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
池騁問:“為什么不賣我的房?” 池騁并不知道池遠端把他的房產過戶了,事實上吳所畏也是才知道的。 “我不想讓你家人看不起我。”吳所畏說。 池騁不甘地追問,“那你為什么不先找郭子借錢?!” “因為我們兩個才是一家人。” 池騁不說話了。 吳所畏知道池騁態度差是因為心疼他,他一點兒都不計較,還玩笑般地說:“你不是老說我是鐵公雞么?這回我把身上的毛都拔了,我看你以后還怎么擠兌我?!?/br> 池騁依舊定定地看著吳所畏,不發一言。 吳所畏又說:“你是我的大財主,我的搖錢樹。等你出來了,多少錢賺不回來啊?你要是一直在里面待著,我享受不到政策優惠,就永遠都是那堆錢。所以總算賬,還是先把你救出去更劃算?!?/br> 池騁繼續沉默。 吳所畏實在笑不出來了,凝神望著池騁,靜靜說道:“我現在好后悔,當初不如多給你點兒零花錢?,F在給了人家才知道,原來十塊二十塊真的不算什么?!?/br> “其實我小金庫里面的錢就是留著給你養老的,你要是出不去了,我要那個錢還有什么用?” “我現在就想讓你早點兒出去,我不是花錢買你的自由,而是花錢買我自個的安全感。我一個人睡在家里太害怕了,那么多面鏡子,怎么照都只有我一個人?!?/br> “我不要酒池rou林,我就要你?!?/br> “池騁,你跟我說句話吧!” 池騁的視線在吳所畏臉上停留了幾秒鐘,撬開硬朗的薄唇。 “我恨你?!?/br> 說完這三個字,池騁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賈申就依靠在外面的墻壁上,聽到門響,迅速將頭轉過來。 “這么快就談完了?還有十多分鐘呢,你確定不利用剩余的……” 賈申的話還沒說完,池騁就飛快地踱步到了樓梯口。等賈申追過去的時候,池騁監房的門已經死死關上了。 吳所畏還做在玻璃窗外,手貼在小醋包冰涼的肚皮上。眼神訥訥的,好像還沒回過神來。 沒一會兒,門再次響了,吳所畏眼神瞬間亮了起來。結果只看到了賈申,沒看到池騁,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池騁已經回監房了,您請便吧。”賈申說。 吳所畏沒聽見一樣。 賈申又提高音量重復了一遍。 吳所畏依舊紋絲未動。 嘿!邪了門了!……賈申擰起眉,好心勸你走你還不走。那行,你一個人在這耗著吧!小爺我得先去關系‘犯人’的心理狀況了。 說完,賈申一溜煙走了。 吳所畏一直待到時間耗盡,才起身朝外走。 結果,賈申回到值班室,從監視器上看到池騁的臉色后,突然有點兒不敢進去了。 誰也想象不到,池騁會掉眼淚。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 吳所畏被大黃龍咬,性命攸關的那一刻他沒哭;吳所畏和他分手,親口說沒愛過他的時候他也沒哭;吳所畏母親去世,看到吳所畏坐在葬車上的時候他還沒哭;吳所畏獨自一人掛在六樓,滿手血痕的時候他依然沒哭…… 可當吳所畏告訴他小金庫沒了的時候,他哭了。 他想起吳所畏要他把jj放在羊絨褲外面的倔強模樣,一個個吧啦著鋼镚兒的較真模樣,盯著自個兒吃羊腿的嘴饞模樣,和往他后脖頸涂抹昂貴護膚品時的心疼模樣…… 池騁最愛的小性子,卻被自己親手摧殘了。 …… ☆、264砸場子。 距離池騁的案子開庭還有一個多禮拜,在這段時間里,吳所畏又過上了出攤當小販的日子。一方面是為了養活大二三寶,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排解心中的壓力。 吳所畏擺攤的地點就在他潑池騁的那條小吃街,這里經過整頓,已經比前段時間規整多了。吳所畏一大早就騎著車過來了,選了一個比較好的位置,把一盆糖稀搬出來,擺上架子,就開始吹糖人兒了。 當了一段時間的總經理,吳所畏比以前更有生意頭腦了。 一般吹糖人兒針對的消費群體都是孩子,糖人兒的形狀也大多都是小動物,工藝繁瑣又缺乏新意。吳所畏發現原來這逛的更多是青年人,于是他就吹一些桃心和玫瑰花,工藝簡單又浪漫煽情。 而且,吳所畏出門前把自個倒飭得特別帥。往街上一站,不用吆喝,十個單身女有九個都會美顛美顛地過來捧場。 說白了,人家賣的是糖人兒,他賣的是色相。 吳所畏第一天收攤的時候,草草一算,竟然賺了一千多。 成本不到十塊錢,不需要上稅,不需要看人家臉色,上班時間自由,下班時間隨意。吳所畏越想越覺得劃算,心里挺高興,想著姜小帥這程子沒少跟自個兒著急,于是順路買了很多好吃的慰勞師父。 姜小帥剛要出門買晚飯,吳所畏就挺著滿滿兩袋吃的回來了。 “喲嗬!瞧你這樣兒,今兒出攤挺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