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此仇此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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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如心想這臭小娘是吳三龜?shù)呐畠海嬗衅涓副赜衅渑⌒∧昙o(jì)便如此狠毒,看到她的手指在臉前晃來晃去,突然一張口,將她的手指咬在口中,牙上一用勁,小郡主的手指便被咬破,鮮血順著她口角流了出來,小郡主不料他有此一著,疼得縱聲尖叫,旋即大哭出來。幾名侍衛(wèi)站在一旁,見小郡主受傷,盡皆大驚,那施姓侍衛(wèi)身子躍進(jìn)李相如身畔,右手疾伸,五指捏住李相如腮幫,李相如下頷一酸,口便張了開來,松開了小郡主的手指。 小郡主將手指從李相如口中抽出,看見手指rou被咬下了一塊,鮮血流個不停,放聲哇哇大哭,幾名婢女手忙腳亂上前為她包扎止血,口中不住出言哄勸安慰。李相如吐出幾口小郡主手指流出的鮮血,心中快意之極,哈哈大笑。小郡主又疼又惱,幾名婢女為她手指上了藥,止住了血,包扎停當(dāng)。因為小郡主經(jīng)常在這怡心園中修理人,常將人打得遍體鱗傷,生怕給母親陳圓圓知道,所以被責(zé)罰的人被打傷后都要處理好傷口才能離開,所以療傷的金創(chuàng)藥什么的是常備的。當(dāng)然之前一直是給被修理的人用的,她萬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用得上。哭泣良久,婢女為她揩干了眼淚,但手指仍是隱隱生疼。 她彎下腰向廳門口長呼道:“公將軍、母將軍。”兩只蹲在大廳門口的狼犬聞聽她的呼聲,嗖嗖竄進(jìn)廳來,獠牙紅舌,嗬嗬而叫,圍著她轉(zhuǎn)個不停。小郡主一指李相如:“上前去,將這小臭叫化咬死,給我報仇!”兩條惡犬得到指令,齊齊向李相如撲了上去。幾名侍衛(wèi)聽得她令狗咬李相如,臉上齊齊變色。要知道這兩條狼犬是西藏的活佛獻(xiàn)送給平西王吳三桂的,又名為藏獒,生性猛惡兇殘,尤甚于狼。武功尋常之輩也對付不了它,更何況李相如一個被捆著的小小孩童。這一來,李相如必將成為狼犬口中之食,必死無疑。又急又怕,加之身上疼痛無比,一急之下,便暈了過去。兩條狼犬沖將過來,撲到到他的腿上,張開利齒撕咬了一口,李相如腿上的rou便被撕下一塊,頓時鮮血淋淋,李相如劇痛之下,加之又急又怕,頭一歪,便昏死過去。那施姓侍衛(wèi)看得心有不忍,當(dāng)下近前兩步,對小郡主說道:“小郡主,如果公將軍、母將軍將這兩個小叫化弄死了,一定會傳到王妃耳中,到時便不好收拾了。這小子只剩了半條命,你心中的氣也消了,就饒了他吧!”小郡主見李相哪渾身鮮血,又暈死過去,心中也有幾分害怕,便對著兩條狼犬喝了一聲:“公將軍、母將軍,收口,過來。”兩條狼犬得令停止對李相如的撕咬,轉(zhuǎn)身走近她的身旁,嘴上兀自鮮血淋漓,小郡主用手撫了撫它們的腦袋,說道:“公將軍、母將軍,好樣的,本郡主好好獎賞你倆。”然后轉(zhuǎn)身對其中兩名侍衛(wèi)道:“將它們帶出去,喂給它們牛rou吃。”那兩名侍衛(wèi)躬身答應(yīng),將兩只狼犬牽出廳去。 小郡主心知闖了禍,瞧見李相如渾身鮮血,雙目緊閉,昏迷不醒,忙道:“我要回養(yǎng)心圓去,娘一定等得很急了。”對張劉兩名侍衛(wèi)道:“你們將這個小叫化拖出去扔得遠(yuǎn)遠(yuǎn)的,千萬不能讓母妃發(fā)現(xiàn)了。”兩名侍衛(wèi)躬身應(yīng)是。小郡主坐上另兩名侍衛(wèi)抬來的軟轎,幾名婢女打著燈籠,出廳而去。張劉兩名侍衛(wèi)待她遠(yuǎn)去,將李相如身上的繩索松了,雖然之前被他戲弄,但見他不過一個小孩子,無意間闖進(jìn)王府,能干多大的壞事,卻被小郡主折磨成這等模樣,心中產(chǎn)生了惻隱之心,拿來金創(chuàng)藥為他止了血,然后找了一張草席,將他裹了,放在一張馬車之中,出了王府,兩人駕著馬車出了北門,行了二、三十里,此時天色已黑,四下里黑漆漆的,來到一片樹林之前,將馬車停下,看了看四周無人。劉姓侍衛(wèi)道:“行了,就將他扔這兒吧!”張姓侍衛(wèi)道:“有不有命,就看他的造化了。”兩個人將李相如從馬車中抱出來,向林中走了數(shù)十丈,將他扔在林中,然后出了林,上了馬車,原路返回。小郡主回到養(yǎng)心園,陳圓圓問她去了哪里,她將早就編好的謊話說了一通,又在陳圓圓懷里撒嬌撒癡一番,陳圓圓拿她沒法,也就沒再追問。小郡主年紀(jì)幼小,折騰了一晚,早已經(jīng)十分疲累,不多時便在陳圓圓懷里睡著了。 李相如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一片樹林之中,林中鳥兒鳴叫的聲音,彩蝶紛飛,感到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只稍稍動了一下,便“啊喲”一聲叫了出來,強(qiáng)撐著坐起身來,打量了周遭,林中樹木頗為茂密,枝葉遮天,偶有陽光從縫隙間射了進(jìn)來,映照出斑駁陸離的光影。他不知道自己在這林中已經(jīng)睡了多久了,只記得被小郡主那個臭丫頭綁起來用鞭子狠抽了一頓,自己一怒之下咬住了她的手指,然后她喚了那兩條惡犬撲上來撕咬自己,接下來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全身,全是鞭子抽打留下的血痕,然后再掀起褲腿一看,被狼犬咬掉了一大塊皮rou,留下五、六寸長血紅的傷口。此時傷口的血已經(jīng)凝結(jié),火辣辣如被刀剜一般疼痛。他想道:“這個臭小娘,我李相如有一天誓必要報此深仇。”胡思亂想了許久,想起了爹娘,心想:“無論如何,要想法子救出爹娘。”身上雖然疼痛,肚中又饑又渴,但想到爹娘需要自己的搭救,身上又平添了力量和勇氣。他揀了一根樹枝,強(qiáng)自支撐著站起來,一用力,牽扯到腿上的傷口,每走一步都疼痛難忍。他拄著樹枝,漫無目地艱難地走著,密林中方向難辯,竟然向密林深處一步步走去,離大路越來越遠(yuǎn)了。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左右,樹林越來越密,越來越陰暗,大白天便如同在晚上,他心里面越來越怕,在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抬頭看了看滿地的千年古樹,思索著如何走出這片森林。他又想起爹娘被吳三桂關(guān)押在王府里面,是生是死尚不知曉,想著想著便哭了出來,哭了片刻,暗暗告誡自己:“李相如,李相如,你怎么如此膿胞,遇到小小挫折,便流貓尿。”揩干眼淚,鼓起勇氣繼續(xù)前行。又迤邐走了數(shù)里,見到前面的光線漸明,隱隱聽到有潺潺的溪流之聲。他又饑又渴,加快腳步,朝著水聲奔去,行了數(shù)十丈,見前面不遠(yuǎn)霧氣氤氳,一股熱氣逼面而來。一坐山崖高高聳起,崖縫之中有水流傾泄而下,下面是一個天然的方圓數(shù)丈的水塘。李相如慢慢走進(jìn)水塘邊,熱氣陣陣面而來,他口已經(jīng)渴極,慢慢蹲下身來,伸手掬起一捧水送入口中,只覺那水是竟是熱水,入口又酸又澀,難以下咽,不由“哇”地一口吐了出來。他奇道:“怪事了,怎么這水會是熱的,象是有人燒沸似的,入口難以喝下,味道極怪,和一般的涼水大為不同,難道此地竟是神仙居住的不成?”看看四下無人,將腳伸入水塘中試了試,水溫不冷不熱,剛好合適。見身上渾身血漬,又臟又臭,于是脫了衣衫褲子,赤條條地慢慢進(jìn)入水塘之中,皮膚剛一接觸到水面,身上的傷口便如被細(xì)針刺了一般,微微有點疼痛然后還有一點麻麻癢癢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但很舒服。他慢慢進(jìn)入水塘深入,躺在水中。帶著溫度的水親親吻著他全身的肌膚和身上的傷痕、傷口,他感到從未有過的舒適,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睡夢中他看見mama吳青鸞微笑著用手一邊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頭發(fā),一邊哼著兒歌,突然間mama不見了,他大叫了一聲:“mama,mama!”接著便掙醒過來。舉目一看,原來仍處于溫泉之中,只見空山寂寂,樹影森森,泉水從高處山崖沖擊下來的聲音嘩嘩作響,水霧彌漫了周圍景物,看得不甚清楚,天色似乎已經(jīng)很晚了,他想起適才的夢境,腦子里又想起了爹娘還身處危境,從水中一下子站了起來。這一站極為輕松,身上似乎沒那么疼了,他揮動了一下手臂,又踢了踢腿,只是有絲絲的不適,再看看全身,鞭傷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抽打的傷痕已經(jīng)散去,只有一點淡淡的紅色印跡,兩腿之上被惡狗咬的傷口傷口已漸漸愈合,已經(jīng)結(jié)了疤。一覺醒來,傷勢竟愈,如有神助一般,李相如欣喜若狂,在水中又蹦又跳,放聲大叫道:“我的傷好了,我的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