濯月的手,用一種很驚悚的眼神看著他。 知道的那么多,她會不會很不安全。 柳濯月笑著拿扇子敲了她的腦袋瓜,這才解釋道:“母親一直還想要給父親生個孩子。”他頓了頓,“可是她年紀大了,生子過于危險了。” 他悄悄湊在江漾耳邊道:“父親在偷著喝藥,你可千萬別露餡。” 江漾又吃了個大瓜,消化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點頭,在心里默默給柳太傅點了個蠟。 柳濯月卻也在想著這件事,漾漾還未到十六,生子過于危險。過些時辰也得去問父親要一下藥方了。 (追更:po18yu.vip (po18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