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四 離恨長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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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看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臉“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繼爾是一陣詫異和驚奇,她也認出了羅玉軒了。 羅玉軒心臟激烈地跳動著,鼓起勇氣走了過去,笑著說:“姑娘,好像我們見過面呢?”聲音明顯帶著幾分顫抖。 那姑娘臉上如染了一層紅霞,嬌羞不已,低下了頭,聲如蚊鳴般說道:“好像是的。前段時間你討水喝,我盛過一碗給你。”羅玉軒奇道:“為何姑娘會在此地?”姑娘抬起頭來向他展顏一笑,道:“這是我家,我不在這里在那里?”她這一笑如春花綻放,羅玉軒看得呆了。 過了一會才囁嚅問道:“那么上次你在的那戶人家是什么人?”姑娘道:“那戶人家姓郭,是我姑媽家。姑媽病重,我去看她,恰好遇見了你。”羅玉軒問道:“為何晚上我回家的時候便鎖了門,不見人了?”姑娘神色黯然地說道:“姑媽年紀大了,病入膏肓,無兒無女,不想一個人死在太平村,于是我們將接她了回來。”羅玉軒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接著又道:“后來呢,她好了沒有?”姑娘道:“我們將她接到家后不久就去世了,爹把她葬在后山,和爺爺奶奶一起,她就不寂寞了。姑媽去世后,我們很久都沒回去過。” 羅玉軒心道:“難怪我每天從那里經過,都看到門一直鎖著。”姑娘道:“先生你到我們村有事嗎?”羅玉軒道:“沒事,我來尋一個朋友,碰巧他不在家,我看這村子風光秀美,不知不覺間便走到這兒了。唐突之處,還請見諒!”說著施了一禮,那姑娘身子微曲,還了一禮,卻是中規中矩。 羅玉軒心想:“想不到這姑娘雖然是鄉下女子,倒頗懂禮數。”看那姑娘似有離去之意,心想一旦失了機會,怕是要后悔終生。猶豫了一會,終于問道:“承蒙上次贈水之恩,請問姑娘貴姓?”其時男女之防甚嚴,初次見面便問女兒家的名姓,是極為無禮的行為。 羅玉軒大著膽子問了出來,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她生氣掉頭便走,又生怕她誤以為自己是個登徒浪子,不禁又有幾分后悔。不料那姑娘卻大大方方在答道:“我姓周,叫周秀梅。” 這大大出乎羅玉軒的意料,又聽得她竟將名字都告訴了自己,心中不由得大喜過望。因為只有未出閣的姑娘才會告訴陌生男人名字,這是民間的習俗和傳統。他未想到一個村姑居然有這樣一個清雅的名字。贊道:“很好的名字。”周秀梅瞟了他一眼,說道:“是我爹爹托村里的老秀才幫忙取的。”羅玉軒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不等周秀梅說話,便自我介紹道:“敝人姓羅,名玉軒,家住賢人村。”姑娘抿嘴一笑,說道:“我認得你,你便是寒香學堂的羅先生。”羅玉軒奇道:“周姑娘如何會識得在下。”姑娘道:“羅先生學問很好,是十里八村遠近聞名的才子,我聽人提起過。” 羅玉軒沒想到自己還頗有幾分聲名,心中有幾分得意,最難得的是周姑娘居然也聽過他的才名,這令他增強了不少自信。 這時忽聽一個稚嫩的童音叫道:“大姐,大姐,你在哪里,娘叫你有事呢?”周秀梅應了一聲:“就來。”對羅玉軒道:“羅先生,我小弟叫我呢,我先走了。”羅玉軒道:“姑娘請。”周秀梅端了洗衣盆扭身走了。走了數步,回過頭看了羅玉軒一眼,向他微微一笑。 羅玉軒神魂飄蕩,看著周姑娘離去的身影,在原地怔怔站了多時。 回到家后,將訪張子陽不遇的事情說了。心里只想著周秀梅,想著她的音容笑貌,竟忽然笑,忽而喜,忽而愁。一連數天,羅老太太看他神情奇怪,一副傻傻呆呆的樣子。擔憂地問道:“兒子,你這是怎么了,著了魔了?”邊說邊用手來試他的額頭,看看是否發燒。 羅玉軒道:“娘,我相中了一個姑娘?”他生性靦腆,即便對自己的母親,說出這番話來也需要莫大的勇氣。他突然間來了這么一句,羅老太太驚奇地看了看他,愣了片刻,大笑道:“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究竟是那家姑娘,叫你迷成這樣,你早點跟娘說呀,還免得我托這個托那個的。” 羅玉軒道:“是太平村的,那戶人家姓周,姑娘的名字叫周秀梅。”羅老太太道:“太平村的,怎么我沒聽說這周姓人家還有未出閣的姑娘,你是如何得知的?”羅玉軒道:“娘,其實幾個月前我便見過她了。”接著便將兩人相識的事告訴了羅老太。 羅老太道:“這么說來你倆倒有緣份。那周姑娘原來是郭大娘的侄女。前段我聽人說她回娘家后,便病死了。沒想到她竟這么可憐。”說著眼淚不禁流了下來。羅玉軒道:“娘,你別難過,郭大娘雖然孤苦,但最后葉落歸根,也算是找到了歸宿。”羅老太太道:“說得是,說得是。”抹了抹淚,說道:“玉軒,你確定周家的姑娘還未許人?”羅玉軒遲疑道:“看樣子倒不像,不過也說不準。” 羅老太太沉思了一會兒,道:“我還是先托人從側面打聽打聽,要搞清弄準了,否則冒冒然去,萬一人家已經許配人了,這不弄大笑話了。咱老羅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羅玉軒道:“就依你老說的。不過要快,時間拖久了,可不好。”羅老太太笑道:“之前娘催你多少次,你總是不慌不忙,現在為何急成這樣子,那姑娘是不是長得很俏?”羅玉軒面上一紅,說道:“娘,你怎么開起兒子的玩笑來了?”羅老太太笑道:“還害羞了,你是我兒子。我還不了解你的心性嗎?” 第二天,羅老太太便早早起來,又雇了一頭驢子,往太平村而去。羅玉軒琢磨著母親的話,咀嚼著和周姑娘的對話,回想著那日的每個細節每個神情,心中只盼著她一直未有許人,但看她的年齡也差不多二十歲了吧,如果這個年紀還未許人,這是很少見的,也許還有別的什么原因。他胡思亂想著。 就如此想著盼著,喜著愁著,揣摩著,糾結著,一天快過去了,直到傍晚,羅老太太才騎著小毛驢一顛一顛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