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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弋有一次問他為什么身上有玫瑰香。 段言表面冷淡,實則心里已經樂開了花。他想,許弋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在意他到底有沒有別人呢? 往后,他和那心理醫生見面,總會沾點玫瑰香回去。 如果許弋再問他一次的話,如果許弋說他介意的話,那他一定老老實實把所有事都說出來。 可是許弋后來,再也沒有過問過這件事。 然后,宋連出現了,這對他們的婚姻,雪上加霜。 憑心而論,就連段言自己都覺得,宋連和許弋挺般配的。 兩人頭腦都好用,功課也好,也是乖學生。 許弋沒吃醋,他倒每天都會去公司喝一壺醋回家。 他的心理狀況越來越不好了,他每每看到許弋,都想把他藏起來,是他的,只有他能看。 “怎么了?”許弋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手腕上那條手鏈吸引了段言的注意力,也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段言握著他的手腕,大拇指摩挲著他的皮膚,道:“喜歡這個禮物嗎?” 許弋:“買的時候你問過了,我很喜歡。你第一次送我禮物,很有意義。” “不是第一次。”段言聲音有點干澀。 “嗯?” “不是第一次送你禮物。結婚紀念日……也有買過。” 許弋抬眼看他,說:“你是不是記錯了?我沒有收到過。” 老段嚴肅的臉露出一抹羞愧。 他牽著許弋來到書架前,從保險箱里拿出了三個小盒子,故作鎮定遞給他,說:“每一年都有。” 許弋把盒子挨個打開,里面的標簽他看得非常認真。 段言內心變得忐忑起來,他怕許弋不喜歡,又覺得自己寫標簽好像太過矯情。 “你這個禮物,送得也太遲了。”Omega哽咽開口。 他的鼻尖和眼眶也逐漸紅了起來,像一只兔子。 “是我不好。”段言這時青澀得宛如剛剛談戀愛的愣頭青,“但是,以后每年都會準時。” 許弋“嗚”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他揪著段言的領子,用腦袋去撞他的胸膛,“我以為,你從來都不期待這一天……你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每次紀念日,你從不開口提,我只好借口加班,這樣,我就會告訴自己,不是你不想過,是我們都太忙了……可是你準備了,你卻什么都不說,你真的混蛋!” 段言被他哭得喉嚨跟著酸澀起來,他怎么會不期待呢?每年紀念日的前兩個月,他就會開始準備禮物。 可是兩人都怕唐突,都怕對方不在意,所以都等著對方先開口。 結果這一等,他們就錯過了三個紀念日。 “我是混蛋。”段言親著他的頭發,又喃聲道:“我愛你。” “你再說一次。” “我愛你,許弋。” 段言第一次看見Omega在非發情狀態下,主動湊上來吻他。 他的吻甜甜的,還含混著咸咸的眼淚,“這種話,一定要每天都跟我說。” 他終于聽到段言那句:我愛你。 不是單純的負責,也不是單純的AO信息素吸引,是因為愛他這個人。 互表心意后,老段明顯開心了很多,他把Omega抱在自己腿上,還給他看自己的日記。 說是才翻出來的,問是不是很傻。 許弋看不懂他的狂草,非逼著段言念給他聽,老段羞得老臉一紅,卻還是念得開心,每次念到和宋連有關的時候,他都會問一句:“你真沒喜歡過他?” “我只喜歡傻的,從小就是。”許弋呵呵笑道。 老段又把他抱緊了些,說:“幸好上天眷顧我。” 許弋一邊聽老段念日記,一邊去整理老段雜亂的電腦桌,其中一份體檢單引起了他的注意,肺癌晚期? “這是什么意思?”他立馬坐直身體,眼睛瞪得圓圓的。 “醫院誤診,害我哭了兩個晚上,連夜起草遺囑和離婚協議書。”老段癟癟嘴,有點氣悶。 “原來你是因為這個,才想跟我離婚的?”許弋到現在都記得陳律師來那天的情形,雖然失憶的段言把協議吃了,可他還是猜到了那是什么。 “我總不能,讓你守寡吧……” “我還以為,是我太無趣了,讓你厭倦了。可是如果因為這種事和我離婚的話,我也不會原諒你。因為不管你什么樣,你都不能不要我。” 段言把許弋手里的報告單抽出來,扔進了垃圾桶,他抱起許弋往外走,道:“你怎么會無趣?你不知道你有多誘人。”頓了頓,他又小聲道:“今天可以做嗎?” 許弋捏住他的嘴,羞惱道:“要做就做,別問可不可以,又不是沒在孕期做過。” “那今晚,可不可以久做一會兒?” “你快閉嘴吧!” 兩人回了臥室,小段聽見了關門的聲音,哎,媽的,他該何去何從?過去看個現場? “段言。” “言哥。” 他又聽到了有人在叫他,段言順著聲源的方向走去,他感覺身體突然失重,自己一直在往下掉,沒有盡頭…… “醒了,醒了。”是他媽的聲音,“我去叫醫生。” “阿彌陀佛,雅姐,我和你一起去。”這個像是他丈母娘。 段言的眼珠轉了轉,先看見的是許弋放大的臉,那人愧疚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