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等阿萌覺得膀胱有些脹后,十分不文雅地跑去放了回水,又回來繼續吃吃喝喝,十分悠然自得,看得虞月娟鄙視不已,覺得懷孕后的某人越來越粗俗了。 虞月娟又一次平息了被阿萌挑起的怒火后,終于問道:“說吧,你今天來這里干什么?是不是娘讓你過來的?” 阿萌瞅她,露出一副“你還挺聰明”的表情,讓小姑娘驕傲地抬起下巴哼了一聲。阿萌心里暗笑,不過知道呆會她說出來的話,小姑娘估計有些承受不住。 “娘是讓我來看看你,估計過段日子要給你定門親事。” 果然,虞月娟一聽,原本還紅潤的臉蛋瞬間變得慘白,連神色也透著幾分絕望。 第 62 章 晚上,虞月卓回來的時候,阿萌將姚氏讓人送過來的冊子交給虞月卓,自己該干嘛就干嘛去了。 等她沐浴出來,便見虞月卓正坐在桌前思索,手指慢漫不經心地扣敲著桌面,那本冊子正安靜地躺在桌子上。桌上的燭光明亮,他俊雅的面容仿佛鍍上一層瑩光,溫潤如玉,看起來像燈光下的一尊完美的藝術品。 阿萌坐到他對面,問道:“那些圈起來的名字是娘和我認為可行的人選,你有什么看法?” 虞月卓抬眼望她,見她頭發尾部沾了水濕漉漉的,眉稍擰起,有些不悅地將她抓過來,探手拿了件干毛巾小心地為她吸著發尾的水漬。 相比他的小心,某人顯得大大咧咧的,絲毫不介意地說:“吹吹風就干了,不用這么麻煩啦。”現在夜晚天氣嚴熱,阿萌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去院子里散步,然后坐在葡萄架下吹著涼爽的夜風吃著水果看星星看月亮,悠然而自在。 虞月卓對這只完全沒有孕婦自覺的女人,心里有點挫敗。看她每天悠閑自在,他心里自然是高興的,只是這般看著,都忍不住丟開一切俗物,與她一同享受悠然自得的生活,這也是閻離塵看阿萌順眼的原因。可是不是沒有擔憂的,不知從何時起,他對孕婦有一種恐懼感,總覺得孕婦都是脆弱易傷的,必須小心翼翼對待,不然就要發生憾事。若是其他的女人懷孕,他還沒有這般小心,但若那懷孕的女人變成了阿萌……特別是閻離塵那些話,讓他心里隱隱覺得不太安心。 只是,當見到她的愜意時,又有些不忍心說什么來破壞她的心情,讓她就這么保持好心情到平安生下孩子,所有的擔憂就由他來承擔罷。 所以,很多時候,阿萌那種膽小又看得開的性子還真是幫了很多忙,只要虞月卓保持這種態度不嚇她不搞詭異,她很滿足。 等將頭發擦干后,阿萌又問起冊子的事情,問他心里有什么人選。虞月卓自然不瞞她,將他挑選出來的幾個人選說出來,順便惡毒地點評了一下。 男人與女人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樣,著重點也不同,有時候,更是天差地遠。虞月卓所挑選的人選與姚氏圈出的沒有幾個是相同的。姚氏圈的那些是一些比較有名望的家族里受寵的嫡出公子,有些已經考取功名,聲名在外,或者在家族安排下已在朝中謀有個不大不小職位的。姚氏認為這樣的男子有出息,虞月娟嫁過去不只地位有保障,后半生也衣食無憂。 虞月卓卻有些瞧不起那些在家族里受寵的嫡子,長輩再喜愛又如何,家族再強大又如何,不是自己雙手打拼出來的東西,都是虛的,依靠家族的蔭護才能前行的男人是沒用的表現,他素來瞧不起。是個男人,就應該憑自己的真本事在這世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且大家族規矩多,他也舍不得唯一的meimei嫁過去被厲害的婆婆妯娌欺負,家庭成員必須簡單一些。 而虞月卓選出來的幾個人選,除了何家的一名嫡出幼子,剩下的都是一些家族并不顯赫的男子,這些人雖然現在并不風光,要配大將軍的meimei也是他們高攀了,但他們有本事有上進心,若給他們機會和時間,他們的成就并不會比那些大家族所出的嫡子差。虞月卓自是欣賞這樣的男人,覺得這樣的男人才算配得起自己的meimei。 至于meimei的那點小心思,虞月卓從未放在眼里,時間總會沖淡很多東西。 阿萌瞧了瞧,心知這兩母子的想法相悖挺大的,就不知道最后是誰妥協。不過想到姚氏一切以兒子為重的性格,應該也會聽從虞月卓的安排罷。 人選有了,還要挑出最終的人選。 阿萌看他,想再聽聽他對那些人的評價。虞月卓本性上是個惡劣的男人,雖然表面上風光霽月、坦蕩磊落,但那只是他呈現給世人的一面,私底下,真是個惡劣得讓人發指的男人。例如此刻,冊子里的那些人,大多被他評得一無是處,讓人覺得他們活著真是浪費糧食、污染環境。就算是他比較滿意的幾個人選,也逃脫不了他的惡毒批評。 阿萌忍住笑,她以前怎么沒發現原來這男人還很霉舌呢,若是他這翻點評給那些大家族的公子知道,絕對會羞愧得無地自容,覺得死了才是對得起社會。 “哎,咱們府里荔園的花開得不錯,要不要趁機舉辦個花宴,請京里的有名望的人過來,然后順便觀察一下那些公子的人品及他們家的長輩如何?”阿萌出主意。 虞月卓睨她一眼,見她雙眸亮晶晶的,顯然覺得這主意不錯,只能摸摸她的腦袋,搖搖頭說:“不需要,這種流于表面的功夫,誰都會做,觀察再仔細也察看不出什么。且你現在有身孕,娘歲數又大了,不用去費那個神。” 阿萌恍然大悟,再一次不經大腦地說:“就像你在外人面前特會裝逼一樣么?” “什么?”虞月卓顯然是不懂“裝逼”的意思,但能讓她說出來的詞,直覺不是個好詞。 阿萌縮了縮脖子,馬上陪笑,不敢再捋虎須。其實她現在是孕婦,就算她爬到虞月卓的頭上撤野,某位將軍也不會生氣地對她做什么事情,或者像以往那般欺負得她淚眼汪汪。只是阿萌現在還沒有這個意識,所以也錯過了反欺負回來的大好時機。 虞月卓將小心陪笑的某人拖到懷里,咬了咬她的唇,在她吃痛地抗議時,方舔了舔又親了親作安撫。 “月娟的事情你不用費心,我來安排就行了。” 至于考查未來妹夫人品等事宜,虞月卓自有自己的渠道,這種比開個花宴讓人去暗中觀察還來得有用一些,所以虞月卓根本從未考慮過這種交際事宜,這也使得阿萌這將軍夫人當得悠閑自在。 ********* 虞月卓既然讓阿萌不用費心小姑子的事情,阿萌自然乖乖聽話,安心做自己的孕婦。 兩天后,虞月娟終于解禁了,但卻沒有任何解禁的開心喜悅,去姚氏那里請了安后,便直接跑到鎖瀾院找阿萌了。 虞月卓一早就去軍營了,阿萌正在書房里練字,一筆一畫十分認真。用她的話來說,為了不讓孩子以后變成他爹那德行,孩子的教育要從娃娃抓起——應該說從胚胎抓起更適合。所以每天她都會做一些文雅的事情,給肚子里的小崽子……不對,是小包子塑造良好的文化素養,等他出生后,再好好地教育他,讓他成為個有文化有道德有三觀的三好孩子。 “小姐,姑小姐過來了。”知夏進來告訴阿萌。 阿萌愣了下,倒沒想到虞月娟一解禁就跑來找她了,難道她真的被自己氣得一得空就準備磨刀霍霍地過來找她碴才能消氣的地步么? “我還有一張字貼沒寫完,你讓她過來這里罷。”阿萌頭也不頭地吩咐,為了小包子好,每天的功課都要如實做完才行。 虞月娟繃著一張蘿莉臉過來了,看到阿萌在練字自然是有些詫異的,問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練字,給肚子里的孩子培養文化素養。”阿萌笑瞇瞇地答道。 虞月娟抽著嘴角,“才兩個月,他什么都不知道吧?”連她這種沒常識的人都聽說過婦人懷孕時,兩個月的大的孩子其實根本沒有意識,大人做什么他們都不會知道的。 “我知道啊,不過教育要從娃娃抓起,不管他聽不聽得到,都必須堅持,免得他像你哥那樣長歪了。”阿萌很肯定地點頭。 虞月娟一聽阿萌這種赤果果地污蔑她家兄長高潔偉大人品的話,自然又是一陣氣急敗壞:“你別胡說,我哥哪里長歪了?你再敢污蔑我哥,小心我……”突然發現好像自己沒有什么能威脅得了對方的小姑娘頓時蔫了。 阿萌不與這種隱形兄控爭執,心情略好地問:“你怎么過來了?來看你小侄子的?不用擔心,很健康哩。”說著,在知夏等人驚悚的目光中,用手拍拍肚子,表示一切良好。 虞月娟被她那只拍肚子的手拍得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差點忍不住咆哮,為毛這只越來越不著調了?明明剛嫁過來的時候還會偽裝客氣一下,現在呢,你隨意得也特么的可恨了吧? 知夏同情地瞥了一眼被嚇得有點虛脫的小姑娘,反而是某位孕婦仍是悠然自得地練著字。知春很勤快地去端茶倒水上點心,還很好心地的搬了張凳子過來讓小姑娘坐下。 虞月娟木然地坐著,直到阿萌練完字后,方有些躊躇地瞅她,抿著唇不知說什么。 見她這模樣,阿萌將屋子里伺候的丫環揮退,捧起茶杯吹了口氣,滿足地喝著知春泡的花茶,甜甜的,還有一股野生蜂蜜的清甜,真好喝。只有知春才能泡出這種味道,其他人泡的讓她覺得怎么都不對味。 半晌,虞月娟終于忍不住問道:“你知道我哥……挑中什么樣的人么?我……”我不想嫁給他們。 最后的話含在喉嚨里,終究不敢大膽地說出來。 “我也不知道。”阿萌瞥了她一眼,見她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只當作不知道,“你哥挑中了幾個人選,準備再私下去考查一下人品再作打算。放心吧,你是你哥唯一的meimei,自然不會虧待你的,就算你將來嫁了,若誰敢欺負你,你哥會直接帶親兵去轟了他家祖墳。” 虞月娟滿懷的怨懟委屈在阿萌這種不著調的話中,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 第 63 章 虞月娟在阿萌這里得到了安慰,但心情卻仍是有些不甘心和悵然的,只是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大膽表白的對象已經明確地拒絕了她,她再厚臉皮也沒臉湊過去繼續癡纏,況且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許她做出這種將尊嚴扒下,丟在地上任人踩的事情來。 所以,虞月娟只能將一切悶在心里,只以為這樣做就沒有人發現了,也仿佛她的面子從來沒有被自己大膽一回的舉動扒離過一般,讓自己自欺欺人一回。只有在偶爾想起那時被拒絕時的模樣,心里仍止不住的泛疼。 而虞月娟被兄長禁足的一個月時發現,只要阿萌到落月軒來探望她,她總會被這個自己一直不待見的大嫂氣得蹦蹦跳,屆時那一天時間,什么傷心難過失意都成了浮云,只想著與阿萌掐架,板回一局,看到阿萌被自己氣得變臉,心里就止不住的暗爽得意,這種感覺比暗戀一個人的心情更加的讓她喜歡。 在阿萌懷孕后,虞月娟也發現,阿萌的態度變得隨意多了,這種隨意更是能輕易地將她氣得跳腳,卻奈對方沒轍,讓她只能自個生悶氣。 如此一來,只要阿萌出現在她面前,虞月娟的心情總會特別的容易轉移,然后會忘記那些傷心的事情,全心全意投入到阿萌身上。 或許她現在不能忘記當初讓她心動的那個男人,但一切總會過去的。 于是,想明白的虞月娟更樂衷于湊到阿萌那里找不自在了。 等阿萌的肚子滿三個月后,終于顯懷了,微凸的肚子終于讓人有點“這真是個孕婦”的感覺了。 時間快進入七月份,正是一年中最嚴熱的時節,連阿萌這個好脾氣的孕婦都有點心浮氣躁了,連虞月娟時不時上門來找抽都有點愛搭不理的。 由于西山營中的事情基本已經步上正軌,虞月卓沒有像以往忙得連家也沒法回,現在能騰出更多的時間陪著他家的孕婦和小崽子了。特別是每次抱著阿萌,摸到她起的肚子時,都是一臉驚奇的模樣,然后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終于要當爹了。然后摸得更勤奮了,幾乎每天不摸幾下,就會渾身不自在,甚至在晚上睡覺時,也要將手貼在阿萌的肚皮上睡,不然絕對會睡不著。 阿萌剛開始時,被他鬧得不行,差點挫火,最后還是無恥的將軍壓倒性地勝利了,阿萌只得無償貢獻出她的肚子給對方摸。而讓她有些不能忍受的是,晚上睡覺時,對方將她摟在懷里,大手絕對要摸著她的肚子才能睡,然后摸來摸去,一個不小心,擦槍走火,某只怪獸被摸醒了,硬生生地卡在她的臀部的縫隙間,讓她嚇得每每不敢動彈,就生怕一個不注意被壓了。 幸好,虞月卓不知道有什么顧慮,就算硬得難受也不會碰她,只能抱著她磨磨蹭蹭,直到兩人都滿頭大汗后,才跳下床去沖冷水澡。 阿萌覺得這樣不行,不說虞月卓會不會憋壞自己,若是他有一天終于忍不住了腫么辦?更可怕的是,若是他忍不住去爬別的女人的床腫么辦?那時她非得詛咒他不舉。 可是,她現在真的要給他壓么?雖然說,在醫學上來說,渡過三個月的危險期后,夫妻間的床事并不忌,只要別太激烈就行了。但在古人看來,女人懷胎十個月,不伺候男人是應該的。大多數男人在妻子懷孕時,也理所當然地不會去碰懷孕的妻子,這種時候通房和小妾神馬的作用就表現出來了。 可是虞月卓現在只有一個老婆,沒小妾也沒通房,甚至阿萌身邊幾個美貌的陪嫁丫環,阿萌還來不及防著一些心思叵測的,那男人已經急哄哄地防范了——防范她們與阿萌太親近,讓他戴綠帽子。 阿萌的四個丫環中,知春和知夏是她絕對信任的,知秋和知冬是刑氏塞來的陪嫁丫環,她們的心思不定,心里早早盼著啥時候去爬床。在得知阿萌懷孕后,她們心里那個高興樂呵,就不用說了,早已磨刀霍霍地等著什么時候趁阿萌不注意,然后爬上將軍的床,然后撈個姨太太當當,也算是揚眉吐氣了,翻身當主子了。 而且,虞月卓不管身份樣貌都是上乘的,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愛慕,府里大多數的丫環都偷偷幻想過自己哪天被將軍看上,然后成為將軍的女人,全心全意地愛著對方與被對方愛上,那是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只是,丫環們的想法很符合這時代的觀念,但某位將軍不配合啊!不配合不說,甚至還防她們,這算神馬啊?更讓丫環們淚奔的是,每當她們進屋子伺候夫人時,將軍的眼神好恐怖哦,好像在剜著要偷他老婆的jian夫yin婦一樣,明明笑得那般高雅,為毛卻讓她們寒毛都豎起來了呢? 這樣她們還怎么爬床啊啊啊!!! 阿萌自然不知道丫環們心中的苦逼,在她肚子顯懷后,也開始暗暗地警惕有異心的丫環,這點上,夫妻倆倒是心有靈犀了一把,只是各自的出發點真是天差地遠。 只有旁觀者清的知夏默默觀察完那對夫妻倆有志一同的囧事后,默默地將一口老血咽下去,突然發現這個世界真是太玄幻了,為毛她不蠢笨點,像知春一般無知無覺地做個快樂的小丫環呢?這樣就不用在得知主人的某些囧屬性后,哪天真控制不住表情然后被主子們遷怒了。 唉,貼身丫環不好當啊! ********* 這天,阿萌聽說虞州城的家來人了,是虞二伯母和她的女兒——虞月嬋,在虞家中排行第七的二房嫡女。她們帶了老太君吩咐的禮物過來探望阿萌這孕婦。 虞月卓不在,阿萌讓人將二伯母請到大廳喝茶,將身上汗濕的衣服換了,再整理了下頭發首飾,便出去見二伯母她們了。 到了大廳時,姚氏和虞月娟已經坐在那里陪二伯母說話,幾個人聊得正高興。 虞二伯母見著阿萌,很夸張地恭喜了阿萌,然后又說了一堆恭維話,妙語連珠,讓大廳里歡聲笑語一片,連虞月娟這個討厭虞家人的小姑娘都忍不住臉色輕松不少。 虞二伯母是個能說會道的,她雖然沒有虞大伯母的沉穩通透,但也是個伶俐人,心思細敏,很多事情一點就通,與人說話時很能調動氣氛,讓人生不出惡感。這也是老太君會派她過來給阿萌送禮的原因。 阿萌懷孕滿三個月后,胎兒很穩定,不出意外的話,她這胎就是虞月卓的第一個孩子,虞家人若是看重虞月卓,自然要給阿萌面子。當然,老太君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示出對虞月卓太過看重,是以派虞二伯母過來恰恰好。 幾人說話間,虞月嬋小心地觀察著將軍府,然后又瞄瞄站在姚氏身邊的虞月娟,眼里滑過幾絲幽光,抿著唇低下了腦袋,柔順安靜地聽著眾人說話。 “有勞祖母掛心了,也勞煩二伯母和月嬋meimei走這一趟,玉茵真是過意不去……”說好話誰都會,阿萌也推心置腹地表現了一翻對虞家祖宅那邊的感激,然后熱情的邀請虞二伯母留下來住幾天,讓將軍府好盡盡地主之誼。 虞二伯母自然含笑答應了,也決定在京里住幾天,同姚氏這妯娌好生嘮嗑嘮嗑。 等下人帶虞二伯母和虞月嬋離開后,姚氏也回去碧心院,虞月娟和阿萌一起離開大廳。 “哼,二伯母說得真好聽,也不知道以前是誰總愛挑我們刺,說我們吃白食,什么事都不做讓虞家白養著……”虞月娟對著二伯母離開的方向諷刺道,眼里有著化不開的郁色。 阿萌看了她一眼,終于明白這小姑娘為何總是帶刺,明明那般心高氣傲的性子,卻又因自小處境不好被人狠狠地將自尊踩到地上,使得她極盡驕傲之下又顯得自卑。 “還有虞月嬋這個特別會裝模作樣的女人,我以前沒少被她陷害,就算事情真相大白,也因為她一副打著為姐妹好的嘴臉,使得祖母不再追究,反而斥責我不懂事……” 阿萌讓丫環退至十步遠,與虞月娟一起慢慢地走著,自然聽出來虞月娟這是說給她聽,好讓她有所防范。就算虞月娟不喜歡她,但與虞家那些人比起來,她還算是比較親密的家人,是以出聲警告。 這別扭的性子讓阿萌忍不住笑起來。 誰知看到阿萌的笑容,虞月娟幾乎要跳腳了,小聲吼道:“你別不當回事!別看二伯母現在笑臉迎人,但這人特會生事,一個不注意小心著了她的道兒。還有虞月嬋,也是個不省心的,上回在祖宅,她還私下嘲笑你是個蠢笨無知的,還說我哥之所以會娶你只是因為這門親事是我爹定下的,不得已才娶了你這個撐不起門面的女人作主母……雖然我覺得她說得很對,但你也不能掉以輕心……” 阿萌哦了一聲,自動將小姑娘諷刺的話轉換成了關心,然后笑瞇瞇地應下了。 虞月娟見她那副隨意的模樣,當下氣得心口一堵,甩袖而去,決定不再理會阿萌這越來越沒危機感的蠢貨了。 當然,虞月娟的話也不是無地放矢,二伯母的到來,確實是要生些事情的。 第 64 章 虞二伯母的到來,將軍府依然如同往常一般,并沒有因為多出兩位客人而有什么改變。 虞月卓知道虞二伯母到來,只是吩咐了府里的下人好生招待后,便沒有其他反應了,除了晚上讓廚房準備了豐富的酒菜給他們接風洗塵外,虞月卓很快將她們擱在一旁,并且吩咐府阿萌該干嘛就干嘛。 虞月卓的本意是讓阿萌這孕婦別費心神,好好養胎就成,有什么事交給下人去干就行了,但這話聽在別人耳里,還真是讓人心中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