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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十號酒館:判官在線閱讀 - 第34節

第34節

    他看著我,須臾,點頭,語調緩和:“你說得對。”

    他略微放松了一下脖子,左右拉伸,看來是這一種平復心情的習慣。他用深思的語調緩緩地說:“那么,是誰要殺我呢?”

    約伯手指翻飛玩著那張卡,淡淡地說:“熟人啰。”他愿意的時候,說話往往一針見血,“不是熟人,誰能往你身上下十幾種毒啊?還得持之以恒地下,有點好轉就要趕緊補倉,有空間都沒時間。還有,不是熟人,誰能這么精確地掌握你的行蹤,誰能知道如何追蹤你的信用卡?”

    大衛·迪頹然,過了許久才點點頭,說:“我太太。”

    五

    謀殺親夫什么的在十號酒館不算轟動事件。老公喝得正美,猛然黃臉婆殺上門來,二話不說拿起瓶子在桌上一敲兩半,撲上去就往要害處捅,那慘叫聲能叫亮方圓一里地的聲控路燈——這種事情常有。后來搞到我去喝酒都必帶一醫藥包,里面別的可以沒有,縫針工具得全套,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要派上用場。

    但這些案例和大衛·迪唯一的區別是:黃臉婆砍完人心情好了,負傷老公回去還是有熱炕頭、洗腳水伺候,大衛呢?

    “至少會把你的骨灰埋到八寶山吧?”

    “放屁,八寶山是我首都人民的,關他們屁事!”

    “那就國家公墓好了,你說呢?”

    約伯問大衛·迪,他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對他太太做了一個簡略介紹——該太太美艷驚人,當過超級模特,素有艷名,拿過碩士學位,聰明得很。

    她曾對大衛說過:“親愛的,如果有一天我要你死的話,我保證沒有任何人知道你是怎么死的——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男人聽到這句話居然不心膽俱裂撒腿就跑,能跑多遠跑多遠,一定是因為他當時處于沒穿褲子的狀態。

    大衛對此表示同意。

    他眼里那種猛虎般的光暗淡下去,我想那就是愷撒說出“你也在嗎”那句話時的感覺。不知怎么我有點同情他,于是出言安慰:“其實我們都是瞎猜啦,也說不定是你某個仇家買通了你們家保姆!”

    約伯冷冷地打斷了我的濫好心發作:“別扯沒用的,現在怎么辦?”

    我們三人圍坐,商量下一步如何。這樣的組合著實古怪,但老實說還蠻有效率的。

    大衛·迪的身體需要至少三個月才能完全復原,要一個月才能下結論這條命是不是完全保住了。我建議大家窩在這里當縮頭烏龜,吃點榨菜饅頭混過這段時間再圖大計。一邊說著話,我一邊擅自檢查了他的隨身物品,將其中一卷綠油油的現金作為伙食費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大衛·迪對此視而不見,約伯則用“孫子!被你搶了先手”的妒恨眼光瞄著我。出于純粹的報復心理,他撥浪鼓一般搖著頭:“不行,酒館得盡快籌錢重建,老板下個月會回來,要是給他看到這一片斷壁殘垣,我唯一的下場就是魂歸離恨天。”

    他干脆利落地瞪著大衛·迪:“你,得給錢!”

    我覺得這位一輩子也沒被人逼債逼得這么慘過,但他很有涵養,既不窘迫,也不羞惱,只是誠懇地點點頭,說出一句話就安了我們兩人的心:“放心,你們要的東西,我一定會給。”

    但他的下一句話,就把我們倆全套進去了:“根據你們剛才所說,現在我被看成是死人一個,名下所有財產,包括這張卡,理論上都已經不屬于我,一旦動用,就會暴露我沒死的事實,招來新一輪的追殺,你們也會被連累進去。”

    “呃,我靠,沒錯。”

    “事已至此,不如這樣,既然你們有能力救活我,我相信你們也會有能力幫我找出我太太謀殺我的證據,事成之后我會付給你們一千萬美金當報酬,成立小型基金會幫你們管理投資及收益。

    “這個條件你們覺得如何?”

    我一言不發地打開電腦做了一張模擬圖,一千萬美金湊一塊兒那是多大一塊綠磚啊,換算成越南盾什么的呢?就算泡nasa妞實力不夠,長兩條腿的應該都可以試試看了吧。

    但約伯沒有露出和我一樣的星星眼。

    他沉默地想了半天,看樣子是在天人交戰,因為他一時怒目圓睜,一時如喪考妣,最后他對我斷然一搖頭:“不行。”

    “昨晚那把刀可是差點砍中了我的脖子!”他夸張地比畫了一下,“大動脈!”

    約伯站起來點點頭:“你太太擺明了是要斬草除根的,買通了全世界最恐怖的專業殺手,你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她很快就會卷土重來。

    “我本來以為這一單只是單純救人一命,換點現金,現在好像要變成救人一命搭進去老子全家的樣子。

    “這種生意太虧,我不做。”

    他又拍拍我:“建酒館的錢我找高利貸湊一湊,我們把他扔出去吧。”

    我和大衛都嚇了一跳,我趕緊說:“扔出去他就死了哦!”

    約伯表示他不關心大衛的死活,而且如果我不支持他的決定,他很快也會不關心我的死活。老實說,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看我的眼神跟看死人完全一樣,半點主客之間的感情都沒有。

    他說完這句話,頭也沒回就走了,就算我在后面代替大衛喊出“最多一人一千萬”,他也去如流星,竟然沒有詐和的意思。

    我和大衛·迪面面相覷,他風度不失,只是微微一笑,說:“人各有志。”又問我,“你一個人行不行?”這純粹就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啊。

    我搖搖頭不答話,心中痛惜與那一千萬美金的有緣無分。我治病可以,惹殺手就不夠料,所謂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古人絕對不會欺騙我。

    我給他換了藥回到書房,正要把這事的前因后果再想想明白,忽然秘密神醫咪咪兄在skype上叫我。

    “怎么,幫我查到j是誰了嗎?”

    “還在查,我找你說另外一件事。”

    “收錢。”

    “cao!”

    “你會有什么事來問我啊,號碼百事咪先生?”

    “昨天晚上出了一個多人遇襲事件,受害人一共十一個,全部是被重物撞擊后腦打成植物人,現在有法醫私下聯系我要會診。你對植物人有研究,我就說轉給你賺個外快算了。”

    “全部植物人?兇手喜歡碼清一色是吧,哪兒的事?”

    “你們那兒。”

    這四個字一出來,我心里就一緊,一種莫名的不祥預感浮上心頭,一剎那,我聲音都變了:“昨晚?什么……什么時候?”

    “我看看,嗯,十二點半到夜里兩點之間,時間段很密集。”

    我把耳機往桌上一摔,旋風一般沖了出去,在門口摸出電話來剛要打給約伯,他的電話已經進來了:“我cao!出大事了。”

    我馬上知道自己的預感應驗了。

    我上街買了今天全部的本地報紙,每一份的社會新聞版都登了這件事,受害人在不同的街區遇襲,出身、背景、性別、年齡、經歷都無近似之處,不但自己有口難言,也沒有任何目擊證人,警方初步調查得到的就是一頭霧水。

    但我和約伯當然能一眼看出,這些都是十號酒館的熟客。

    就是天天都見到,但從來彼此不打招呼的那些人。

    大個子的胖二哥開出租車,他每天來酒館坐著,不喝酒,而是等著把那些喝得差不多的單身客人拉回家去。他不愛拉陌生人,有陌生人來找他打車,他能跟人家打起來,然后再無可奈何地拉人家去醫院。

    帥哥小保愛喝波本,喝得差不多就會到酒吧中心的小樂池唱歌,嗓子爛得不行,不管唱什么都是一個調調,還以為自己是絕世名伶。這個習慣讓他沒法在其他地方生存,只有十號酒館的人抱著一種好死不如賴活著的堅韌態度任他胡鬧下去。

    花爺是最窮的酒客,年紀大了,干些力氣活,一打啤酒能喝一個多月,常常要求存半瓶酒,約伯給他存了,第二天就換瓶整的給他。他愛喝酒,更愛攢錢,攢到一個整數就買成吃的穿的送去東城孤兒院。他以后要是死了,肯定有一大群孝子賢孫披麻戴孝,雖然沒半個是他親生的。

    有錢的是喬喬,特靦腆的一個孩子,剛會喝酒就扎到了十號酒館,從沒挪過窩。他老幫人買單,還買得很羞澀,生怕人家不好意思,買完就溜了。要坑他不用別的辦法,只要站在桌子上指著他逃跑的身影大喊“是喬喬給的錢啊,十二號桌,記住了哦”,他就會恨你一輩子。

    十號酒館燒了,我沒覺得有多嚴重,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很奇怪,一開始你覺得去的地方很重要,到最后才會發現,真正重要的是和你一起去并待在那個地方的人。

    就是這些人。

    一夜之間,都癱在床上,眼睛閉上了,不能再喝酒了,不會再笑了,不會再來十號酒館了。

    見不到他們了。

    如果我不是運氣好,住得又近,我今天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如果約伯不是突然想去偷雞摸狗,他已經葬身火海,成了一塊焦炭。

    我整個心,都掉到屁眼兒里去了。

    六

    我在家門口等了十分鐘,約伯回來了,我們一句話也沒說,交換了一個眼神就并肩往煙墩路十號走。災后的廢墟還是那副懶懶散散沒救的樣子,約伯難得地拿出一根煙點燃,抽了兩口,說:“那么,這事變了?”

    我點點頭。

    突然之間,這不再是大衛的事了。

    這變成了私人恩怨。

    我們的私人恩怨,十號酒館的私人恩怨。

    那么就要用十號酒館的解決辦法。

    他繼續抽煙,慢悠悠地說:“你,護照還有用嗎?”

    我繼續點頭——總有一本有用嘛。

    他表示贊許:“那么,給我,三天內我搞定去紐約的簽證和機票,你,在那邊找個地方供我們住一段時間。”

    “這意思是?”

    “燒了我們的房子,打了我們的人,就想這么算了?門都沒有,我們去抄他們的老底。”

    我熱血沸騰:“同意!!”

    “不過,就憑咱倆?沒一個能打的哦。”

    他很鄙視地說:“這是智能時代好吧,你以為還在混斯巴達三百勇士?”

    約伯指了指他的腦子,我從沒見過他這么深邃的神情,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不用打,就靠這兒,我非玩死那個蛇蝎女人!!”

    我簡直想啪啪鼓掌:“太帥了啊約伯,從沒見過你這樣啊,你天天蹲吧臺后面擦杯子擦得那么不敬業,其實就是因為你在想這種拉風的臺詞吧?”

    他承認:“想了不少,沒什么場合用。”然后猛一拍我的肩頭說,“三天后出發,你把那個什么大衛安頓一下。第一,給點藥吃吃,穩住別死;第二,得關起來,不能叫他壞了我們的事。”

    分手之前,他從屁股口袋里掏出一管碩大的噴漆,在十號酒館僅存的一塊白色外墻上畫了一個蘋果,手法很抽象,蘋果中心寫了一行潦草的字:revenge。

    我在一邊說:“意思是iphone用戶對此事件負責嗎?”

    紐約。

    天氣開始變冷,每天都出太陽,但那太陽像是假的,金黃,燦爛,照在身上卻毫無暖意。

    我和約伯坐在第八十七街街口的一家墨西哥餐廳里,他慢慢地吃一個辣卷餅,而我定神看著玻璃窗外的路。

    我們在等人。

    等一個叫瑪利亞的女人。

    一個半月前我們到達肯尼迪機場,我帶著約伯直接殺到咪咪兄住的公寓,令他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那棟樓門禁森嚴,看門人目光銳利如隼,對外人態度兇殘,但約伯跟他只聊了大概一分鐘,對方就死心塌地地認為他是那個搬過來才一個多禮拜的住客,還殷勤地過去幫我們按了電梯。

    我對約伯這一手司空見慣,有時候他賣給我們水,大家還是在那兒很high地喝得大醉,這種催眠一般的人格魅力不是開玩笑的!

    咪咪兄一開門看到我,順勢就往后一跳,接著狂奔進房間。以我對他的了解,此刻必然沒有底褲在身。我立刻問他找到殺手j的消息沒有,他簡潔地說:“not yet!”

    我們進門之后就用自己的雜物迅速占領了廚房、衛生間和僅有的一張大床,咪咪兄對此無動于衷,帶上一個包包瀟灑地離場——據他說是去做幾個嚴肅認真的醫學實驗,不知道有什么實驗要特地挑半夜來做。臨走前他叮囑我:“要是待會兒有渾身是血的人上門求醫,你順手治一下,治死了就丟到垃圾間去。”

    紐約的公寓垃圾間果然是個兇險之地。

    我和咪咪嘮嗑的時候,約伯站在窗戶旁邊一動不動,注視著下面車水馬龍的街道,也許還聽著電視里熱熱鬧鬧上演的肥皂劇。突然之間他回過頭來,用正宗得超乎想象的紐約上城口音問我:“哪兒有汽水?”

    后來我就醒悟了,從那一分鐘開始,約伯就在全身心地融入紐約,那個過程就像一把熱刀子切進黃油塊兒,明明是兩種東西,卻可以結合得極為親密無間。

    頭幾天他哪兒都不去,每天在家里看地圖,身邊堆著各種各樣關于紐約的書——從嚴肅的歷史著述到布洛克的偵探小說,手指順著各條公交地鐵線路劃過去,不間歇地喃喃自語。接下來幾天他天不亮就出門,半夜三更都不見影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對紐約風土人情的熟悉程度也與日俱增,直到完全超乎了我最狂野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