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冷逸麗微怔, 隨即整張臉都黑了。 當年她從那個小縣城跑回來,對外是說和林戚的感情破裂,甚至隱約將問題推到了林戚身上, 表現(xiàn)柔弱可憐,讓大伙對她同情。 可要是林戚將她之前做得事說出來,那豈不是打她的臉。 如果被她現(xiàn)在的男人知道,那更是會翻天。 冷逸麗生硬的擠出一抹笑,“林戚, 我當年也是有苦衷的。” 林戚沒回話。 他沒想追究冷逸麗當年所做的事, 但唯獨一點, 那就是這個女人別在他面前礙眼, 不在看她, 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你等下!”冷逸麗將人叫住,她道:“我知道你家里出了事,只要你答應(yīng)不要將以前的事說出來,我能夠資助你一些錢。” 林戚腳下微微一怔,隨即沒有理會她, 直接離開。 聽冷逸麗的話, 林家應(yīng)該是有什么麻煩。 在原身未來的記憶里, 并沒有原身家人的信息,原身知道女兒的消息后,就跑了回來, 還沒回林家就去找女兒,結(jié)果剛剛認親就被殺。 可以說, 特慘了。 現(xiàn)在看來, 原身的家人應(yīng)該出了什么變故吧。 林戚絲毫不帶猶豫, 冷逸麗的資助他可沒興趣, 如果這女人不出現(xiàn)在他面前還好,要是出現(xiàn)他也不介意虐虐渣,經(jīng)過上個世界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愛虐渣渣。 原身是書香門第,家里規(guī)矩很嚴,當年不愿意接納冷逸麗當兒媳,也是因為覺得冷家的家風(fēng)不太好。 結(jié)果哪會想到,還沒強硬的讓他們分開,原身就帶著冷逸麗私奔。 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林戚走到家附近,是個四進的大院子,他走上前敲了敲門,沒一會兒就有人打開房門,“你找誰?” “我找林侯。”林戚道。 開門的小子蹙眉,“你是不是找錯地,咱們這沒有姓林的。” 林戚并沒有感覺到意外,他問道:“你們家主姓什么?” “姓周。” “請問下原先住在這里的人去哪里了?”林戚問道。 小子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找那家人,他們搬去皂果街尾巷,你可以去那邊找找。” 林戚道了謝,便朝著皂果街而去。 這里是原身的祖屋,會將祖屋賣掉,足以可以想象林家遇到了什么麻煩。 皂果街是條魚龍混雜的小街道,路面坑坑洼洼,稍有不注意就會踩進水坑,林戚來到街頭,沒有選擇直接走進皂果街,而是轉(zhuǎn)了個彎朝旁邊的巷子走去。 巷子很窄,好些地方都陷了下去。 雖然臟亂,但來往的人不少,其中一戶人家門前,正守著不少人。 “你個掃把星!如果不是我家乃舟娶了你,咱們祖家怎么可能這么倒霉?好好的家業(yè)全沒了,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害得!”一個面帶猙獰的老婆子舉起長棍就打了過去,那兇狠的架勢像是要殺人。 而在她對面,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抱著孩子撲在地上,被打得慘叫連連。 有人看不過去,“別打了,你這是要把她打死啊?” 成蘭呸了一聲,“打死又如何?我自己家的兒媳,我還不能打了?” “你要在這樣,我就報警了!殺人償命你這是打算去蹲牢房嗎?”周邊人看得不忍心,大人孩子一起哭,別提有多可憐。 成蘭一聽,臉上陰晴不定,還真不敢下手。 這時本趴在地上的女人跪坐起來,連連擺手:“不是娘的錯,是我不好惹得娘生氣,求求你們別報警抓我娘。” 成蘭聽著,又變得趾高氣昂起來,叉腰道:“聽到?jīng)],是她做錯了事,我這個當娘的還不能教訓(xùn)了?” 剛剛勸話的人沉下臉,她幫著被打的女人說話,結(jié)果還不領(lǐng)情。 旁邊一人嗤鼻道:“你別多管閑事,人家樂意被打,你要插嘴她還嫌棄你多事呢。” 都是一條巷子的街坊,一開始林蕊被打,不是沒人去勸,結(jié)果最后人家不領(lǐng)情不說,還硬說成蘭是對她好,要心存善意。 去他的。 被成蘭拿著棍子狠狠的揍,揍完之后還得感謝成蘭的‘好意’,這種簡直就是腦子不清,挨揍的時候別人巴不得有人幫忙,林蕊不同,被揍得時候尖叫,有人來勸就說婆婆是心好。 他們又沒眼瞎,難道看不出這到底是心好還是不好嗎? 次數(shù)多了,也沒人再去勸,今天開口的人肯定是路過的。 瞧瞧,又是這番重復(fù)的話。 “娘是好心,是我做錯了事,您打我罵我都是應(yīng)該的。”林蕊說著,哪怕渾身都在疼,她還對著娘洋溢起笑臉。 成蘭看著突然覺得挺沒趣的,如果不是死去的公公一定要兒子娶林蕊,哪怕是之前買的童養(yǎng)媳,她都不會讓林蕊嫁進來。 被打了還得感謝對方,這分明就是個蠢貨,哪里配得上她的兒子? 就連生得女兒也是蠢蠢的,她是越看越嫌棄。 成蘭懶得待在這里讓人看笑話,轉(zhuǎn)身回了屋,還將房門給關(guān)上。 林蕊抱著哭鬧不止的女兒不敢敲門,就坐在門檻上等著。 圍著的人見沒熱鬧看,都紛紛的離開。 林戚看著,走上前站在她的面前,遞出一塊帕子。 林蕊回了一個大大的笑意,道了謝后將帕子接過來,給還在哭嚎著的女兒擦了擦臉頰。 林戚問道:“她是餓了嗎?” 林蕊點頭,將手指頭放進女兒嘴里含著。 尖銳的哭聲消失,還小的孩子嘟起嘴含著手指,像是再吃著什么美味。 林戚將剛剛買的rou包子遞過去,“給孩子吃。”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林蕊推遲著。 林戚沒說話,將rou包放進孩子手中,剛剛放上去,孩子就緊緊的拽住。 林蕊聞著rou包的香味,忍不住吞咽口水,最后還是沒拒絕,將rou包收了下來。 不過沒有立馬喂給孩子吃,而是放進了衣兜。 林戚問道:“怎么不吃?” 林蕊帶著笑意道:“我得給家里人留著,爹娘都好久好吃rou,給他們留著,他們一定會很開心。” “……”林戚無語,站起來就離開了。 誰家當mama的有了好東西不偷偷留給孩子?這位就不同,哪怕自己孩子餓得哇哇哭,她還是將rou包留給才狠狠揍過她一頓的人。 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講了。 林戚覺得,這個時候絕對不是認親最好的時候,不然有個時時惦記著那些極品的女兒,肯定是拉著他這個當?shù)囊黄鹑ヰB(yǎng)那些人。 想想就覺得可怕。 還是再等等吧。 走出小巷,再次回到皂果街。 林戚走到街尾,看到一家連門口都收拾的特別干凈的院子。 深吸一口氣,他走上前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一個十來歲的孩童打開門,他把門拉開一點點,將腦袋探出去,“你是誰呀。” 林戚對著他笑了笑,剛要開口孩童就縮回腦袋,將房門關(guān)上。 林戚被他的反應(yīng)搞得一懵,然后就聽到里面的聲音。 “阿奶!外面有拐子!他還對我jian笑!” 站在門外聽到的林戚:“……” 他那是jian笑嗎?哪兒jian了?! 沒一會兒,房門再次被打開,一個老太開口:“不好意思,小孩……林戚!我的兒,你總算回來了。” 老太猛地撲過來,抱著林戚就在哭訴著。 一邊哭著一邊說著,還會握拳錘兩下林戚的肩膀。 過了一會兒,家里的人都走了出來,見到門外的人都先是一愣,隨即露出喜意。 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娘,您讓老二先進屋,有什么話我們進來說。” 林老太摸了把淚,“對對,進屋說。” 走進院子,林老太仍舊緊緊的抓著二兒的手,生怕他跑掉。 等進了堂屋,房間里就擠了一堆人。 林戚先是打量著四周,屋子有些破,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沒有任何的裝飾擺件,每個人身上穿著的袍子也都是洗得乏白,還有不少補丁。 要知道,在原身的記憶里,林家很富有。 不然也不會供著原身出國留學(xué),光是住得地方,都如同宮殿,還有個老大的后花園。 現(xiàn)在看來,林家在這二十年發(fā)生了很大的變故吧。 “你個死小子,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你怎么這么狠心啊。”林老太眼淚一直在落,日思夜想的兒子終于回來,除了高興之外還有怨。 怨他這么狠心,不過就是因為他們的不贊同,就跟人跑了。 可當時二兒要是堅定的要娶冷逸麗,他們也不會硬逼著兩人分開啊。 林戚垂著頭,顯得很抱歉。 其實他也蠻不解的,他實在弄不懂,原身為什么一直不愿意回來,冷逸麗過不下苦日子跑了回來,為什么原身寧愿過得艱苦,也不愿意回家。 “娘,二弟回來就好,看他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要不讓他先歇歇?”林黎說著。 “對啊,奶奶您也別哭了,不然等會兒又該頭疼。”旁邊的一個少年擔心著。 林老太哪里顧得上自己,不過看著二兒憔悴的樣子,她是連連點頭,“對對,是不是累著了?先去睡一覺。” “娘,我?guī)Ф苋ノ曳块g。”林黎說著,便將人帶著往里屋走。 林家人多住得地方又小,本就擁擠得很,根本找不出空房間給林戚住,只能先住在他的房間。 到了房間,林黎沉下臉,帶著些許怒意道:“林戚,你真的太不應(yīng)該了,你知不知道你走后,爹有多氣娘有多傷心,她整日以淚洗臉,差點哭瞎眼。” 林戚抹了把臉,似特痛苦,“大哥,我錯了,我不該離開的。” 林黎聽得臉上柔和,跟著嘆氣,“算了,你能回來就好,也省得爹娘再擔心。” 林戚問道:“爹呢?” 剛剛屋子里那么多人,并沒有看到當家的林侯。 林黎面露難色,“爹病了,這會兒還在睡覺,等他醒過來你再去看看他。” “爹沒事吧?” “沒什么事。”林黎含糊著說,就算有事也不好多說,看二弟的打扮想來在外面的日子也不好過,說得太多,只會讓二弟壓力太大,卻沒有任何辦法。 林黎轉(zhuǎn)移話題,他道:“十幾年前,冷逸麗跑回來,我們也是找她打聽過你的情況,她非但沒告訴我們,反而在外人面前詆毀你,為了這么一個女人,你怎么忍心拋下父母這么多年。” 林戚帶著羞愧,“當年是我錯了。” 林黎見二弟如此也不好再多說,只道:“你走后的第八年,家里突發(fā)變故,爹被多年好友背板,賠了一大筆錢進去,被氣得住進醫(yī)院,我也是個沒本事的,生意越做越差,最后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二十年的光景,一兩句話就說完,其中的艱難只有自己能體會到。 兩兄弟又說了幾句,林戚便躺在床上睡覺。 這一路趕來,確實蠻辛苦的,剛剛閉眼就打了鼾聲。 林黎將門帶上,走到堂屋。 林老太趕緊道:“睡了?” 林戚點頭,他道:“想來是累壞,剛躺下就睡著了。” 林老太心疼得又在抹淚。 林行舟好奇的道:“二叔不是還有個女兒嗎?怎么沒跟著他一起回來?” “想來是在當?shù)丶奕肆税伞!绷掷枵f著,其實心里有些不好的想法,二弟不像是會將女兒丟在外地,獨自回來的人。 或許,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先不說這個,行舟你去買點豬rou,今天咱們吃頓好的。”林黎吩咐著。 林行舟吞咽口水,哪怕已經(jīng)是成年人,聽到有rou吃都高興壞了。 更別說家里的孩子們,更是歡呼起來。 林戚一覺睡了三四個小時,等睜眼開時都已經(jīng)到了下午三四點。 起來后,先是去看了看還在昏睡的林侯,林侯身子越來越差,可家里實在沒錢,根本去不了醫(yī)院,只能請中醫(yī)熬藥吃著。 “你別擔心,你爹比之前好多了。”林老太寬慰著。 林戚看著床上消瘦的老人,和記憶中那個中氣十足的父親一點都不像,他道:“我手里有一些錢,還是將爹送進醫(yī)院吧。” 林黎嘆氣:“有錢也沒用,爹的病必須得打青霉素,可這藥被外國人管制,普通人就是有錢也買不到。” 如果林黎不說,林戚還真沒想到這個。 青霉素在現(xiàn)在算是供不應(yīng)求的‘神藥’,想要買,除了錢之外還得有勢,不然根本買不到。 “我們也找過關(guān)系,但……”林黎說著說著就嘆氣,找得都是當年爹的生意好友,可現(xiàn)在家里落難,愿意出手相助的人真的太少太少。 “我來想想辦法。”林戚說著。 他記得青霉素是從霉菌分離中的提取物,只要有設(shè)備在,想要弄出來或許不是很難。 更別說,他還有系統(tǒng)在,要是真不行,可以直接從它那里兌換完整的步驟流程。 林黎沉默一會兒,開口道:“你是想找冷逸麗嗎?” 冷逸麗回來后,先是被家里人送出國,聽說在國外當了個有權(quán)勢男人的姨太太,如果她愿意的話,想要拿回來一些青霉素,應(yīng)該不難。 可是…… 他真不希望二弟給那個女人低頭。 “不找。”林戚說著,那個女人不值得他去找。 不過,他還真得找個靠山,青霉素制作方法一直被國外掌控著,如果他貿(mào)貿(mào)然做出來并傳了出來,怕是會被直接殺人滅口。 想要保證自己以及家里人不被殺害,必須有個大佬罩著他。 “老二?”躺在床上的人睜開眼,還帶著些迷糊,費力的抬起說想要去抓眼前的人。 林戚握住他的手,“爹,我回來了。” 林侯眼眶濕潤,“好,回來就好。” 林侯此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說了兩句之后又沉睡過去。 一家人為了不打擾他睡覺,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 接下來的幾天,林戚先是將家里的情況了解清楚。 此時的林家,人口還不少。 老大下面有三四個孩子。 老三去了外地,老婆還兩個孩子留在這。 老四是在家里還富裕的時候嫁了出去,婆家家境不錯卻勢利眼,雖然沒讓離婚,但也不準讓她和娘家接觸,只不過會時不時的托人帶些銀元回來,人是好幾年沒回來過了。 到底過得是怎么樣的日子,誰也不知道。 林戚手里還有三十銀元,給了家里一半,還有一半他打算買些簡單的器具。 ‘系統(tǒng),有青霉素的制作方法嗎?’ ‘有,50積分。’ 林戚覺得還挺便宜的,反正他有那么多積分,不用白不用,正想開口要兌換時,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個想法。 ‘宿主是否要兌換?’系統(tǒng)888久久沒等到回應(yīng),主動問道。 林戚在心中道:‘有沒有快速成神醫(yī)的金手指?’ ‘有!500積分可兌換中/西醫(yī)宗師級。’系統(tǒng)888極力推薦,‘有了該金手指,任何疑難雜癥醫(yī)到病除!’ 一下子高了十倍! 是單換青霉素還是成神醫(yī)? 林戚幾乎沒有猶豫,“兌換中醫(yī)宗師級金手指。” 原身學(xué)得是西醫(yī),不過他更喜歡中醫(yī),也不怕被人識穿,在縣城的時候原身對中醫(yī)也敢興趣,正好附近一個老頭會這個,跟著學(xué)過一段時間。 早些年老頭去世,因為無兒無女,還是原身給他安排的后世。 要是以后有人起疑,他完全可以推在這個上。 金手指兌換成功。 林戚只覺得頭突然一脹,腦子里就多了很多東西。 他看著在院子里玩的孩子,伸手招了招:“之舟過來。” 之舟是林家老三的孩子,就是現(xiàn)在給林戚開門的那個,這幾天的相處,早就和二伯熟悉起來,見二伯召喚,邁著腿就跑了過去,“二伯!” 林戚讓他別動,一手把在他的脈搏上。 閉上眼,感受著跳動。 林戚感受到了。 當手指把上去后,明明先前什么都不懂,而現(xiàn)在卻能探出病情來。 五歲的孩子沒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些營養(yǎng)不良,好好補補就行。 變成神醫(yī)的林戚還等什么?家里有個還等著醫(yī)治的病人,當然是去看病。 “咳咳咳。”老爺子一直都是昏昏沉沉、似醒非醒,一直在咳嗽卻連眼都睜不開。 林戚把上老爺子的脈搏,再看了看其他癥狀,心里大概確定了。 肺病。 也就是癆病。 在沒有特效藥的年代,相當于絕癥。 “老二?”林老太走進來,她先是將準備給老伴擦手臉的水盆放下,再將人推出去,“你爹的病容易過人,沒什么事就別往他房間里跑。” “娘,我之前跟著人學(xué)了些中醫(yī),要不我試著給爹抓些藥吧。”林戚說著。 “能行嗎?”林黎走上前,他剛聽到二弟說的,下意識就想拒絕,中醫(yī)和西醫(yī)差得也太遠,實在是不敢讓二弟去試。 正想著該如何委婉的拒絕時,林老太就道:“那就試試吧。” “娘!”林黎不贊同。 林老太側(cè)頭,望向屋子里,她嘆氣道:“你不說我也能看出來,你爹沒多長日子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讓老二試試。” 林黎還是不想同意。 試好也就算了,萬一爹正好在二弟給他醫(yī)治的時候過世,他還真怕二弟會覺得是自己害死了爹,那將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林老太抓著老二的手,她輕聲說道:“你要知道,你得熬不了多久,但凡他多活一天,就是你為他延續(xù)了一天的生命,哪怕最后……哪怕最后去世,也是你讓他在這個世上多待了幾日。” 所以不要有遺憾,盡情做你想做的事。 林老太是信任老二嗎?并不是的,醫(yī)館最厲害的老中醫(yī)都沒辦法,她怎么會異想天開的以為自己的兒子能治好絕癥。 不過她看出老二想盡盡心,既然他想,那就試試吧。 有林老太開口,林侯清醒后得知,也是讓林戚試試,如此一來,林戚還真就試試了。 等細細的研究下后,林戚覺得自己被坑了。 中醫(yī)有一門針灸,需用到銀針,這個世上就是最好的銀針也不會有系統(tǒng)出品的好。 所以,林戚又花了300積分兌換頂級銀針一套。 先給老爺子下了針,也不知道是不是效果極佳,當下老爺子就入了睡。 “爺爺睡了!”林行舟驚呼。 林黎趕緊低聲道:“小聲著些。” 林老太更是捂嘴,激動的低聲哭泣。 倒是才五歲的之舟不是太明白,爺爺不是天天都在睡覺嗎?為什么大人們要這么驚訝? “爹已經(jīng)好久沒睡得這么沉了吧。”林黎低聲喃喃。 老爺子一直躺在床上,似睡似醒的躺了好些年,可幾乎每一天每一分鐘都在呻.吟著,誰都知道定是他身子十分的不舒服,才會發(fā)出那種呼痛的聲音,哪怕在入睡后也是。 老爺子哼了這么久,他們也聽了這么久,林黎每天睜開眼,首先就是去聽老爺子發(fā)出的聲音,很心疼卻又很安心。 心疼老爺子在遭罪,安心是老爺子還能出聲,他們就怕有一日醒過來,聽不見老爺子的呻.吟聲。 可這一次。 老爺子居然沒了聲音! 不對,還是有的,是細小的鼾聲。 顯然睡得特別沉、特別美。 林戚抽出銀針,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細汗,不過幾針沒想到這么不容易。 他將銀針放好后,走出房間。 等到了堂屋,林戚道:“讓爹好好睡一覺,我去醫(yī)館給他抓些藥回來。” “二叔,我陪你去。”林行舟趕緊著道,“你才回來,應(yīng)該不知道醫(yī)館在哪,我?guī)氵^去。” 林老太從衣兜里掏出一塊帕子,“這里面有二十個銀元,你先拿去,要是不夠我們再想想法子。” “我月中就會發(fā)工錢,能有二十三銀元,到時候都給你。”林黎說著。 林戚接銀元接過來,他道:“應(yīng)該不用這么多。” “不用嗎?之前醫(yī)館給爺爺開的藥老貴,爹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林行舟說著。 林家人這么多,但是真正能賺錢的卻只有三個人。 林黎、林行舟和在外地的老三。 林黎的工資全花在老爺子治病上,林行舟和老三寄回來的工資就花在一大家子上面。 要是嫁出去的老四偶爾托人給他們拿些錢,或許還能給孩子們買些零嘴買件新衣服。 只是老四的日子過得艱難,連自己都顧不上,更別說時不時救濟下家里。 拿著錢,兩叔侄去了醫(yī)館。 家里雖然沒錢,但對老爺子還是挺舍得,是在城市里最大的一家醫(yī)館請得中醫(yī)。 剛剛進門,伙計見著是林家人,不等他們說話就道:“是來拿藥?打算配幾幅。” 林行舟擺手,“不拿之前的藥,我這里有個藥方,重新配一下。” 手著,將在家里寫好的藥房就遞了過去。 伙計一看,正想說些什么時,旁邊伸出一手將藥方拿了過去,伙計剛要不滿呵斥,看到來人就慫了,趕緊討好的打著招呼:“陳大夫。” 陳大夫沒回話,盯著藥房看著,越看眉頭越緊,“胡鬧!我給你們的藥房不比這個好?這是哪里找來的赤腳大夫,也不怕治死人?” 林行舟臉上有些不自然。 他還是蠻信二叔的,畢竟二叔能讓爺爺睡個好覺。 只不過面前這人,是這里最有名的中醫(yī),當時是欠了好多人情,才請他出診給爺爺看病。 林戚開口:“這個藥方,先生是覺得哪兒不對?” 陳大夫?qū)⒓垙埻厣弦蝗樱澳亩疾粚Γ幉粚ΠY,遲早出大問題。” 簡直可惡,有他出診在前,居然還另請大夫,這對他來講何嘗不是一種侮辱,林家那個癆病鬼,就算他治不好,別人也不可能治好。 林戚冷冷的道,“牛蒡子能潤肺又能利肺,生山藥滋胃之陰,生雞內(nèi)……這些藥材并用,能止嗽定喘,有安肺之功。” 說完,帶著諷刺道:“這么粗淺的病理,先生居然不知道?”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炭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嘿 10瓶;16145215、當歸、鳳若熙.為你傾衣 5瓶;x 2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