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此時的仲孫雪已經被心中的仇恨蒙蔽了心志,哪里聽得進去綠丫的話,她只想把眼前這兩個人碎尸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一道寒光閃過,匕首噌地頓在白凡胸前半寸之處,只差半分就會破胸而入! 只見白凡的右手兩指之間,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散發著飲血的光芒,仲孫雪突然圣力涌現,手上再次加大了力道,一道青光順著匕首流轉到刀尖之上,再次前進了半分。 此刻,刀尖已經死死的抵住了白凡的胸口,但是無論她怎么怒力都無濟于事,刀身就那樣被白凡夾在兩指之間,拔不出也刺不下! 看著執著于殺死自己的仲孫雪那張丑陋的臉孔,白凡突然間覺得她好可憐,一個女孩兒被毀容成了這副樣子,換了誰也會恨之入髓的吧!他兩指運力一推,仲孫雪就噔噔噔后退了四五米的距離。 “咦!這么晚了怎么還有人在這荒郊野外打駕!看看!”距離白凡處百米之外,一名少女的聲音響起!她找了一顆視線較好的大樹,只是雙腿一彎一伸間便飛身而上,身子十分輕盈! 站在距離地面十幾米高的樹枝上向前方望去,喃喃道:“二打一?不會吧!有點兒意思!” “什么人,出來!”正看到興頭處,卻聽得一個小女孩兒的聲音傳來,那聲音不大,卻字字都落在耳邊,好似說話的人就在她的身后一樣! 她心中一驚,這么遠也能感覺得到?裂嘴一笑,既然被發現了,出去就出去,怕什么! 身子輕飄飄的著地,眼前綠影一閃,多出一個約**歲小女孩兒,正瞪著明閃的大眼睛看著她! “嘿嘿,我只是路過的,你們繼續打,我什么都沒看見!”說完轉身就想離開。 “站住,你聽見了我們的秘密,還想走?”仲孫雪那沙啞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女子的面孔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純,他氣沖沖的轉身,雙手一插小蠻腰,瞪著他的單眼皮爭辯道:“哎喲喂,我說,誰聽見你們的秘密了,我只是看見你在挨打而已,如果說這也叫秘密的話,那你還看見我丁沫兒的臉了呢!真是蠻不講理!” 原來是巫族的煉藥師丁沫兒,她在與青冥分別后不久,就碰上了西里王國大肆抓捕十一歲少年的高峰期,他看不慣王國見了十一歲的男孩就抓就殺的作為,躲在青石鎮附近打游擊戰,只要是官兵,她也見一個殺一個!所以才有了那女將帶領人馬前往白家村的時候轉而去抓她這個女魔頭的一幕。 仲孫雪心知此次報仇無望,她冷哼了一聲,掉頭就走! “喂!冤枉了人,想就這樣揚長而去嗎?”此刻丁沫兒好勝的性格完全暴露了出來,只見她像一陣風一樣呼呼呼,只是幾下就到奔到了仲孫雪身后。 就在她伸出的手快要拍到仲孫雪肩膀的同時,仲孫雪卻突然轉過了身子,“啊!鬼啊!”丁沫兒尖叫著后退了幾步,指著仲孫雪卻擋住眼睛不敢看! 仲孫雪最恨別人說她丑,或一看見她那張臉就喊鬼,她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情此刻又激動起來! 她毫無征兆的“噌”地再次拔出腰間明晃晃的匕首向丁沫兒的臉上刺去,嘴里還在瘋癲般的狂喊:“說我是鬼,你漂亮是吧,我讓你漂亮,劃爛你的臉就跟我一樣了!哈哈哈!” 白凡和綠丫在一旁驚呼道:“小心!” 丁沫兒心中大駭,此時仲孫雪離她只有幾步的距離,美麗的單眼皮瞳孔里一個鬼一般的影子急速放大,丁沫兒本身圣力就不高,只是身法還過得去,眼見著仲孫雪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的心臟也咚咚咚地瘋狂亂跳起來。 情急之下,她把手伸向了自己身前的小包內,那是她剛剛煉制好的半味毒藥,還沒有完全研制成功,如果成功了就是大補之藥,可是現在只是半味,這可是劇毒啊! 就在仲孫雪的刀尖離她臉上只有兩寸距離時,她“啊”的尖叫一聲閉上眼睛,同時也把手里拽著的毒藥灑向了仲孫雪。 藍色的毒粉被仲孫雪觸不及防之下吸入鼻腔,她啊的慘叫一聲捂臉倒地,手上的匕首也隨之“咣當”一聲掉落在地,丁沫兒聽見響聲之后才敢掙開眼睛,只見仲孫雪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很快就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起來!連叫聲都變得那么微弱! 丁沫兒本是無心為之,見仲孫雪那么痛苦的樣子,她心中是非常焦急的,她自己調制的毒藥只有她清楚有多么厲害,這藥還沒有煉制成功,更不可能有解藥了! 她跑上前去蹲下身子問:“你怎么樣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情急之下才會......” 回答她的是仲孫雪死不瞑目的雙眼,“你別看我,別看我,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她的身子無力地向后挪地著,越來越遠。 突然,仲孫雪的胸腔處神精似的抽動了一下,嚇得他又是啊地尖叫一聲向白凡站立的地方跑去。 就算是殺慣了人的她此刻都難免內心十分不平靜,她平時殺的都是些該殺之人,從來都沒有殺過一個無辜的人,而且那人還是一個女孩兒! “丁姑娘,別難過,這也是她的命!”白凡輕聲安慰道。 接下來他又走到仲孫雪尸體前看了一眼,那死狀讓人不忍再看,他招呼綠丫:“丫頭,把她埋了吧,也算我們最后能為她做的一件事情了,必竟他有今天跟我們多多少少也有一點關系!” 綠丫對這種死人的場面從來都不感冒,更談不上害怕,埋人的累活一般都是交給她來做的,誰讓她是樹妖呢!算起來被他埋掉的人也不少了,白木算一個,那七個青衣人,算上仲孫雪都有九人之多了! “好吧!哥哥,你們稍等!” “音........”從綠丫手心處發出一聲低吟,只見一棵小小的樹苗飛速滋長壯大,只是半息之間就長到了十來米高,那大樹像是沒有午量似的被綠丫托在手上,她只是把手向前輕輕一推,大樹就乖乖的朝著仲孫雪的尸體飛速撞去! 大樹碰上仲孫雪尸體的瞬間,沒有任何聲響傳出,只見那樹像是一棵食人樹一樣把仲孫雪的尸體吸入了樹干,再飛速旋轉起來,隨著大樹的轉動,地里的土壤翻飛到地面之上,片刻之間那樹已經下陷到了樹顛的位置,再一眨眼便消失在地面之上! 而先前被翻飛而出的土壤也像是流沙一般向那大樹下陷之處流去,轉眼間便恢復了平整!就像是剛才的一幕從未發生一樣!任誰走到上面也不會想到,這塊地面之下埋著一具可憐的女孩尸體! “喂,我的名字你們知道了,你們呢?叫什么名字?”丁沫兒又回復了她那副蠻橫的模樣,指著白凡問! 白凡現在的脾氣是越來越好了,不知道為什么,這姑娘的態度他就是討厭不起來,反而還覺得有點可愛之處,無奈一笑道:“我叫白凡,她是我的meimei同,叫綠丫!” “少哄我,她才不是你meimei呢,就以她剛才的本事來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跟本就不是人!”剛剛綠丫顯露出來的本事在她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此刻,她也只是故作輕松罷了! “你說誰不是人,你才不是人呢,長得那么難看,跟搓衣板兒似的!”綠丫氣呼呼的指著丁沫兒的鼻子反擊道。 丁沫兒一見有架吵,頓時就來了勁,她單手叉腰,邊向綠丫走邊回擊道:“你肯定不是人,是人的話怎么可能憑空變出一棵樹來,太扯了吧你!我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是什么!”來到綠丫近前,她光用嘴說還不過癮,此刻卻連手都掐上了綠丫那小臉蛋,好像要撕開他的人皮面具看看她到底是人是妖一樣。 冰冷的聲音傳來:“住手,你們鬧夠了沒有,不準欺負我meimei!”白凡不允許任何人欺負綠丫,連他自己都不可以! 丁沫兒被嚇得手上一哆嗦,連忙放開了綠丫,頓時就沒了底氣,她能從白凡的口氣中聽出來,白凡現在很氣憤,而他氣憤的結果....她轉頭看了一眼剛剛葬了仲孫雪的那塊地面,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腦里靈光一閃,她嘿嘿笑道:“我是開玩笑的,綠丫肯定是人,像她這么可愛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不是人呢?你說是吧,小綠丫!” 十四歲的丁沫兒,比白凡都要大上三歲,她當然可以叫她小綠丫了! “對了,你們這么晚了,不準備休息嗎?難道還有什么神秘的事情去做?算上我一個行不行?”丁沫兒嘻皮笑臉地問。 經她這么一提醒,白凡倒是想起來了,不是說好今天晚上要去救那幾名狐族女孩兒的嗎?怎么把這茬給忘了!這丁姑娘圣力等階雖然低,但她那小包包里的毒還是很厲害的,而且心眼也不壞,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倒是可以讓她搭個手,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嘛! 想到這里,白凡笑道:“我們還真是要去做一件偉大的事情,如果你保證不當累贅的話,倒是可以帶上你!” 丁沫兒想都沒想就一口應了下來:“我肯定能保證,反正現在也有官兵在捉拿我!能躲一時算一時吧!”至于巫族,她暫時還不打算回去,反正她也是養女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 “綠丫,帶上她,走!帶我們去你白天打探好的地方!” 第三十二章 救狐女 凌晨時分,一座略帶清雅風情別府里的一間湘房外趴著三個黑影,他們正貼在墻角處偷聽湘房里面的動勁! 只聽得湘房內一個猥瑣的少年聲音響起:“嘖嘖嘖!小乖乖,你為什么長得這么**呢,把我的魂都勾走了,今天晚上你可要讓小爺我爽一爽哦!” “嗝....”說著說著,還打了一個酒嗝,聽聲音像是喝得不少。 “又是一個沉迷于酒色的浪蕩公子哥!讓我去斷了他的子孫根!”丁沫兒惡狠狠地說道,她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生怕晚了一步里面的姑娘就會遭這色狼的毒手。 “先別動,我問你,你有把握在他反抗出聲呼救之前就把他擺平嗎?”白凡一把按下丁沫兒的肩膀問道。 丁沫兒救人心切,急不可奈地說:“我哪有功夫想那么多,解決掉他,咱們就跑唄!” 白凡臉沉了下來,他冷眼掃了一眼丁沫兒:“愚昧,你是想輕輕松松的救人,還是跟他們打得半死不活的逃走?” “當然是輕輕松松的救人了,這么簡單的問題你也問我!”丁沫兒毫不在乎的答道。 “傻瓜,像你這樣直直的沖進去,還想輕松救人?恐怕到時候人沒救到,還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丁沫兒嘟了嘟嘴:“那你說怎么辦?” 白凡沒有理她,轉頭對綠丫說:“丫頭,你進去,就說是管家叫你去伺候他的,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他敲暈,然后咱們再帶這幾個狐族姑娘跑路!” 丁沫兒眼睛一亮,贊道:“耶,這個主意好,美人計,最適合這種色魔級別的公子哥了!” “你,去那個亭子口,負責把風!”白凡指著丁沫兒用命令的口吻對她說道。 “我?去把風?”丁沫兒像是聽見了什么不可思意的話似的,瞪大了她那雙單眼皮指著自己問白凡。 白凡伸手把她往亭子那邊一推:“就是你,不想拖后腿的話,就按我說的做!” 丁沫兒只好氣奄奄的挪到亭子口把風去了! “嘎吱!”綠丫打開了房門,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顯得格外清甜可愛! 當她推開房門的那一刻,那身子瘦弱的少年面帶春意,滿眼迷離地轉過身來,手里還拎了一個青瓷酒瓶。 在他旁邊一張近六七米寬的紅木床上橫趟著一個衣不蔽體的狐女,一身火紅的半透明紗裝若隱若現地凸顯出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材,雪白的耦臂上有幾個或青或紅的淤痕!狐女一張妖媚白皙的小臉上掛著幾滴干到一半的淚珠,雙目死氣沉沉的滿是絕望的神色! 大床右方的角落處還蜷縮著另一外面帶恐慌的半裸狐女,看到這副景像,綠丫心中怒火騰地就上了頭,雖然她還不懂得男女之事,但她從那兩名女子的神色中就能看出這禽獸肯定不是什么好鳥! 那少年東倒西歪,腳步輕浮地向綠丫走了過來,揉了揉眼,瞪大眼睛一看,yin笑著問:“咦,你是哪一族的女子,竟然還是綠色頭發,真少見!雖然少了點,但是該有的地方都有了,還長得這么清純!少爺,嗝,我喜歡!” 綠丫的火氣已經上升到了一定程度,但她還是聽白凡的話,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咬牙吐出幾個字:“我也喜歡少爺!” 聞言,那色狼哈哈大笑起來,醉眼迷離間,說出的話更加的不堪入耳了:“還是你比較有味道,來,讓少爺我摸摸你熟了沒!嘿嘿嘿!” 他伸出一雙色爪向綠丫的胸部抓去,臉上那笑容簡單就是趟在窯子里的老嫖客都比不上他。 時機到了,見那色狼向自己走來,綠丫只是身子一閃只是幾步就繞到了他的身后,一個手刀對準他的后腦勺處猛地落下! “咚咚咚!”少年中了綠丫卯足勁頭的一下,兩眼一翻白,一頭栽倒在地,撞擊到地面的腦袋還在地上有節奏地彈跳了幾下。 兩名狐女嚇壞了,竟然有人敢對這貴族公子下手,這種暴力行為她們可是連想都不敢想的,至從被抓去當女奴的那天起,她們就用沉默代替了絕望。 “跟我走呀,還愣著干什么?你們都不想回家了嗎?”綠丫見兩女沒有絲毫要跟她逃走的跡象,上前催促道:“你們一共幾個人,還有幾個被關在哪里?” “她、她們被關在地下室里!”身著紅紗裝的狐女滿口萌語,說出的話十分的不標準,不仔細聽的話跟本就別想知道她在說什么,她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聲帶都有點退化了,如果再過幾年,可能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也不奇怪。 好不容易綠丫才琢磨出她說的地方,自言自語道:“地下室啊,會不會有機關啊!不管了,先跟哥哥說去!” 她把小臉湊到了紅衣狐女的眼前,笑道:“再發愣你們就一輩子都別想回家啦!先帶我去救你的其他姐妹!” 紅衣狐女把手伸向蜷縮在大床角落的另一名狐女:“火兒,來,有人來救咱們了,咱們去帶上小白和花兒他們一起回家!” 順手拿起兩件男人的白色袍子給她們披上,“嘎吱”門開了,等候在外的白凡上前低聲道:“怎么樣?” “哥哥,只有兩個,還有兩個被關在地下室里,她知道地下室怎么走!”綠丫指了指年齡稍大的那名狐女說道。 白凡上前一看,狐族女子果真妖媚,怪不得讓那么多的人類趨之若鶩呢,“走,帶我們去!” 白凡又對正在亭子口把風的丁沫兒招手道:“過來!” “來啦!成功了嗎?美人計果真好使哇!哈哈”丁沫兒笑出了聲! “還有兩個,她們說被關在地下室呢,一會兒還是你把風,我和綠丫去救人!” “又是我把風,哎,算了,這種活也沒什么好爭的!走吧!”丁沫兒一臉的不愿,邊走邊抱怨道。 一路上白凡打聽清楚了地下室沒有人看守,這里的人都被那色公子給支走了,只有一名老管家和幾個仆役在后面的院子里,而地下室的入口就在離這湘房不遠處的一座假山處! 幾人一會兒便到了假山處,那紅衣狐女上前一步,握住假山上面的一條石魚向左轉了半圈,又向右轉了兩圈,再向下一按! “轟!”假山一分為二緩緩打開,露出了里面一個黑乎乎的入口! “就是這里了,她們就被關在下面!”紅衣女子指著那黑乎乎的洞口對白凡三人說道。 白凡向綠丫做了一個“走”的手勢,紅衣女子帶著白凡和綠丫慢慢下了那個地道,黑乎乎的道上伸手不見五指,白凡正要抱怨間,只見一抹綠光亮了起來,發出綠光的人是綠丫,準確的說應該是她的頭發! “哥哥,現在能看見了嗎?”綠丫乖巧地問道! 白凡嘿嘿笑道:“我的綠丫最是善解人意了,你的頭發還會發光嗎?哥哥我怎么從來都不知道呢?”看著那柔美動感的一抹綠光,隨綠丫的走動不停地來回搖擺,白凡想到,原來黑暗中的綠色也可以這么美! 片刻,三人就走到了地道盡頭的一扇石門處,那狐女摸了一下石門上一塊突起的石頭處,輕輕地敲了三下,“轟隆隆!”石門開了,刺眼的白光從里面照射出來! 因為在黑暗之中呆了一會兒,已經適應了黑暗的幾人本能地抬手擋住眼睛,片刻之后才緩了過來,幾人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