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攤牌
城外小樹林兒。 寒風凜冽,大雪紛飛。 蘇慕白李劍詩相對數丈而立。 氣氛一時肅殺。 “汝非本座對手。”蘇慕白左手背負身后,冷淡道。 “這場比試只是我用來晉級‘道法自然境’的測試罷了。”李劍詩微笑道。 見蘇慕白面無表情,李劍詩揶揄道:“你該不會......是怕我晉升‘道法自然境’吧?” “低劣的激將法。”魔門之主氣勢驟然爆發,周圍的雪白亦被吹散,露出雪層之下暗黃色的土地: “本座不會放水。” 一邊的吳窮無語,你這不還是中了激將法嘛...... “窮哥哥。”李劍詩伸出白嫩的小手:“我的‘太玄’留在宗內啦,能不能借你的劍用用。” “當然,當然。”吳窮取出“天下”放在她手中。 “謝謝窮哥哥。”李劍詩瞥了一眼蘇慕白,拔出“天下”炫耀道:“果然是柄好劍!” “現在,它是我的了!” 啊?吳窮呆愣,你是胖虎嗎?! 這把劍可是女皇陛下送的,這是不是不太好? 說到女皇陛下...... 吳窮突然冷汗直流! 他昨天心火難耐,居然把海螺丟進神宮...... 算了,不管啦! 只要不拿出海螺,那璇璣就沒有生氣!吳窮自我安慰著。 至于不久之后回去會怎么樣......只要道歉就好了唄。 只要像某個國家一樣“我都已經道歉了!你為什么不能原諒我”! 相信璇璣會原諒自己的......大概...... 但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 “詩兒,小白,你們倆真的要打嘛?”吳窮撓了撓頭,這手心手背都是心頭rou,這可讓人好生為難吶。 “當然,這是我驗證所學,借機突破的契機。我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李劍詩成竹在胸。 “那我跟比試不就行了。”吳窮不解道:“小白是‘道法自然境’,你跟她比試完全沒啥用啊,還不如跟我切磋。” 詩兒神色為難:“窮哥哥,唉......怎么說呢,你太弱啦。” “......”吹牛逼呢!我吳窮怎么說也是堂堂“劍雨瀟湘”!你居然說我弱?! 他取出“歲月”二號,拔劍出鞘:“詩兒,牛皮吹太大可是要被打屁股的,你初入先天不久,就算你已經先天巔峰,但輕松打敗我?不存在的!” “窮哥哥......”李劍詩無奈嘆了口氣。 沒辦法了,那就讓窮哥哥見識一下自己的真本事。省的他老是覺得自己不如蘇慕白和白璇璣! “窮哥哥,小心了!” 話音剛落,李劍詩手中“天下”刺出毫無煙火氣的平平一劍。 “這么簡單的劍招誰都能躲過吧。”戒色無語道。 “不對!”葉清玄眉頭緊鎖:“這一劍......有問題!” 戒色不解:“什么問題,貧僧怎么看不出?” “你看吳兄。”葉清玄一指吳窮:“他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 戒色望去,只見吳窮表情難看,額頭冷汗直流,甚至他握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最終,這平平無奇的一劍立于吳窮胸口。他神情落寞,良久,嘴里蹦出一句:“我敗了......” 他的感覺很奇怪,這一劍明明平平無奇,他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躲避甚至反擊。 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一劍他躲不開! 這種感覺很奇怪,他過去的經驗,他的身體,他的肌rou記憶,他身體的所有部位都告訴他,這一劍他能躲過去,躲過去之后還能順勢反擊。 若換一個人刺出這一劍,他手中“歲月”早就不經過思考的出手了。 但詩兒刺出的這一劍,他經過千錘百煉的直覺告訴自己,躲不開! 這是一種很難描述的玄妙感覺。 所以他沒有動。 “詩兒,你......”吳窮斟酌了一下語言:“今年多大?” “過完年就十八歲啦。”詩兒笑語嫣然。 十八歲......他麻木的轉頭,問蘇慕白道:“小白,你多大?” “即將十九。”小白聲音平淡。 十九......吳窮目光呆滯。 還有璇璣,她才二十,過完年也才二十一...... 然而他自己...... “年底我就二十五了......”吳窮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劍道天賦絕頂,還有金色秘籍保駕護航。 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只是個人才,真正的千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其實是自己身邊的幾個女孩子。 不,不對! 就算她們從娘胎里開始練,也不可能在未滿二十歲的時候就達到或者即將達到“道法自然境”! 就算是真正的絕世天才,比如戒色葉清玄還有張羽那樣的,也是二十歲甚至二十多歲才將將踏入先天。 自己是因鑄心局的原因,二十四歲才踏入先天,但自己之后數月間就達到先天巔峰,也是靠著金色秘籍才爬上來的。 小白是重生者,這個就不說了。那詩兒和璇璣為何也是如此? 難道她們兩個也...... 他雙手放到詩兒香肩之上,嚴肅道:“詩兒,我想學劍法!”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怎么教你呀。”李劍詩臉色為難,她前世是“洞虛境”的高手,此世只要通過鑄心局,之后按部就班很快就能達到“道法自然境”,之后重回“洞虛境”也只是時間問題。 至于劍法......那是她前世身為“洞虛境”高手的經驗所決定的。 這個真沒法教。 吳窮鋪墊完之后終于問出了想要問的那句話:“那你為什么這么強?” 李劍詩看了眼蘇慕白,狡狤一笑:“因為我和她是一樣的呀。” 吳窮一怔:“原來你也......” 敢情小白沒掃蕩過奇遇讓你給收了...... “別問。”李劍詩蔥白的食指豎在唇邊,右眼微閉,似笑非笑:“問就是沒有。” 為何她會說出來?這就要從早上吳窮三人正在“學習”的時候說起。 當時她趕吳窮下樓,爾后關上門與蘇慕白獨處一室。 小白冷漠道:“何事。” “沒什么大事。”李劍詩背手繞著她走了兩圈,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只是十數年不見,見面之后又沒好好聊過,有些想念你罷了。” “果然。”小白沉默片刻,平靜道:“你也回來了。” 她早就懷疑此事,這下算是徹底確認了。 “呵,說說吧。”李劍詩坐下,倒了杯茶:“你接近窮哥哥有什么目的。” “這同樣是我的問題。”小白背對著她:“若是為了對付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劍詩淡然道:“少自作多情。前世若不是你從中作祟,窮哥哥早就與我在一起了。” 蘇慕白一怔:“原來你前世便喜歡他了。那......” “你為何害死他。” “都是你的錯!”李劍詩手中青瓷茶杯驀地炸碎:“是你害死他的!若不是你利用他,讓他留下斷后,死的人應該是你!” 蘇慕白沉默,良久,開口道:“是啊......都是我的錯。” 若她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 “所以你一心對付我,并非是正邪之爭。真正的原因是吳窮喜歡我。”蘇慕白直指問題核心。 “這一世,他喜歡的是我。”李劍詩避而不談。 若是前世自己在吳窮難過的時候趁虛而入,現在蘇慕白哪里有資格說這種話! 唉,傲嬌毀一生啊。 “呵。”蘇慕白驀地轉身,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宛如在看一只敗犬:“原來你前世便是個失敗者。” “今世,你同樣是失敗者。” “哈!天大的笑話!”李劍詩得意道:“這一世我在西恩山莊便認識窮哥哥了。蘇慕白,你最大的失敗就是太過自傲,這就是此生你失敗的原因。” “抱歉。”蘇慕白嘴角微微勾起:“我在西恩山莊之前便已認識他了,真正先來的人是我。” “我在西恩山莊便親過他。” “他的初吻是我奪走的,就在少林寺。” “......” “呵,敗犬。”蘇慕白走到距她身前,微微低頭,霸氣道:“敗犬,滾回狗窩里舔砥傷口就好,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李劍詩不理她,而是秀眉微蹙,好似在思考什么事情。 “無言以對了嗎。”蘇慕白冷笑道。 咸魚永遠只是咸魚罷了,就算咸魚翻身,她還是咸魚。 “不對!”李劍詩猛地抬頭,目光灼灼:“有個人,比你我都早!” 蘇慕白一怔,劍眉緊鎖,一字一頓道:“白璇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