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四 離恨長天(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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崆峒派與少林、武當(dāng)、峨嵋、昆侖并為江湖五大門派之一,張子陽是崆峒派的第二十一代傳人,雖為俗家弟子,卻是這一代傳人中的佼佼者。崆峒本不以劍法見長,自唐代祖師木靈子創(chuàng)派以來,崆峒武功均以奇為勝,短兵短器,小巧玲瓏,不易為敵手發(fā)現(xiàn),常常出人意料,出奇制勝。 崆峒武術(shù)共有八大門內(nèi)容,按初級到高級程度分飛龍門、追魂門、奪命門、醉門、神拳門、花架門、奇兵門和玄空門。每門都有十五套東西。之前張子陽送給周秀梅的“癡情小箭”便是崆峒武功代表之一,屬奇兵門的武器。 到了宋代,崆峒派出了位不世出的武學(xué)奇才,這位武學(xué)奇才成為了崆峒第十一代傳人,江湖人稱“崆峒遺老”,在繼承了本門原有的武術(shù)外,重新研制了一代劍法,便是后來稱雄江湖的“崆峒劍法”。 崆峒劍法共有五十二式,以奇、快、險、巧為主,數(shù)百年來,崆峒派以此套劍法縱橫江湖,不知有多少門派多少高手?jǐn)≡卺轻紕Ψㄖ拢瑵u漸威名累積,日益盛隆,為崆峒躋身江湖五大門派積累世之功。 武當(dāng)劍法與崆峒劍法自發(fā)韌以來,在江湖中互有交鋒,往往暇瑜互見,各擅勝場,就劍法的精妙而言,武當(dāng)劍法有武當(dāng)劍法的優(yōu)勢,崆峒劍法也自有崆峒劍法的長處,一路較量下來,崆峒劍法便成了與武當(dāng)劍法齊名的驚世劍法。 此時張子陽師徒聯(lián)起手來劇斗姓唐的漢子,兩人師徒七八載,常常對招喂招,對彼此的招式已經(jīng)爛熟于胸,故而配合起來威力倍增,兩師徒一前一后,彼進(jìn)彼退,此退彼進(jìn),將唐姓漢子圍在其中。 秀梅看到爹娘親人慘死,賀喜的鄉(xiāng)親又被親兵濫加殺害,仇恨的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燒,銀牙緊咬,杏眼圓眼,每出一招一劍都是殺著,均向唐姓漢子的要害刺去。新房中只聽劍風(fēng)呼呼,劍光繚繞,不時發(fā)出長劍相交的叮當(dāng)之聲,人影劍影布滿了每個角落。 羅玉軒被劍光、劍光刺得眼不開雙眼,只得慢慢一步步后退,退到了新房的木床旁邊,他坐到了木床之上。剛一坐下,便碰到床上躺著的人。回頭一看,正是適才被秀梅劃成重傷的廖千總,他此時身受重創(chuàng),半點(diǎn)也不能動彈。羅玉軒猛然省起,回頭一看,昏暗的燭光之中,只見廖千總張大了一雙驚懼的雙眼,直直地看著他。 羅玉軒適才看到了韃子殺死了自己最親的人及一眾親戚朋友,慘叫聲、血光飛濺仍在耳在目,讓他心靈麻木,靈魂出竅,此時看到了躺在自己婚上的廖千總,頓時回過神來,當(dāng)真恨不得生啖其rou,他一挺身,張開兩手,便捏住了廖千總的脖子,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恨恨地掐了下去。 廖千總身體一陣激烈的顫抖,臉漲得血紅,脖腔中發(fā)出格格的響聲,羅玉軒閉緊雙目,將畢力氣力聚集在雙手之上,狠狠地掐著,掐著,良久,待著他喘息著張開了雙眼,只見廖千總雙睛暴出,舌頭吐出老長,已經(jīng)氣絕,死狀可怖之極。 唐姓漢子武功雖高,如果是單打獨(dú)斗,張子陽和他過不了百招,秀梅過不了七十招,準(zhǔn)必敗無疑。可現(xiàn)在兩人互相配合,劍法中的疏漏彼此彌補(bǔ),整套劍法變得無隙可擊,威力比單人使來增加了數(shù)倍,加之張周師徒都抱了必死之心,殺起敵來,往往竭盡全力,不留絲毫余地。如此一來,形勢便成逆轉(zhuǎn),四十余招過后,唐姓漢子漸漸處于下風(fēng),被張周二人的劍網(wǎng)困住。 秀梅見唐姓漢子劍法漸趨凝滯,沒有之前的輕盈靈動,求勝之心愈切,當(dāng)即長劍橫削,封住了唐姓漢子的上中下三路,而張子陽從側(cè)攻上,封住了他的左側(cè)、身后、右側(cè)三路,唐姓漢子雖處下風(fēng),卻絲毫不亂,用了個“夜戰(zhàn)八方”之勢,手中長劍化成數(shù)十道劍光,將秀梅刺來的劍招化解了,而張子陽后面的攻勢不減,唐姓漢子當(dāng)真了得,只見他當(dāng)即身形前傾,右腿后踢,姿勢怪異,這一腿竟然從張子陽的劍招空隙中踢來,把握得妙到毫巔,險極巧極,又快又準(zhǔn),張子陽小腹一疼,這一腿便踢在他的小腹之上,這招是從武當(dāng)劍法中的劍腿相輔的救急招勢,原來是腿從前踢,踢向前面攻擊之人,可唐姓漢子不拘泥于固化之招,百急之中將這一腿冒險后踢,竟奏奏奇效。張子陽小腹被他踢中,好在他見機(jī)得快,小腹一收,那一腿便擦著他的肚皮掃過,只覺得熱辣辣疼痛,手中的招勢便緩了一緩,唐姓漢子趁勢躍出了兩人的包圍圈,竄到了門外。 張子陽和秀梅縱身追出屋外,秀梅看到門口躺在血泊中的雙親婆婆及兩個年幼的meimei,她停下腳步,屈腿跪在幾人面前,失聲痛哭。哭了片刻,止住了眼清,站起身來,向院子沖去。 張子陽正和唐姓漢子在院中激戰(zhàn),他本來就不是唐姓漢子的對手,加之肩膀負(fù)有輕傷,一失去秀梅這個力助,不多久便處于下風(fēng),敗象立現(xiàn)。 幾名清兵渾身血污,手執(zhí)兵器將院中所有人殺光殆盡,尸體東一個西一個,支離破碎,血流成河,慘不忍睹。秀梅看到這一情景,心如刀割,躍上前去,挺劍刺死一名清兵。 其余清兵齊齊上前圍住秀梅,那些清兵雖均是武官,武功對付普通人還行,但遇到秀梅這等江湖好手,但遠(yuǎn)遠(yuǎn)不如了。秀梅施展開“崆峒劍法”,劍光之到之處,慘叫之耳頻起,數(shù)招過后,已經(jīng)殺了三名清兵,其余清兵見她劍法神妙,都心生怯意,秀梅眨眼間又將一人刺死,余下的人那敢再戰(zhàn),發(fā)一聲喊,轉(zhuǎn)身便往門外奔去。 秀梅豈容得他們逃命,長劍一擲,脫手飛出,將正前方一名釘死。接著足尖一點(diǎn),將長劍從那名清兵身上拔出,躍起丈余,嗖地竄到了門口,攔住去路,劍光閃爍中,三名剛跑到大門口的清兵咽喉盡被割斷,撲通撲通撲通栽倒在地,僅剩一名情急拼命,舉刀惡狠狠地砍了過來,秀梅身形一矮,長劍斜削而出,一劍便將他整只手臂削飛,刀還握在手掌之中,那清兵大叫一聲,倒在血泊之中滾來滾去,眼看也是活不成了。 秀梅不再管他,瞥見張子陽正被唐姓漢子逼到院角,形勢危殆,當(dāng)即叫道“你這挨千刀的走狗,姑奶奶要你的狗命!”身形躍起,長劍如虹暴漲,直向他后腦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