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待了三天,岳悅和小醋包是徹底結下梁子了。 白天池騁以陪同領導工作為由帶著小醋包到處游玩,晚上回來,吃喝拉撒均不離身,洗澡都在脖子上掛著。最讓岳悅忍無可忍的是,每次她想和池騁親熱,小醋包就在床上撒嬌打滾,存心搗亂,等它鬧夠了,岳悅的興致也沒了。 這一晚,又在焦躁中入睡。 半夜,電閃雷鳴,一聲霹雷對著落地窗砸了下來,岳悅瞬間驚醒。 房間內忽明忽暗,岳悅感覺兩條腿沉沉的,以為被子壓著了,便坐起身整理被子。結果,一道閃電凌空劃過,將房間照得如同白晝,刺眼的綠色闖入岳悅的視線。小醋包就盤在她的被子上,瞳孔散發著幽寒的光,蛇信子呲呲吐著,身體蜿蜒扭曲著朝岳悅襲來。 “啊——!!” 幾乎是本能的一聲尖叫,岳悅下意識地將被子連同小醋包一起扔到地上,雙肩無法控制的哆嗦著,兩片嘴唇上下打顫,頃刻間一身的冷汗。 池騁醒了,陰冷的目光直對著岳悅。 沒有心疼,沒有關切,甚至連最基本的慰問都沒有,就那么直直地看著她。 嚇到魂不附體,手腳冰涼,岳悅都不敢當著池騁的面大哭一場。 只能先對他解釋,“剛才打雷了,好恐怖。” 剛說完,又一聲霹雷炸開。 趁機尖叫兩聲,印證剛才的話是真的。 小醋包爬回床上,蜷成一團,一副受氣包的模樣。池騁動作輕柔的將小醋包攬到懷中,仔細檢查它是否受傷了,確認沒有大礙后,將小醋包塞回被子里,起身下床走了出去。 房間內就剩下小醋包和岳悅雙目對視。 剛才還蔫不唧唧的小醋包,瞬間又精神起來了,一雙眼睛像黑洞一樣吞噬著房間內的溫度。岳悅發現,小醋包真的不像一般意義的動物,它好像通靈了,會揣摩她的心思,會摧殘她的意識,會挑戰她的忍耐力極限。 內心極度惶恐。 池騁走到套房的另一間臥室,倚靠在床頭抽煙。 心里空落落的。 很久沒有在外出的時候去惦記家里的什么人了。 “大寶”隨身帶著,挺大的一瓶,放在池騁的手掌里,瞬間變得如此嬌小。上面的包裝紙不知被池騁粗糙的指腹撫摸過多少遍,字跡全模糊了,有些地方甚至已經被搓掉了,泛著光禿禿的暖光。 好像吳所畏那亮閃閃的腦門兒,折射了太陽的光線,融化了去年冬天的那場雪。 提褲子勒到蛋的場景依舊讓池騁回味無窮。 他解下皮帶,對折捏握在手心,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打著床單,就像抽打著吳所畏的屁股。虐他,疼他,看著他哭,聽著他呻吟。幻想著他溫順地趴伏在自個兒的胯下,討好著嘴邊的雄壯之物;幻想他擺動著腰肢,哀求著自個兒的貫穿索取;幻想他跨坐在自個兒的身上,在粗暴的抽插中大聲浪叫,痙攣抽搐的yin蕩模樣…… 凌晨兩點半,吳所畏的手機響了。 摸了半分鐘,才摸到被踹到腳底下的手機,看都沒看就接了。 “真想弄死你。” 大半夜的被電話吵醒,接起來就是罵人的話,吳所畏能沒火么? “我特么還想抽你呢!” 恨恨地掛斷,悶頭繼續睡。 兩分鐘過后,吳所畏的腦袋從被窩里掙扎出來,眼睛里帶著莫名的恐慌。 不會暴露身份了吧? 吳所畏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給池騁和岳悅創造私處機會,無形中也增加了自個兒被揭穿的風險。假如岳悅和池騁無意間聊起他,暴露了前男友的身份,池騁第一個要整的絕對是自己。就像剛才那個電話,是不是就暗示了…… 趕緊撥了回去。 “為什么想弄死我?” 那邊靜靜地回了句,“你就是個禍害。” 吳所畏心亂如麻,“我怎么禍害你了?” “你自己心里還沒數么?” 一聽這話,吳所畏手心都涼了。 片刻之后,那邊呼吸開始變重,吳所畏腦中出現一張陰沉嚇人的臉,眼球像是被人捅了兩刀,猩紅扭曲殘暴嗜血。 猝不及防說了聲,“饒了我吧。” 這四個字聽在池色狼的耳朵里,儼然咂摸成了另一番味道,胯下之物赫然蘇醒,聲音更加低沉沙啞,帶著nongnong的壓迫感。 “你這么壞,怎么能輕易饒了你?” “你要把我怎么樣?” 那邊叼著煙,把著手槍,yuhuo中燒。 “你說呢?” 這邊垮著臉,揪著床單,呼吸紊亂。 “不知道。” 什么叫天生一對?這就叫天生一對。一個心驚膽戰,一個興致盎然,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居然都能毫無芥蒂地玩到一起。 一聲低吼傳來,吳所畏的心狠抖一下,我草,都尼瑪開吼了!這回徹底栽了! 正想著,那邊冷不防問了句。 “你射了么?” 吳所畏神色一滯,“你說什么?” “剛才玩得那么投入,這會兒跟我裝傻?” 吳所畏,“……” “是不是被我虐兩句,擼得更爽?” 吳所畏,“……” “想我了沒?” 吳所畏一把將手機摔在床上,我特么想剁了你!!!!! 岳悅見池騁老不回來,想出去瞧瞧,結果剛從床上站起來,小醋包的腦袋就揚起來了。池騁不在屋里,岳悅沒必要遮掩恐懼,她緩緩地挪動著雙腳,眼睛死死盯著小醋包,生怕它突然襲擊。 小醋包一動不動的,待得很老實。 岳悅放下心來,慢慢地朝門口蹭過去。 突然,身后傳來呲呲的聲響,岳悅腳步頓住,脊背陣陣發涼。某物蠕動的觸感清晰地自腳腕傳來,一路蜿蜒向上,直至脖梗。兩條腿像是廢了,根本邁不動步子,嗓子也啞了,喊也喊不出。 涼,太涼了,整個人都凍僵了。 脖子上似有萬斤巨物,手不敢抓,眼睛撬開一條小縫,一個尖腦袋近在咫尺,眼珠子一下瞪圓了,腳下不穩跌倒在地。被小醋包纏上,瘋了一般地掙扎逃脫,再被纏上,再掙扎逃脫…… 池騁回來的時候,岳悅已經鉆回了被窩,臉色煞白,嘴唇青紫。 小醋包吊在壁燈上打悠悠,小尾巴翹著,神色慵懶。 …… 回去的前一天,池騁經過一個木材市場,相中了一塊巴掌大小的紫檀木,暗忖雕成個手把件不錯。他出來一趟,總要帶點兒東西回去,于是出高價買了下來。 經人介紹,池騁聯系到了當地一個雕刻藝術家,老人家姓章,七十出頭,二十歲開始學雕刻,五十多年來刻刀不離手,創作了很多藝術佳品,可謂德高望重。 為表尊重,池騁來之前特意帶了份禮物。 “一點兒小小的心意。” 章老爽朗一笑,“你太客氣了,來來來,屋里坐。” 雖然已經年過七十,章老依舊腰背挺直,步伐穩健。房間都是他親自打掃,四處干凈整潔,裝修古樸典雅,很是講究。博古架上很多擺件均出自章老手筆,造型各異,栩栩如生,極具觀賞價值。 “小伙子,喝杯茶。” “不勞駕您了。” 池騁謙遜有禮的態度頗得章老的欣賞,因為他名聲在外,來這的顧客大多是有頭有臉的。富家子弟也來了不少,但像池騁這么穩重的還真是不多見。 “把你的木頭給我瞧瞧。” 池騁把相中的那塊紫檀木遞給章老。 章老戴上眼鏡,仔細瞧了幾眼,點點頭說:“質地細膩,色彩濃厚,是快好料,你想雕什么?” “兩顆蛋。”池騁說。 章老面露不解,“兩個蛋?什么蛋?雞蛋?鴨蛋?還是……” “人蛋。” 說出這倆字的時候,池騁的語氣依舊很沉穩。 章老臉上的表情說不出是震驚還是尷尬,反正挺莫名其妙的。 池騁從容地解釋了一句,“就是睪丸,您懂了么?” 章老,“……懂了。” 臨走前,章老拍著池騁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我在這行干了大半輩子,頭一次有人找我雕這個,小伙子,你是個人才。” ☆、91 破窗而入的猛虎vip (3388字) 吳所畏剪了一個炫酷的發型,頂部層次感分明,耳側推剪得干脆利索,襯得五官相當立體。走在街上,小姑娘的眼珠滴溜圍著他轉。回去對著鏡子,一張英俊帥氣的臉呈現在眼前,不知是不是看慣了一頭雜毛的邋遢樣,突然這么有型,吳所畏還有點兒不適應,總覺得帥得有點兒過了,咳咳…… 手撫著下巴的青茬兒,扭轉著脖筋,上下左右多角度欣賞。 自戀了將近十分鐘,吳所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在鏡子前磨嘰的時間越來越長了。以前洗漱只需三分鐘,一洗一擦即搞定,套上衣服就走人。現在起床先照鏡子,各種觀察各種審視,打個哈欠還得設計個口型,越來越矯情了。 考慮到這種行為背后隱藏的心態,吳所畏麻利兒從鏡子前閃人了。 因為相當滿意自個兒的發型,吳所畏對它愛護有加,睡覺前先把枕頭放平,后腦勺規規矩矩撂在上面,然后就不動了。 半個鐘頭后,問題來了,他睡不著了。 本來睡覺就不老實,這么死板地躺著,能睡著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