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狡兔三窟
胡不凡處于昏迷狀態(tài),好像過了一小會兒,好像又過了幾天幾夜,他模模糊糊的恢復了一點點意識。 眼前一片模糊,意識也不太清醒,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他同時朦朦朧朧記起一點點事情,自己失血太多,可能要死了。 他知道有個女人撲在他懷里哭,哭的是那么傷心痛覺,感情是那么真摯,胡不凡聽著都快心碎了。 可是他已經(jīng)重傷了,他眼皮沉的和山一樣,睜不開,耳朵也不怎么靈敏,女人哭聲忽上忽下,忽遠忽近,好像在耳邊,又好像隔得很遠。 他腦子已經(jīng)徹底糊涂了,是吳若依么?不可能,吳若依怎么會這么傷心的哭泣?自己要是死了,她會笑出聲來吧?可惜,這個yin婦,或許她要稱心如意了,不知道兩個女兒在她手里以后會被教育成什么樣子。 是小姨子吳紫柔呢,不可能,紫柔現(xiàn)在應(yīng)該陪著兩個孩子玩耍或睡覺呢,自打他和吳若依打開離婚官司以后,不用問他也知道,現(xiàn)在照顧兩個孩子的一定是小姨子,對于兩個孩子來說,她更像是mama,是個好姑娘,可惜情路坎坷。 是柳畫眉么?不像是,柳畫眉是內(nèi)斂剛強的女強人性子,雖然有了那一夜,可是女人一直沒有表明態(tài)度,兩個人之后的聯(lián)系不多,如果自己死了,她或許會哭吧,或許? 剩下就有可能是霍紅顏了,這個女人……真有可能為自己死了哭,畢竟當了那么長時間的房東和房客,還夜襲了那么多次,一點點感情沒有,那是哄鬼的,只是她為什么哭? 天臺,繩索,黑蛇。 椅子,女人,匕首! 一點寒光在腦中閃過,胡不凡終于清醒過來了! 是的,自己從殺手手里把霍紅顏救下,還煞筆似的自插了四刀!之后還又爆發(fā)動手,血噴的和噴泉一樣。 自己殺了那個殺手,救下了霍紅顏,之后就不知道了。 他意識接管了rou體,手指一動,眼珠子在眼皮下面亂轉(zhuǎn),馬上就要清醒過來,耳邊的聲音也慢慢的清晰了。 “小姐,你看,他的手在動,他要醒過來了?!?/br> “是么?真的,武叔!他有反應(yīng),他終于沒事兒了!” “小姐,好硬的漢子,自己插了自己四刀,電光火石間,全部避過了要害,一點大血管和肌腱都沒傷著,就是因為又逞能和別人動手,所以撕裂了傷口失血太多才昏迷了,真是讓人佩服啊!” “武叔,那不是逞能,那是為了救我,如果他不管我,他自己會沒事兒的,可是他……” 女人的聲音突然哽咽,說不出話來。 胡不凡睜開眼睛,徹底清醒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破舊的天花板,這是一個略顯破舊的老房子,不像醫(yī)院的病房,可是頭上明晃晃的吊著輸液瓶,房間里面也有股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 他轉(zhuǎn)轉(zhuǎn)頭,看到了一臉憔悴坐在他床沿的霍紅顏,女人身后站著一個中年漢子,架著雙拐,正是所謂身手不凡的武叔——看來,身手也不怎么樣么! “不凡,你醒來了!” 霍紅顏臉色并不好看,眼睛還有點浮腫,紅紅的,眼角還掛著眼淚,一臉關(guān)心和自責。 “紅顏,我醒過來了,沒事兒了?!?/br> 胡不凡報以一個和煦的微笑,順便動動手指和腳趾,覺得無恙,可是想抬起胳膊和腿,卻覺得千難萬難,傷口的疼痛向他發(fā)出警告,你不能動! 他悶哼一聲,汗水流下來。 武叔看著兩個人語氣親密,臉立刻黑了,在一邊冷冷說道。 “胡先生,您的傷口雖然沒有傷到要害,可是都是嚴重的撕裂傷,短時間之內(nèi),你是動不了了,老老實實躺著就好。” 胡不凡顧不上管老頭兒不陰不陽的語氣,又再次努力,無奈接受一個現(xiàn)實,暫時,他廢在床上了。 武叔冷笑幾聲,似乎在笑話他自不量力,然后架著拐出去了。 沒有第三人在場,霍紅顏終于忍不住,抓著他的手,撲在懷里,嚎啕大哭。 “不凡,你下次不要這樣做了,太危險了,很有可能,我們兩個一個都活不了。” 胡不凡動動手想撫摸女人秀發(fā)安慰一番,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不能動彈的廢物,只能動動手指,撓撓女人掌心。 “放心,下次我肯定扔下你,比誰跑的都快!” 女人破涕為笑,輕輕拍了下他胸口。 “你敢?” 胡不凡做痛苦狀,急的女人又上下檢視一番,生怕把他傷口崩裂了,看著女人就要給他脫褲子檢查腿上的傷口,胡不凡再也裝不下去了。 “我沒事,沒事了,不用看,好著呢。” 他又急忙重新提起一個話茬,轉(zhuǎn)移女人對他身體的注意力。 “這是哪里?過去幾天了?!?/br> “狡兔三窟,這是武叔的一個安全屋,你已經(jīng)昏迷兩天兩夜了,現(xiàn)在你不能動,他也斷了腿,要是再來一個像那天的殺手,我們就都被人包餃子了!” “哦,那種身手的殺手,應(yīng)該特別少有,不會了?!?/br> 胡不凡不知道為什么,憑直覺知道,那樣的殺手,很稀少和珍貴。 “我可不敢賭,要是因為我讓你丟了性命,我怎么和你女兒交代???” 霍紅顏的眼睛又開始放電,胡不凡有點受不了,同時覺得小腹腫脹,他看看左右,臉色變得很古怪。 “那個,護士或者陪侍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