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吳所畏朝池騁投去忌恨的眼神。 吃飯的過程還算愉快,吳所畏還和池騁聊了下一步的創業計劃。他對led照明設備和顯示屏的前景很看好,又是電力專業畢業的,在國企上班經常接觸這方面,想涉足這個領域,開一家貿易公司。 池騁擺弄著新做的手把件,淡淡說道,“想法不錯,國家政策也在向這方面傾斜,可以考慮。” 聽到池騁的肯定,吳所畏心里突然就有底了。 吸溜完最后一根面條,喝了兩口湯,擦擦嘴準備走人。結果服務員找錢的時候,吳所畏突然發現池騁的手里還攥著一樣東西,心里好奇就問了。 “你這手上拿的什么玩意啊?” 池騁沒說話,眸子里掩藏著深深的笑意。 吳所畏趁其不備搶了過來,自以為占了多大便宜,結果拿到手一看,臉都綠了。恨不得把那兩顆大蛋扔地上,用鞋底兒狠狠碾成碎末。 池騁瞧見吳所畏的反應,忍不住樂了。 “你怎么就知道這是你的蛋?” 吳所畏的臉黑得像鍋底,對著池騁的肚子就是兩拳。 池騁繼續嗆火,“你也瞧出它的尺寸有點兒大了?” 吳所畏終于爆發:“池禿子,你丫有勁沒勁啊?一天到晚那這個說事!”作勢要砸。 “你要敢把我這個寶貝蛋砸了,我就把你下面那兩個真的摘下來。” “……” 回去的路上,吳所畏又沒話了。到了診所門口,剛要下車被拽住。不耐煩地轉頭,一只大手伸到臉側,兩只手指中間夾著一張卡。 “我的銀行附屬卡,你要用錢直接從上面取。” 吳所畏冷著臉,“我不要,你愛給誰給誰吧。” “持卡人的名字就是你,還能給誰用?” 吳所畏臉色變了變,語氣依舊很生硬。 “反正我也用不著,你注銷了吧。” 池騁目光沉沉的,“沒資金用什么開公司?拿著吧,用得著就用,用不著就得。”說完硬塞進吳所畏的衣兜里。 吳所畏要掏出來,池騁攥住他的手。 “那會兒跟你鬧著玩呢,蛋那么大心眼兒那么小。” 吳所畏擰眉怒視,卻被池騁伸到腦門兒的大手將怒氣全都揉散了。 “進去吧,我上班了。” 看著池騁的車揚長而去,吳所畏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 幾番考慮選定買主,吳所畏總算把那批蛇出手了,今年的市場行情真不錯,林林總總又有小六十萬入賬。越想越覺得這個計劃實行得值,不僅把人撬來了,而且把財路打通了。 雖然一直忙活著自個兒的事,吳所畏還是惦記著池騁那批蛇。 費了好大勁才聯系到那個賣名貴蛇苗的商販,倆人找了個飯館密聊。 “都賣沒了。”商販說,“上次來了個大戶,把那批蛇苗都包了。” 吳所畏解釋道,“我不是來買蛇苗的,我是來買母蛇的。” “母蛇?”商販擰起眉毛。 吳所畏點頭,“上次你賣給我的蛇苗我很喜歡,我想把那條母蛇買下來,你幫我聯系聯系那位看守人員,讓他把母蛇給我捎出來。” 商販立即擺手,“那哪成啊?部隊是什么地方啊?幾道防守啊?里面的東西能說捎出來就捎出來么?” 吳所畏反問,“那么一大批蛇苗怎么就捎出來了?” “那不一樣啊!”商販面露慎色,“實話和你說吧,人家讓他看得那批蛇壓根不是部隊里的,是替私人看護的,里面的蛇都是有數的,少一條都不成。” 吳所畏心知肚明,但還是裝作一副驚訝的模樣。 “這么回事啊?”手指在桌面輕敲兩下,頓住,“你看這樣成不成?我找一條同種類的蛇,和里面的那條蛇換。這樣一來,他看護的蛇不多不少,還是那個數。” 商販繼續搖頭,“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那種蛇都快滅絕了,你上哪找去?” “我要是能找著呢?”吳所畏自信滿滿。 商販哼笑一聲,“你要是真能照著,又何必換呢?那條不一樣啊?” “當然不一樣。”吳所畏找了個很好的說辭,“我看上的是這條蛇的母蛇,又不是這個蛇種。” 商販覺得吳所畏說的都是不著邊際的話,壓根沒往心里去,就沒少喝,菜沒少吃,但聊到最后都是那套話,甭瞎琢磨了,這事沒戲! 吳所畏拿出兩摞錢放在飯桌上。 “那有幾百條蛇,就換走這么一條,誰能看得出來?再說了,蛇經常褪皮換色,就是看出來了又能怎么樣?蛇種沒變,價值沒減,還要拿去做dna檢測么?” 商販掃了一眼錢,嘴唇動了動,沒說話。 吳所畏又放上去一摞,推到商販面前。 “蛇我肯定能找到,你只需幫我聯系那個人,別的都不用你cao心。” 商販猶豫了一下,還是松口了。 “我盡量吧。” ☆、94 無聲的警示 vip (3013字) 池騁出差回來沒兩天,鐘文玉收到了匿名短信。 內容和上條短信差不多,就是警告鐘文玉管好自個兒的兒子,別再讓他sao擾男性。 鐘文玉的心剛踏實下來,因為這么一條短信又亂了。她不敢和池遠端說,怕池遠端那個脾氣,一旦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和池騁鬧起來。萬一就是條sao擾短信,再因為這么一件莫須有的事,把家里搞得烏煙瘴氣,實在不值得。 于是趕上周末,又把岳悅叫來了。 岳悅還是那副模樣,無論心情好與否,只要見了鐘文玉,永遠是笑盈盈的。 “悅悅啊,你實話告訴阿姨,你和池騁到底怎么樣了?” 岳悅心里咯噔一下,語氣有點兒不自然。 “我們倆一直那樣啊。” 鐘文玉略顯急切,“你倆之間沒鬧什么矛盾?” 岳悅小心翼翼地問,“阿姨,是不是池騁和你說了什么啊?” “沒,自打你回來,我還沒看見他呢。” 岳悅開口更加謹慎了,“阿姨,您放心吧,我們倆一直挺好的。每個人都有自個兒的脾氣,我從來不指望池騁能處處順著我。我媽經常對我說,戀愛的時候太嬌氣,結婚以后要承受很大的落差。所以我一直很理性的經營這段感情,從不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倆人踏踏實實在一起就好。” 鐘文玉喝了一口茶水,感覺舒心多了。 “還是你夠聰明,怪不得我兒子哪個女孩都瞧不上,偏偏相中了你。” 岳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鐘文玉又說,“你倆挑個日子把證領了吧。” 岳悅心中狂喜,手里的茶杯都有點兒拿不穩了,但還是盡量克制著,試探性地問,“快了點兒吧?” “不快了!”鐘文玉笑著攥住岳悅的手,“我認定你這個兒媳婦了。” …… 晚上,池騁在酒店訂了個包廂,特意請來一些朋友,介紹給吳所畏認識。 “這是合通光電科技有限公司的王總。” 王總站起身和吳所畏握手,并遞給他一張名片,“我們公司專注于led顯示系統的研究和開發,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聯系我。” 吳所畏客氣地笑道,“我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要多多請教您了。” “這話說得見外了。”王總爽朗一笑,“池騁的舅舅是我老師,沒他我這個公司都辦不起來。你是池騁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咱們成了同行,合作的機會多著呢。” 有一個瘦高的男人起身給吳所畏敬酒,說話也客客氣氣的。 “我是光順貿易公司的總經理張騰,我們公司主要的經營范圍就是在節能燈和顯示屏這一塊,感興趣的話可以來看看。” 吳所畏接過名片看了一眼,稱贊道,“你們公司在這一領域很有名啊!我前兩天上網查資料,看到關于你們公司的詳細介紹,還特意關注了一下。” 張騰謙虛地笑笑,“我們公司就是起步早占了先機,這兩年競爭壓力挺大,有幾個公司異軍突起。比如迅達貿易,做你斜對面的那位就是他們的一把手。” 吳所畏又站起來和那個人碰杯,簡單寒暄了幾句。 一頓飯吃得熱熱額鬧鬧到,酒也喝了不少,吳所畏臉都紅了,走路直晃悠。坐在車上還有點兒緩不過神來,曾經為了一筆訂單,到處低聲下氣,吃盡了閉門羹。現在剛有個想法,還拿不出切實可行的方案,個匯總合作機會就主動找上門了。 這種境遇的變化,真不是一般的胃口可以消化的。 池騁剛要擰旋鈕,副駕駛位上的吳所畏突然腦袋一歪,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池騁的手臂上,不讓他啟動車子。池騁用堅硬的下巴磨蹭吳所畏锃亮的頭頂,大手在他臉上揉了兩把,問,“怎么了?喝得不舒服?” 吳所畏就這么一直賴著,也不說話。 池騁線條陽剛的薄唇移到吳所畏的耳朵上廝磨著,呼出來的酒精順著耳孔滲透到整個大腦皮層。吳所畏肩膀抖了抖,突然一股大力將池騁的胳膊扭開,用腦門兒去撞池騁的腦門兒,力道很重。 無色別的地方沒有池騁的硬,但腦門兒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不僅把池騁撞疼了,還氣洶洶的拽著他的領子質問,“為啥要對我這么好?” 池騁也不說話,就那么定定地瞧著他。 吳所畏覺得自個兒喝的不是酒,是醋,酸水一股股的往嗓子眼兒冒,都不知道自個兒酸的是什么。人也撬過來了,感情也綁過來了,該說的瞎話都說了,該干的壞事也都干了……不僅沒得到報應,小日子還過得紅紅火火的! 還有啥不滿足的? 涌出這么多股情緒,經說不出個所以然,比到最后只能用手狠砸池騁的胸口,怒嚎一聲,“我腦門兒疼。” 池騁五指狠扣吳所畏的后腦勺,一把拖到自個兒面前。 “腦門兒疼賴誰啊?” 粗聲還口,“賴你!” 沒你我一個人過得yingying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