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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平看著他,不冷不熱的說道:“他不認識你?!?/br> 王子聃笑了笑,他說道:“以后就認識了。” 葉平冷哼一聲,像是個被搶了寶貝似的滿臉的不開心。他幾步走到了病床前不動聲色的把王子聃和古川隔開了,然后他說道:“你先出去。” “怎么了?” “我要為他擦身體?!比~平說道,“你在這里不方便?!?/br> 王子聃有點愣,他說道:“這事情叫護士來做不就好了嗎?” “……” 王子聃沒聽到葉平的回答,他就這樣被轟出了病房了。不過葉平顯然是大意了,醫院的病房房門從來就不是全密封的,在門口上方有一塊玻璃,為的是方便查房的人觀看室內的情況。于是王子聃就站在門外看著病房里面的情況,然后他就看到那個一臉冷漠孤僻的葉平從衛生間打來了一盆水,然后把潔白的毛巾浸濕擰干。他將古川的上衣脫掉,一點點的在擦拭著他那蒼白而虛弱的身體。 葉平低垂著眼眸,在旁人看來他此刻正一臉認真的看著古川的身體,手法輕柔的在清潔著這個病弱的軀體。然而讓人不知道的是他的余光一直留意著隔著玻璃窗看著他的王子聃,注意到了他那直勾勾的眼神。 葉平略長的黑色微微垂下,擋住了他暗沉而冰冷的眼神。 王子聃原本只是想看看葉平在干什么,看一眼就走。畢竟他從小到大都是家里的小少爺,這被人直接甩面子還是第一次,而他也沒有那種因為被落面子而覺得葉平這個人特別的與眾不同,就想著干脆的離開。只是他才看了一眼,就定住了。 不就是幫好兄弟擦擦身體么? 王子聃怔怔的站在門前,他看著葉平修長的手指在那具蒼白的肌膚上躍動,時而輕輕撫摸,時而流轉在一個地方纏綿,時而像是在蹂.躪。漸漸的,那只手指滑落到了腹部,在一個接近腰線的部位反復摩挲。 王子聃覺得喉嚨有點發干,但他又不知道這是什么原因。他就這么直呆呆的看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覺得有一股邪火從下腹部漸漸往上燃燒著,像是在燃燒沸騰著他管腔里的鮮血。 “你怎么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后響了起來,驚醒了仿佛墜入火爐里的王子聃。他驚魂不定的看著身后的護士,連連搖頭道:“沒沒什么……” “你的臉看起來很紅,不會是發燒了吧?”護士推著小藥車路過,在注意到王子聃那異樣的狀態的時候,她有點兒擔心了,“你到護士站來,我給你量量體溫。如果你發燒了的話,那么你還是盡快離開醫院吧,不然被細菌病毒傳染了就不好辦了。” 王子聃慌亂的點了點頭,他沒再去看病房里面的情況,直接扭頭跟著護士就離開了。一路上他的臉頰像是燒起來了,guntangguntang的。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小心臟在不停的亂撞,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要悟了什么。 病房里葉平聽著門外漸趨漸遠的腳步聲,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看著毫無知覺的躺在病床上的古川,然后他把毛巾扔進了垃圾桶,接著用清水慢慢的洗手。他洗得很仔細,像是要把手指手心的指紋都洗得干干凈凈。 葉平用了不少的洗手液,等確定手干凈得洗無可洗的時候,他才把盆里的水倒了,然后抽出擦手紙將手擦得干干凈凈。葉平從洗手間走了出來,他眼神輕蔑的瞥向躺在床上的人,正想如往常那樣說幾句什么話的時候,他看見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 那眼睛定定的看著他,仿佛將他整個人都看透了。 第5章 第一個世界 在這瞬間病房內變得靜悄悄,門外偶有小推車轱轆碾過的聲音。細小的滾輪聲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震耳欲聾。窗外的天色在這一刻突然沉下來了,雖然并沒有完全墜入黑暗,但也染上了幾分陰沉。 葉平屏住了呼吸。 那雙深黑色的眼睛定定的睜開著,一切發生的都這么悄無聲息。 葉平神情平靜的回視著那雙眼睛,將自己紊亂的情緒全都磨滅,裝作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只是在這剎那間,他的腦海里飛快的閃過了一連串的記憶,思考著自己這段時間在這病房的所作所為的暴露會對自己的計劃造成多大的影響,又或者是古川的蘇醒時候利大于弊,亦或是……現在就讓古川身故而不被發現的幾率有多大? 古川,并非不可或缺。 葉平的眼神很冷,他對古川的在意僅限于他是他的道具。但這個道具的意義十分的廣泛,而道具存在的形式也多種多樣。雖然說植物人樣的道具能讓他將自己的“善良”展現的淋漓盡致,但是前期鋪墊他已經完成了,在剛才他已經把種子埋在了新道具王子聃心中,只等他耐心的澆灌發芽……所以,現在的古川死了的話對他來說好處更多。比如他可以借此營造一個痛失初戀的可憐男孩形象。 空氣在小心翼翼的流動著,葉平等待著古川的反應。他余光瞥見了床頭柜上放著的小鏡子,望著那巴掌大的鏡片看了一會兒;接著他盯住了垃圾桶里面的毛巾,回憶著這毛巾的長短和韌性;最后,他的目光回到了古川的身上。 靜悄悄。 葉平重新打量了這雙睜開的眼睛,古川的眼眸很黑,睜開眼的時候顯得他的肌膚更加的蒼白無血色了。只是他觀察了幾分鐘,察覺到這雙眼睛雖然黑,卻并沒有神采,只是木愣愣的睜開了,眼睛并不能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