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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都不肯松口, 交談也并不愉快。 紀文德實在是擔心紀澤,沒了辦法,這才入宮去求見了紀枝瑤,希望她能想想辦法。 那時, 紀枝瑤剛好是有了些空閑,正抱著陶陶在哄, 陶陶近來調皮的很,愛抓別人的頭發,怎么都不松手,咿咿呀呀亂揮舞小手。 若是說話重了些, 陶陶便會大哭起來, 讓人頭疼。 哄了一會兒后,宮婢就來稟報說紀文德要見她。聞言,紀枝瑤挑了挑眉, 側目看向清溪,“你覺得,父親是為何來找我?” 清溪沉吟片刻,低聲回答:“莫不是因為宣將軍?” 紀枝瑤猜測也是如此,她想了想,就把陶陶交給了乳娘,帶著清溪過去見了紀文德。紀文德一看見一身華貴的紀枝瑤,立馬站起身來,幾步迎上前去問安:“娘娘萬福。” 現在后位空置,趙行想要把后位留給紀枝瑤,奈何阻力頗多,所以到現在,都沒能給紀枝瑤什么封號,別人也只喚她娘娘。 紀枝瑤輕輕笑了下,坐下來,“不知父親前來,是為何事?” 紀文德干站著,手握成拳,看著自己面前的小女兒,早就已經不是那個總是藏在翠竹軒中的小姑娘了。等了半晌,也沒等到紀枝瑤再多問一句,紀文德抬眼,說:“宣將軍前日已經進城了。” “哦?”紀枝瑤淡淡說,“可是今日撫遠將軍的人才進城嗎?他怎么提前兩日進城了?” 紀枝瑤明知故問。 她能猜到,宣鴻云提前進城,是為了向紀文德要人的。 同時,紀枝瑤也對這個姓簡的故人多了幾分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物,才會讓宣鴻云如此大動干戈,甚至不惜拿捏住紀澤來威脅忠勇侯府,與紀家撕破臉皮。 紀文德道:“是你三弟落入了宣鴻云的手中,而他……”紀文德抿了抿唇,“他想要用紀澤來換人,但是他要的那個人,我根本就聞所未聞,查遍了府中所有的人物,都不曾找到。” 這和紀枝瑤猜測的大底一致。 紀枝瑤手指從虎口處輕輕摩挲而過,輕輕笑了一聲,“父親這是想要我去與宣將軍說說,讓他將紀澤送回忠勇侯府?” “那畢竟是你的三弟。”紀文德說,“況且宣鴻云此舉,明顯是沒有將忠勇侯府與你放在眼中。” 紀枝瑤淡淡笑著,并沒有太大的起伏。 宣鴻云那人,壓根就沒把別人放在眼中,若不是紀枝瑤曾經賣過他的人情,哪里能和他說得上話。 紀枝瑤沉思許久,等到紀文德再次催促之時,她才說:“這件事情我心里面有數了。”紀枝瑤正色,“不過宣鴻云到底不是一般人,還需從長計議。” 紀文德臉色稍稍緩和。 既然紀枝瑤這樣說了,應當是有要幫紀家的意思。 紀文德離開之前,紀枝瑤又讓他回侯府之后,將府中所有的人再徹查一遍,免得有漏網之魚。紀文德一口應下,等人離開之后,清溪才疑惑地問:“娘娘是真打算將三公子接回來?” “我哪兒有那個本事,宣將軍想要的人,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咱們先暫且穩住紀家。”至于宣鴻云那邊,她做做樣子也就罷了。 到時候就與忠勇侯府說,自己盡力了,只可惜拗不過宣鴻云的意思。 紀文德也不會和紀枝瑤撕破臉皮,如今,紀枝瑤才是忠勇侯府唯一的倚仗。 當夜,在宮中設宴,招待宣鴻云一行人。 宮中人來人往,紀枝瑤要應酬的事情自然極多,歌舞過后,她便覺得有些頭疼,就側頭對身旁抿了一小口酒的趙行說:“陛下,我身子不舒服,要先回去歇一會兒。” 趙行愣了愣,直接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擔憂的碰了碰她的額頭,“我與你一同回去,讓人去將太醫請來看看。” 紀枝瑤搖了搖頭,“是今日太忙,我有些累了。” 趙行眉頭擰著,依舊沒有一點松開的意思,看著已經要起身來跟著紀枝瑤一同回去了。紀枝瑤一驚,趕緊將趙行摁住,紅著臉頰說:“陛下這是做什么?今日你若是不在,旁人定然會暗地里說你閑話的。” 的確,今日是宣鴻云回京覲見的日子。 要是趙行忽然離席,不再回來,可想而知別人會怎么想了。 趙行停住動作,想了想,將自己身上的明黃色大氅解下,替紀枝瑤披在身上,他身上所有的溫度和氣息都充斥著身上,暖暖的。 她將頭埋下,深深吸了一口,唇角彎彎,眉眼溫柔,她的所有,都是趙行的氣息啊。 趙行揉了揉她溫軟的手心,細心囑咐:“你回去請個太醫去看,早些歇息,莫要等我了。若是我回的遲,便不去吵你了,可好?” “不好不好。”紀枝瑤壓低了聲音,怕被別人聽見自己的聲音,還特地湊到趙行的耳邊說:“想要和陛下在一起睡。” 燈火交映下的她,臉頰微紅,因為怕羞人,還不著痕跡地抿了下唇瓣。 晶瑩水潤的唇瓣很是好看。 趙行心里也暖了起來,“嗯”了一聲,讓清溪過來將紀枝瑤帶回去歇息了。 觥籌交錯,權勢滔天,人來人往之間,都是權貴之流,不論是哪一個,都是讓人瑟瑟發抖的存在。最上面的趙行還很是年輕,可卻覺得這一切都如此無聊。 甚至沒有與紀枝瑤在楚南院中種下一棵常青樹來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