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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古川雖然只是坐了一個飛機,可是這旅途的疲憊直到到了宿舍才擴散到全身。古川在宿舍坐了一會兒,勉強打起精神洗簌完了,直接上了床就睡著了。第二天他還是有點兒無法提起精神,于是就整天窩在宿舍里,睡了小半天。 就在古川休息的這一天,葉平乘坐飛機飛往了國外的一個城市,敲響了幾天前古川敲開的門。門被打開了,露出了紀瑜那有些蒼白的臉。他看到葉平并沒有露出陌生的神色,而是習慣性的點了點頭,把人放進來了。 葉平大大方方的走進去了,進去的時候他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前幾天古川過來了吧?他沒發現什么嗎?” “大叔,這和你什么關系?”紀瑜冷淡的說道。 “我的年紀和古川差不多,如果你覺得我是大叔的話,那么他也是叔字輩的了。”葉平并不介意自己被如何稱呼,不過他還是這么回了一句,很開心的看著紀瑜的臉色變臭了。 “他和你不一樣。”紀瑜硬邦邦的回應了一句。 葉平沒打算在這方面花時間去辯論,對他來說被怎么樣稱呼都無所謂,畢竟過去同學給他取的低|賤的花名他也能視若無睹,更何況是現在這種不痛不癢的稱呼呢。他將自己帶來的行李箱給了紀瑜,然后說道:“這一個月的量就在這里了。” “謝謝。” “他真的沒有發現什么么?”葉平再次問道,“據我所知他是一個很敏銳的人,你也不像是一個會撒謊的人。” “我沒有對他撒謊。” “你那如實告訴他了?”葉平不急不慢的說道,“告訴他你是一個可能隨時撒手人寰的人了?” “我不是。” “哦,也對,你可以依靠這些藥物茍延殘喘。”葉平似乎很真情實感的感嘆道:“現在醫學真偉大。” “……” “你們這兩個人還真是有意思呢。”葉平隨意的坐在了一邊,他饒有興趣的看著紀瑜,這比他小了好幾歲的青年,明明才剛剛踏入社會,正要經歷人生中最燦爛的青春年華,卻甘愿在這種情況下承受如此折磨。“其實你用不著這么辛苦的,我可以幫你申請一下,讓你安靜的離開。”葉平如此說道。 “我不會選擇自殺。” “嗯?” 紀瑜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永遠不會放棄我的這一條命。” “搞不懂你們。”葉平攤了攤手,“明明讓我來幫你會更輕松一些,你如果是不希望古川直到你的情況,你看我現在不也幫你瞞得好好的嗎?如果你希望我幫你隱瞞你病故的消息,我也可以幫你隱瞞的妥妥的,保證古川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你其實已經不幸身亡了。” “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紀瑜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勾勾唇說道:“我答應了要陪他長命百歲。” “嗯?就拿你這樣殘破的命來許諾?” “與你無關。” “我好歹也是幫助你活下來的人,你對我難道就沒有半點感激之情么?”葉平笑了一下,“當心我停了你的藥。” “你不會的。”紀瑜說道,“因為你是一個惡劣的人。” 葉平揚揚眉頭沒再說話。 等葉平走了之后,紀瑜才皺著眉頭回到了房間。會有這樣的表情并不是因為厭惡葉平,只是因為那一陣疼痛再一次的涌上來,讓他下意識的鎖緊了眉頭,默默的承受著心臟里頭鉆心般的疼痛。 當初他的手術卻是是成功了,但也只是讓他成功得到了活下來的一張門票,而想要繼續活下去,他需要不斷的增加自己的“門票”。就在紀家一籌莫展的時候,葉平上門說明了自己的來意,表示自己已經通過某些渠道知道了紀瑜的情況,眼下他有一支醫學團隊,特別樂于對這種新型的或者復雜的病例進行幫助。 潛臺詞就是他想研究他。 紀瑜對葉平并不熟悉,但是他還是抓住了這樣的一次對他來說應該算是機會的東西,自此之后他就開啟了漫長的試藥的生活。紀瑜不清楚葉平這樣的團隊是怎么拿到各種在人體進行一些實驗的許可,也覺得葉平的目的沒有這么的純粹,他看著并不是一個像是錢多沒事做想要救死扶傷的人。不過在知道他和古川的關系,了解到了他的一些性格之后,紀瑜多少就有了些猜測。 這個人是想看他們的故事(笑話)。 紀瑜覺得自己和古川之間的事情很平淡,他們在高三才相遇,雖然其中一個人的經歷有些像小說那樣傳奇,但是也只是增添了一點點的神秘色彩。這對紀瑜來說,古川就是一個大齡復讀生,除了年紀比他們大了一點點,其它都沒有什么區別。而且兩人高三才相遇,短短的時間里也發展不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 過去的紀瑜對這樣的人可能會好奇的看了眼,緊接著就把人拋在腦后了,畢竟依著紀瑜這樣的性格,他肯定更喜歡那些樂觀向上、熱熱鬧鬧的人。只是他對自己的了解有些誤差,他原以為自己對古川沒什么興趣,畢竟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花瓶,人又特別的冷淡,他沒有熱臉貼人冷屁股的愛好。 可是一開始紀瑜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熱衷于和古川打交道,做些什么都喜歡和他嘮嗑一下,時不時還主動開口想要帶他去玩耍(盡管都被拒絕了)。紀瑜對自己的情況很是了解,他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一切正常,實際上他的身上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性,只要一爆發,他的一生都將畫上一個暫停的符號。他向來非常珍惜自己的每分每秒,像這樣浪費時間和一個不知道怎么樣的人打交道,這還是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