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你都沒讓我痛快,我憑什么給你痛快???!” 吳所畏嚇得跟小雞子一樣,貓在被窩一聲都不敢出。 池遠端拳頭狠狠一砸床,怒洶洶地躺了回去。 這回,他是徹底都睡不著了。 心里的氣還沒消,更讓他憋氣的事又來了。 旁邊的被窩里傳來均勻的鼾聲,吳所畏竟然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吳所畏和市委領導共進早餐。 吳所畏喝了半碗粥之后放下勺子,定定地看著池遠端。 “叔叔,我能問您個問題么?” 池遠端揚揚下巴示意吳所畏隨便。 吳所畏試探性地問:“您為什么不整我?” 池遠端淡淡說:“我等足夠了解你了,再整你?!?/br> 吳所畏心中陡然一寒。 池遠端放在筷子,目光嚴肅地看著吳所畏。 “我已經對你的家庭情況有了一定了解,你母親過世不久,父親也不在了。經我打聽,你父母為人都很正直,你的品行也很不錯,應該沒有惡意的企圖。” 吳所畏悶頭吃包子,沒說話。 池遠端嘆了口氣,“你說你挺老實一個孩子,跟池騁混到一起干什么?他不是什么好東西,你跟他在一塊沒個好兒。” 吳所畏差點兒讓嘴里這口包子噎死。 哪有這么說自個兒子的? “你別以為我是說這些話逗你玩呢,我兒子什么樣我心里很清楚,你不是第一個與他發生不正當關系的人。當年他和汪碩的事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反正我用盡各種手段都沒能讓他改邪歸正?!?/br> “可他是你第一個與之發生不正常關系的人,他是慣犯你是初犯,慣犯已經沒救了,可你初犯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br> 吳所畏讓池遠端繞得有點兒暈。 池遠端再次亮明態度。 “所以剛才你這個表達不對,我不是要整你,我是要拯救你。” 吳所畏,“……” ☆、221數字傳情。 “人呢?”池騁朝郭城宇問。 郭城宇晃了下脖子,示意池騁就在身后的房間里。 這是一家酒吧的地下室,陰冷陰冷的,只有兩個大燈泡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被關在里面的人,就是那天合伙把吳所畏送到池遠端手里的三位。那兩名壯漢是池遠端屬下找來替他辦事的,另一名警察是上頭臨時指派去幫忙的。 地下室的門砰的一聲開了,池騁凜然的身影晃蕩進來,如鷹的目光銳利地掃視一圈,周圍的空氣驟降了十幾度,整個房間陰冷駭人。 池騁邁的每一步,都像鐵錘鑿地,震得心臟都在微微抖動。 距離池騁最近的那個壯漢,脊背浮起一層虛汗。 池騁走到他身邊,靜靜地凝視著他。 “知道你打的是誰么?” 壯漢張開嘴,還沒說出話來,池騁一記重拳掃到了他的腮骨上。 將近二百斤的大漢,硬是被這一拳掃出半米遠,腦門兒搓出一條大口子,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印。臉朝下嘴巴微微張著,流出一大口血吐沫和三顆槽牙。 片刻過后,房間內才傳出壯漢痛苦的嚎叫聲。 “啊啊……疼死我啦……” 池騁猙獰的面孔絲毫沒因為這聲嚎叫有絲毫的緩和,他單膝跪在壯漢胸口上,一只手攥住壯漢的胳膊,另一手攥拳,狠狠朝壯漢的手指砸去。 池騁的拳頭堅硬如鐵,一下一下砸在手指上,力度絲毫不弱于錘子。壯漢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聲,伴隨著骨頭碎裂的恐怖聲響,在房間內殘忍的蔓延著。 旁邊的壯漢眼睜睜地看著同伴手上的指甲蓋由紅變紫,由紫變黑,最后完全從指尖脫落,還帶著被剜下來的碎rou。 整只手血rou模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面目了。 池騁將目光緩緩移向他。 這個壯漢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往門口沖,池騁兩大步飛跨過去,一個相當于幾百公斤重量的側踢狠狠楔在壯漢的腰眼處。 壯漢撕心裂肺地嚎了一聲,沖撞到旁邊的墻壁上后在地上滾了兩圈,被池騁一腳蹬在脖頸上。 “大哥,大哥,我求求你了……”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哭花了臉。 池騁面無表情地架起壯漢的一條腿,在他驚恐萬分的目光中,兩只手狠狠扳住他的小腿,阻止其回彎。一只腳抬起,重重地朝膝蓋以上的部位砸下去,立刻聽到咔嚓一聲。 壯漢眼珠子都瞪圓了,嗓子像被堵死了,喊都喊不出來。 池騁又一腳下去。 壯漢疼得整個人在地上痙攣抽搐。 池騁一腳接著一腳,上演了一出殘暴的反關節酷刑。 最后,只剩下一個警察。 攔著吳所畏不讓走的警察。 這名警察癱倒在地,面白如紙,褲襠濕了一大片。在局子待了這么多年,打人的見多了,可這么打人的,還是頭一回見。 池騁緩緩地朝他走過去。 他嘴唇反復開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大汗珠子成串的從腦門滑落。 池騁直接從旁邊抄起一條板凳,結結實實的甩在警察的腿上。板凳散架,一條凳子腿兒楔在警察腿上,上面有一根鋼釘,直直地穿透警察的腳腕,扎進墻面兩寸深,將這條腿狠狠地釘在了墻上。 郭城宇站在外面,聽著里面的嚎叫聲已經有點兒變調了,便朝剛子說:你在這盯著,我進去瞅瞅?!?/br> 這也就是郭城宇進去了,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沒法把池騁從里面拉出來。 他壓抑得太狠了,已經足足有三天沒見到吳所畏,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心中的苦悶已經快把他憋瘋了。 池遠端手中的勢力遍布整個京城,他最擅長的事就是藏人。 他既然把吳所畏扣下了,就有本事不讓池騁找到。 由于他的身份特殊,外出都有保鏢和警衛隨行,即便派人跟蹤也不能近身。這三天來,他白天除了忙于公職,時不時進出一些酒店會所,行蹤不定。等他從這些地方出來,池騁的人再進去,費盡周折打探到池遠端停留的房間,那里早就被清空了。 晚上,池遠端如同往常一樣回家睡覺。 池騁太了解池遠端了,直接質問沒有用,正面起沖突更沒有好處。池遠端現在就盼著池騁跟他硬來,好給他一個狠治池騁的借口。 所以池騁只能智取。 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鎮定多久,吳所畏和那批蛇不同,那批蛇被藏個一年半載,他除了擔心沒別的??蓞撬肪筒煌?,吳所畏被人扣下,他這邊簡直是抓心撓肝的。 剛子帶著幾個人進了地下室,把那三個昏迷不醒的人架了出來。 “送到醫院還是……”征求池騁的意見。 池騁陰沉著臉說:“誰找來的就送到誰那去。” 剛子點點頭,示意那幾個人跟他走。 郭城宇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池騁的肩膀。 “這么給送過去,不得把老爺子氣死?” 池騁腦門青筋暴起,作為兒子,有些太損的話實在不好背后說。 郭城宇瞧池騁的面色不太對勁,忍不住開口問:“你不會要來強的吧?” 池騁叼著一根煙,眉骨處散發著逼人的寒氣。 “說不準,狗急了還會跳墻呢?!?/br> 郭城宇拍拍池騁的胸脯,“你去了就是自投羅網,你的心肝還在老爺子那,你可別把自個折回去。” 池騁沒說話。 郭城宇拽住他沾滿了血腥的手,淡淡說道:“走,去我那。” 誰也想不到,池遠端竟然又把吳所畏帶回了家。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池騁那天來了家里,踢開門發現池遠端已經把吳所畏挪窩了。 其實池遠端只是帶著吳所畏在外住了一天,第二天就把他帶回來了。 而他白天行蹤不定,頻繁進出那些酒店會所,也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按照常規思維,池遠端一定會把吳所畏藏在某個地方,派人嚴加看管,自個該干嘛干嘛,哪能想到他會和吳所畏同吃同住? 就是池騁,也沒想到他的傍家兒會被親爹“包養”在家里。 事實上,這兩天吳所畏的日子還算不錯。有吃有喝,可以隨便在房間里走動,還可以看電視。就是不能出門,不能和外界聯系。 他一點都不把自個兒當外人,家里的柜子都讓他翻過來了。 下午他無意間翻到一盤老式錄像帶,上面標注的時間是一九九幾年的,還有一排模糊的圓珠筆字。 “兒子五歲留念?!?/br> 一看是池騁小時候的,吳所畏頓時來了興致。找到老式的錄像播放機,把錄像帶插進去,興沖沖地盯著看。 沒一會兒,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出現在屏幕上。吳所畏噗嗤一樂,敢情池騁也有這么可愛的時候!池遠端喊了一聲“兒子看鏡頭”,小池騁霸氣轉身,吳所畏又是一樂。 哎呦我cao,那個時候小眼神就這么犀利了。 鏡頭跟著池騁走,池騁抱著一個大飯碗,坐在陽臺上扒飯。吃完之后,把碗和筷子麻利兒往窗戶外頭一扔,拍拍手,動作瀟灑的回了屋子。 然后就是鐘文玉焦急地追問。 “你吃完飯的碗呢?是不是又扔出去了?我跟你說多少回了,那碗還能再使呢!!” 吳所畏拍著大腿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