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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墨修猛地站起身,嚼了兩下嘴里的羊心,含糊不清地說道:“都吃好了吧?吃好了就跟我出去!” 他早上去捕獵的時候天還黑著,回來的時候天剛亮了不久,而現在……太陽已經出來了,外面也暖和許多,出門正合適。 這么想著,蘇墨修把嘴里的羊心吃下肚,又看向言景則:“我們出去有事,你在這邊等著,我們很快回來。” “好。”言景則應了。 這人真乖!蘇墨修想了想,彎下腰抱起言景則。 言景則:“……”竟然是公主抱! 蘇墨修把言景則抱到火堆旁邊放下,然后看向其他人:“出發!” 除蘇墨修以外的人,都被蘇墨修那利落的一抱驚住了。 大家一言不發地牽著馬出門,到了外面被冷風一吹,才清醒過來。 蘇墨修剛才的模樣和平常相差太大,他們實在有點不習慣。 “二少,你真看上那個小白臉了?”張二缺忍不住問。 蘇墨修道:“對。” 昨天,蘇墨修雖然對言景則心動,但還是有所收斂的,可今天他已經想開了。 言景則受了那么重的傷,那么可憐,又明顯很喜歡他……他已經決定要好好保護言景則了。 而既然要保護言景則,他們的關系就不能藏著掖著。 “二少!他是男的!”蔡安急切道。 蘇墨修很坦然:“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我喜歡男的。” “二少,你就算喜歡男人,也可以去喜歡別人,他……他……”蔡安一點都不建議蘇墨修跟“經歷豐富”的言景則在一起。 “我只喜歡他!”蘇墨修滿臉堅定,“這件事你們不用管,我會處理好。” “二少,你對他真心實意,他呢?他可能只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所以才接近你,并不是真心喜歡你。”蔡安又道。 蘇墨修其實也想到了這點,認真地說道:“我會對他很好,他就算現在不喜歡我,將來也會喜歡我。” “可他之前應該是被迫的,要是將來他想娶妻生子呢?”蔡安下了重藥。 蘇墨修一想到這個可能,就變了臉色,沉下臉道:“我的事情,你們不用多管。” 說完,蘇墨修一拉馬韁,沖了出去。 蔡安等人只能跟上。 蘇墨修等人的話言景則并未聽到,他躺在火堆旁,閉上了眼睛。 他本想說明身份,但現在……還是先把蘇墨修追到手再說! 當然,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 言景則抱著還有余溫的熱水袋,慢慢睡了過去。 穹山,某個山谷。 蘇墨修等人下了馬,正翻開雪地,觀察地上的痕跡。 蘇墨修一路過來的時候,一直想著言景則的事情,但等到了這里,他的心神就都放在那些蛛絲馬跡上了。 然而事情已經過去兩個多月,那兩個多月的時間里,這里還有很多人來過…… “二少,你找到證據了嗎?”蔡安也不再想言景則的事情,表情凝重地問蘇墨修。 “找不到,”蘇墨修道,“但周將軍真要遇上了戎人,不可能往戎人的地盤跑。” 他一邊說,一邊從身后拿出一塊木板,在木板上鋪開一張紙,寫寫畫畫。 “二少,找不到證據的話,我們怎么辦?”張二缺很擔心。 蘇墨修道:“我們一個多月前才過來,當時就已經晚了,想找證據很難,但我們可以制造證據。” “制造證據?”張二缺一愣。 “你們記得保密。”蘇墨修看了一眼張二缺等人。 “我們一定保密!”張二缺等人一齊道。 蘇墨修是相信這些人的人品的,他在紙上畫下一張地圖,又用筆在上面圈圈點點,“周將軍是在這里遇到埋伏的,然后他往這邊逃……” 蘇墨修畫下周靖山的逃亡路線,又道:“我來穹南城之后,第一次見周震戎,就覺得他神情不對。那天他是跟周將軍一起到穹山的,周將軍出事,他卻毫發無傷,還沒有馬上找人回穹南城求救,而是自己出去尋找……我們能在草原找到周將軍親衛留下的痕跡,就說明周將軍逃了很多天,那么多天,周震戎為什么一直沒有追上去救下周將軍?他到底在干什么?” 蔡安和張二缺等人都眼里冒火。 蔡安更是道:“那周震戎本是個被繼父趕出家門的孤兒,若不是周將軍收養,別說功成名就,怕是早就餓死了!他竟然恩將仇報!” 蘇墨修道:“我這次出來之前,就讓人準備了撒過雞血的周將軍親衛所穿的服飾,一個月前發現疑點,就在上面寫了個‘震’字,埋入地下……到時候可以拿著這血衣去詐一詐他。不過父親已經到穹南一個多月,說不定等我們回去,周震戎早已下了大獄。” 蘇墨修說著,就讓張二缺去一棵樹下挖血衣,又道:“我們在草原上找到了周將軍親衛的尸骨,證據更多,就不知道周震戎為什么會這么做……單憑他一人很難做成這事,他背后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其他人?”蔡安道,“確實!周將軍一心為民,得罪了很多人,這次定是被人設計了!最后誰得利,可能誰就是兇手!” 血衣很快被挖了出來,蘇墨修讓人收好:“我們再去周圍看看,我要把這邊的地形圖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