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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關上手機丟到一邊,查崗這種事得多小氣才能做得出來,他要是打了這個電話,不就顏面盡失了,反正那么大個人了,也不可能出什么事,也許只是和朋友去玩了呢。 許可剛要說服自己不再管這事,但是腦海里突然冒出之前看到應城被一群女孩圍住的畫面,一個想法令他渾身一顫——萬一應城不是和朋友一起去玩,而是和女孩子去玩了呢…… 他又把手機拿了回來。 手指在應城的名字上懸了半天,許可始終沒有按下去,這個猜疑比剛剛的還要過分,完全是不信任對方的表現。 許可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對自己滿腦子奇怪的想法感到很無奈,也很鄙夷。 他怎么就忽然這么喜歡胡思亂想了呢,一點也不像他,真是太矯情了。 許可使勁揉了揉額頭,想要把那些想法趕出去,但是一點作用也沒有,越是不想去想,越是想得更多。 他站起身,又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小外甥,最后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來到客廳,他往寬大柔軟的沙發上一陷,拿起遙控打開電視,將音量調到剛好能聽到的大小,然后抱著手臂盯著屏幕看起來。 電視上在播放的是最近熱播的一檔電視劇,堪稱近年來最優秀的懸疑劇作之一,劇情精彩無比,許可周圍就有不少人在追,他之前也抽空看了兩集,覺得挺好看的,還等著考完試一起補來著。 現在演到一段推理的部分,各個角色演技大爆發,精彩的劇情足以讓觀眾直呼過癮,但是許可看著,卻顯得非常心不在焉。他不時拿出手機看一眼時間,然后點進通話記錄和聊天界面,查看自己是否遺漏了什么消息,待發現只是自己想多了之后,又輕吁一聲,把手機放下。 墻壁掛鐘上的秒針隨著走動發出有規律的“咔咔”聲,轉了一圈又一圈,就這么緩緩地帶動時針轉到了“10”的位置,又馬不停蹄地往前移動。 電視劇播完,接檔的是晚間新聞,開過場之后,主播以宣布特大喜訊的口吻播報了第一條新聞,本地龍頭企業應氏集團又做了什么慈善之舉,集團的年輕掌舵人應澤先生接受了電臺采訪。 許可本來也沒太在意這條新聞,應氏集團上電視那幾乎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沒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就算是應家大哥親自接受采訪也引不起他的興趣,除非是應家二少出現在電視上。 想什么來什么,鏡頭一掃而過,應城噙著禮儀周到的微笑立在人群之中,盡管他站的位置不顯眼,但是出眾的外表和氣質還是能讓人一眼就發現他。 驀然見到應城,盡管只是透過電視的一閃而過,仍令許可大為震驚,愣了好一會兒,才后知后覺地想起這就是昨天應城被召喚回公司的原因吧。 不知是不是攝像偏愛應城,總是有意無意地掃到他,許可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看,好像這樣就能把失蹤人口從電視里給抓出來一樣。 一段新聞很快就播報完畢,許可靠回沙發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那家伙到底去哪了啊? 難道是這兩天自己冷落他冷落得太過,惹他不高興,所以離家出走了? 糾結了半天,許可最后深吸一口氣,再次拿起手機,他下定決心了,這次一定要把電話打出去,就算會被當成是查崗也不管了! 心一橫,許可把電話撥了出去。 聽筒里傳來通訊的信號聲,許可按捺著急切的心情等待電話的接通,然而等了片刻,他等來的卻是忙音提示。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中,請稍后再撥……” 許可不可思議地把手機拿下來,他這是……被掛電話了? 這個認知讓許可的腦子一懵,拿著手機頓時手足無措起來,顧不上許多,他掛掉電話,再次撥了過去。 “嘟……嘟……嘟……” 等待接通的聲音讓人無比焦慮,許可緊握著拳小聲念叨著“快接電話”四個字,喉嚨發干,鼻子也開始發酸。 電話那頭遲遲無人接聽,許可慢慢地放下手,拇指按在屏幕上,正要將電話掛掉,從門那邊傳來鑰匙插入孔洞的聲音。 伴隨著開鎖的聲音,大門打開,應城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看到他坐在沙發上,應城無奈笑道:“這不是回來了。” 許可睜大眼睛看著他。 應城換了鞋后朝他走來,俯下身湊到他面前,笑著說:“干嘛這么看著我,想我了?” 許可猛然回神,低頭看看手上因為超時而自動掛斷的電話,又抬頭看向應城,脫口而出道:“為什么不接電話?!” “嗯?”應城被他的疾言厲色搞得一愣,遲疑一下才說,“我這不是都到門口了,再接電話也沒必要……” 他說著察覺到些許不對,于是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我沒接電話讓你不高興了?” 或許是為了安撫許可,應城的聲音放得很柔,許可聽了之后搖頭:“沒有。” 他低下頭想要把眼角邊的濕意擦去,但是應城卻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如意。應城的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 應城以一副審視的目光看著他,片刻后,沉著聲音問:“那到底怎么了?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許可故作輕松道,“沒人惹我不高興啊,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