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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空閑,趙行便去尋紀枝瑤去了。 到了夜里,燈火初上,桓王府中如晝。 幾道陌生的身影穿梭在府中,隱藏在暗處的暗衛(wèi)聞風而動,立馬就去稟報了徐林,徐林只讓眾人按兵不動。 衛(wèi)玉堂帶著人將桓王府上上下下摸了個透徹干凈,的確是沒有查到關于嘉悅的一點蛛絲馬跡。 但是沒有探查到嘉悅的事情,反而是讓他無意間得知了別的有趣的東西。 趙行的書房里放著還沒有寫完的書信,收信之人是趙行在晉京的棋子,只是趙行那時候仿佛被什么給打斷了,所以并未寫完。 那封書信上寫了關于十年前的真相。 沒想到趙行的生母和他的外祖父一家,竟然全是被慶國皇帝一手誅殺謀害,駭人聽聞。 這也讓衛(wèi)玉堂也對趙行更信了幾分。 慶國皇帝竟然在楚南的地界上殺了嘉悅,就是想要趙行去背鍋,沒想到趙行竟然拿到了嘉悅的求救書信。 趙行和慶國,早就已經鬧翻了。 所以趙行才會找到云國來合作的么。 衛(wèi)玉堂將今夜所查到的事情盡數讓人傳回了云國,同時也是忍痛將嘉悅遇害一事告知,希望皇帝能夠替嘉悅報仇雪恨。 在楚南一連過了許多日,衛(wèi)玉堂都沒有再等到趙行來找,覃國公和云國的計劃也就不能順利實施,所以衛(wèi)玉堂只好親自去找了趙行。 彼時,趙行正喂了紀枝瑤吃下安胎藥。 紀枝瑤苦得小臉皺了起來,直搖頭想要吃甜的,可是前幾日大夫才告知紀枝瑤,她應當要少吃些甜食,為了孩子,紀枝瑤只好忍住了苦楚。 紀枝瑤撒著嬌說:“這般熱的天,不讓我吃涼的,也不讓我吃甜的,殿下,好難過啊。” 她杏眼之中都已經泛上了水汽,看得人格外心疼。 趙行眉頭緊緊皺著,心疼地將紀枝瑤輕輕攬在懷中,他安撫般拍著她的后腦勺說:“枝枝,快了快了。” 趙行的心高高攥緊,全都被紀枝瑤給一手握住。 她只要有一丁點的不舒服,趙行就覺得心疼。 子嗣對他,不過是錦上添花的事情,有了紀枝瑤,旁的都沒有所謂,若是可以,他寧愿紀枝瑤能夠快活歡喜上幾分。 想到這里,趙行便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她,唇瓣從她的脖子間掃過,對上她水盈盈的目光,吻住了她的唇瓣。 她嘴里的藥渣苦味都從舌尖傳遞而來,的確是有些苦。 趙行抽身而去,看著紀枝瑤紅透的臉頰,溫柔的撫摸著她的下巴說:“枝枝,想和你一起吃苦。” 紀枝瑤這下子已經是忘掉了那份苦,只剩下趙行身上的味道,她紅著臉推了趙行一把,回過頭看去,果真是看到清溪立在不遠處,一臉不愿直視的樣子。 她呢喃著說:“殿下你想要吃苦,那你吃我的藥好了,為何、為何……親我。”她紅著臉,側開頭。 沒想到,一側頭,就看到了院門口忽然出現(xiàn)的一個男人,竟然是衛(wèi)玉堂,看他的神情,顯然也是已經看見了方才的場景。 紀枝瑤愣了下,回過神來,飛快貼在趙行的胸膛上,擋住了自己的臉頰。 可是衛(wèi)玉堂那人,放肆慣了,這個時候竟然還直勾勾盯著紀枝瑤看,趙行眉眼一冷,將紀枝瑤擋在身后,柔聲說:“枝枝,你先回房,莫要出來。” 紀枝瑤小聲“嗯”了下。 趙行仿佛能預料到紀枝瑤下一步的動作一般,又囑托了一句:“慢慢走,莫要急著跑。” 紀枝瑤嘿嘿笑了兩聲,收回自己想要撒歡跑的腳,慢慢地往屋里走。 走到屋檐下,她才又回過頭來,戀戀不舍地看著趙行,趙行對著她淡淡笑了一下。 如此,紀枝瑤才舍得回了房中。 院中,衛(wèi)玉堂已經大大咧咧走了進來,促狹笑了下:“嘖嘖嘖,早就聽說桓王殿下回慶國之后娶了親,今日一看,你這王妃,還真是嬌憨可人,甚是貌美啊。” 趙行眉眼又是一片涼薄,他瞇了瞇眼,不耐煩地看著衛(wèi)玉堂,冷厲道:“衛(wèi)玉堂,你若是敢動她傷她一根毫毛,我會讓你死的很慘。” 趙行是何其了解衛(wèi)玉堂。 他只要稍稍揣摩一下衛(wèi)玉堂的動作神態(tài)眼神,便知道他是想要以紀枝瑤來威脅趙行妥協(xié),確保他們云國的計劃更加無誤。 衛(wèi)玉堂眉梢一挑,沒想到竟然自己的心思被趙行給看了出來。 而且趙行那個眼神語氣,真真是像一個個地冰錐子,把人的脊骨都給戳的千瘡百孔。 衛(wèi)玉堂只好不再說起紀枝瑤,而是說:“覃公的人馬和武器不日就能到達楚南,趙行,你我現(xiàn)在已經是一條道上的人。” “等日后大局落定,陛下定然會如同曾經承諾你的那樣。”衛(wèi)玉堂朝著房門看了眼,“封侯拜相,不在話下,你和你的王妃孩子,也不必像是螻蟻般活在楚南這個地方。” 衛(wèi)玉堂沒有看到趙行感恩戴德的表情。 趙行只淡淡嗯了一聲,就讓徐林把他給請了出去,他站在院中,孑然一身,收拾著院中的常青樹。 可再仔細看,他好像已經不是在云國那個,孤僻陰暗的少年了。 第48章 . 晉京(1) 香囊 還在云國之時, 趙行曾與云國皇帝做過交易,等他回到慶國,必然會替他拿下邊界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