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皎皎君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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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扎欽部下,將茅屋越圍越緊,可鑒于扎欽被擒,投鼠忌器,不敢稍有妄動。 秦桑若道:“扎欽,今晚我們就將話全部說清。你是我們的俘虜,按照規矩,你要想活命,就得答應我們的任何條件。” 扎欽怨毒地說道:“我是這個漢人的俘虜,不是你的俘虜。”他從朱相如的衣著語言判定他是漢人。 朱相如道:“既然如此,按規矩你也得答應我提出的任何條件。” 扎欽道:“你武功很強,我不是你的對手。只要你許諾放了我,不傷害我,你提出條件我一定照辦。” 朱相如道:“好,我看你也是條漢子,說出的話就應該算數。我的條件就是要你答應桑若公主提出的一切條件。” 扎欽一呆,接著便大笑起來,說道:“你們漢人真是狡猾。好,既然我扎欽說出來的話,便一定作數。不過,我們兩族便會有永不休止的戰爭,有什么條件,你就說吧!”說完將雙眼一閉,再也不看兩人一眼。 朱相如與秦桑若對望了一眼。秦桑若嘆了一口氣,說道:“朱大哥,你不是要聽聽我們的事情嗎,現在我可以講給你聽了。” 朱相如點了點頭。秦桑若站起身來,從桌上拿起一根細小的松節,剔了剔掛在壁上的油燈,重又坐下。說道:“我本是滇西德宏人。德宏主要以彝族為主,全族約有十余萬人,我外公是當地彝族的土司。我外公沒有兒子,只有我mama一個女兒,我mama便是當時的土司公主,我外公很疼我mama,視為掌上明珠,可以說是百依百順。” “有一天,我mama遇到了一個漢人青年,那年我mama十八歲,正是青春美麗的年華。當時那漢人青年中了當地的桃花霧瘴,昏迷在林中,剛好被我mama撞見,于是便將他救回寨子。漢人青年在我們寨子里養了一個多月病,和我mama朝夕相處,兩人日久生情,便有了感情。那青年知書識禮,懂得的東西很多,經常給mama講漢人的故事和外面很多陌生而有趣的事情,mama聽得很神往,于是便和那青年偷偷約好一起私奔。” 朱相如聽到這里心想:“你娘也真夠大膽,你和你娘也差不多。” 秦桑若又道:“不料這相消息被我外公發現了,又是傷心又是憤怒。他罵那青年忘恩負義,救了他的性命,還要勾引自己的女兒,于是便將那青年狠狠地打了一頓,然后關在地牢里面。又將我mama命人看管起來,不準她與那個青年見面。這樣一連過了十多天,我mama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在一個晚上,她偷跑了出來,打暈了兩個地牢的看守,將那個青年放了出來,兩個人一起偷著跑了。兩人一直向東邊跑,她聽那漢人青年說他老家在滇東,只要出了德宏,外公派出來的人追不上,便安全了。” 朱相如道:“既然那漢人青年和你mama兩情相悅,為什么不向你外公求婚。” 秦桑若看了他一眼,道:“朱大哥,你不懂我們民族的傳統和規矩,我mama是土司公主,將來要么她當土司,要么所嫁的人當土司,而一個漢人怎么能當我們民族的首領呢?最重要的是,當時我mama已經和西雙版納的土司王子有了婚約,那土司王子也就是扎欽的父親。” 朱相如吃了一驚,扎欽聽到這里也將眼睛睜開,狠狠地盯著朱相如和秦桑若,仿佛要冒出火來。秦桑若也不理他,繼續說道:“我mama不喜歡那個土司王子,雖然有了婚約,她還是愛上了那漢人青年。兩人不分白天黑夜,一直朝東邊拼命逃跑。跑了兩天后,就在途中,兩人便有了夫妻的名份。到了第三天,外公派出的人終于追上了他們,將他們抓回了寨子。外公又命人將那青年打了一頓,仍然關押起來。我mama向外公說出了兩人之間的事情,外公氣得氣竅生煙,又生怕版納的土司得知實情,派兵來攻打,氣憂之下,便病倒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我mama和那青年的事情還是讓版納的土司王子知道了。土司王子大怒之下,帶了兩千兵來進犯我們寨子,其時外公正在病中,想要和版納土司解釋修好,但說什么那個土司王子也聽不進去,他氣惱我mama對不起她,誓必要將寨子破了,親手抓住漢人青年,將他殺死,以泄心頭之恨。外公想要將那漢人青年交給土司王子,但我mama死活都不答應,再說我mama已經失貞于那漢人青年,這門親事無論如何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無奈之下只得強撐病體指揮族人將土司王子帶來的軍隊打退,雙方損失都很嚴重。因為我mama年輕沖動犯下的錯誤,讓我們兩族人都付出了很慘重的代價。” “土司王子雖然兵敗退走,但兩族之間就此結下了深仇大恨。外公帶病指揮作戰,經此一役,病就更加沉重,沒過多久,便病逝了。外公過世后,mama便繼任了土司,他將漢人青年放了出來,還和他結了婚,那漢人青年姓秦,便是我的父親。” “我父親對外公的死始終耿耿于懷,一直認為自己克制不了感情鑄成了大錯,傷害了所有的人。加之他之前被關押過兩次,又被毆打致傷得了暗疾,于是便病倒了,半年之后,醫治無效,也去世了。而我是父親去世了三個月后,才出生的,所以我是個遺腹女。” 這段情感故事過于離奇,而秦桑若雖為土司公主,可還未出生父親便死了,也著實可憐。 秦桑若淡淡地一笑,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可聽mama說,我父親長得瀟灑儒雅,知書達禮,是世間一等一的好男兒。”朱相如道:“令尊肯定長得一表人才,學識淵博,否則你mama貴為土司公主也不會喜歡他了。”秦桑若點了點頭,看了看朱相如,說道:“可惜沒有父親的畫像,我很小便想像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長成什么樣,腦海中有無數個影子,但都是模模糊糊的,直到見到你,我頭腦中的樣子才清晰了。”說完臉上一紅。 朱相如臉上也陣陣發熱,心想:“原來你將我想像成你父親的樣子了。”扎欽在一旁看得分明,罵道:“好一對不知羞恥的狗男女,秦桑若,你和你媽一樣不要臉。” 秦桑若大怒,揚手“啪”地打了扎欽一個耳光,罵道:“給我閉嘴,你們父子干的勾當,哪個不知,誰人不曉,你有何資格罵我和我娘?你再多嘴,我打你十七八個耳光。”扎欽生怕他當真打自己十多個耳光,趕忙將嘴緊緊閉了。 秦桑若又道:“后來我長大了,mama才慢慢將一些事情告訴了我。原來當時的版納王子,就是扎西的父親生性殘暴,驕奢**,遠近聞名,并且已經娶了兩房老婆,聽到我母親長得貌美,于是央救他的父親又向我外公提親。我外公本不愿將自己的獨子女兒外嫁,更何況嫁去當妾,雖然不想答應,可版納的土司兵馬強壯,人多勢眾,雙方實力懸殊,揚言如果外公不答應這門婚事,他便領兵來打。外公懼于對方的勢力,為了全族著想,無奈之下,只得應允了。” 朱相如心想:“原來如此,怪不得你mama死活都不同意了。即使那漢人青年不出現,這門婚事也未必能成。” 此時油燈漸微,朱相如起身又將它剔亮。弱光之下,秦桑若講,扎欽和朱相如聽,三人均各懷心事,一時間房中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