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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趙行出聲,聲音冷淡,他想起了什么,頓了頓后才說:“枝枝,莫要滅燈。” 久違的被喚了一聲“枝枝”,紀枝瑤肩頭一抖,臉已經紅透了,他聲音冷淡,又極為好聽,被他喚上一聲枝枝,又冷又烈,讓人心肝也止不住的發顫。 紀枝瑤垂了垂下巴,喃喃問:“可是殿下還要再看會兒書?” 趙行端坐著說:“新婚之夜的紅燭要燃到天明,夫妻之間方能順遂。” 他言簡意賅的解釋。 只需稍稍一想,趙行便知道,怕是沒有人與她說過這些事。 就連之后的床笫之事,她怕是也是不知曉應當如何。 紀枝瑤恍然大悟,噢了一聲,溫軟笑著,“虧得殿下知曉提醒,不然我可就犯下大錯了。” 趙行嗯了一聲,撩開被褥,已經上了床榻,紀枝瑤見狀,紅著臉走了過去。趙行給她讓出了很是寬敞的一方位置來,她脫了鞋后,試探著也上了床榻。 趙行陰沉清冷的臉上,沒有一絲動容,紀枝瑤松了一口氣。 她轉頭問:“殿下,我將簾子放下了。” 趙行點了點頭,紀枝瑤才將紅色輕紗的簾帳放下,垂落下來,映得床榻之間緋紅一片。 她的味道與趙行身上的味道緊緊糾纏,紀枝瑤沒來由的,心里頭就堵了起來,甚至都有些怕回頭看到趙行了。 她一下子躺下,用被褥蓋住自己的半張臉,露出水靈靈的杏眸,“殿下,咱們睡了吧。” 趙行久久沒有回應,紀枝瑤扭頭朝著身旁看去,一下撞入對方陰沉深邃的眼中,她嚇了一跳,“殿…殿下怎么這樣看著我?” 趙行臉色愈發的沉重,他靜靜注視片刻,眼尾一垂,才說:“紀……枝枝,你可是真心愿意嫁給我的?” 他右手撐著身子,就在她的身側,動作之間,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溫度。 紀枝瑤認真的點了點頭,“是,自然是愿意。” “好。”趙行聲音沙啞的說,鼻息之間滿滿都是陌生的女子幽香,而她整個人都甜甜的軟軟的,真叫人無法忽視。 趙行眼眸幽深,呼吸不自覺也重了起來,他的手在她的手腕上輕輕一捏。 果真是軟,與她這個人一樣。 紀枝瑤懵了下,眼中涌上了霧氣來,她唇瓣抖了抖,伸手拉住了趙行的衣襟。 含羞的臉頰緋紅一片,嬌艷欲滴。 趙行說:“我們行夫妻之事吧。” 寂靜一瞬,紀枝瑤拉著他衣襟的手更緊了些,她顫顫巍巍應了一聲“好”后,趙行就伸手褪去了她的衣衫。 床榻搖動,一夜春宵。 第19章 . 成親(3) 獸籠 芙蓉帳下,春色正濃。 就連趙行這等冷淡的人,平日里死氣沉沉的眼中,也是染上了駭人的灼熱,至冷至熱,才更讓人欲罷不能。 趙行也是第一次知曉,原來女子與男子當真是天差地別的不一樣。 他身側的小姑娘,就如同一灘春水一樣,柔情百轉,萬種風情中又干凈得讓人憐惜不已。 她早已經累得不行,沉沉睡去。 趙行聽著身旁女子淺淺的呼吸聲,再看著床上狼藉與曖昧的味道,他臉上多了一絲動容。 他側過頭來,瞥見女子柔軟的側容,黑發貼在臉頰上,眼尾還殘留著方才不堪而流下的淚珠。 曖昧又撩人。 趙行收回沉沉的目光來,最終閉上了眼。 這便是他要執手一生的妻子了。 她應當,是個極好的姑娘吧。 她愿意對他好,他也就愿意千百倍給她。 紅燭冉冉,燒了一夜。 而紀枝瑤呢,在現實之中要被趙行給折磨,渾身酸痛;等到好不容易睡著了,夢里竟然又是夢到了他。 宮墻之下,清瘦的少年從下頭快步而過,紀枝瑤有些疑惑,以他那內斂的性子,也不知是有什么事,竟然惹得他如此著急。 紀枝瑤跟上了他的腳步,在他身邊哼唧一聲,小聲抱怨著說:“殿下都不曾與我說過夫妻之事會那般疼,太過分了。” 當著趙行的面兒,紀枝瑤當然是不敢這般抱怨,可這是夢里,他又聽不見,紀枝瑤就可勁兒的吐了苦水。 說到方才的夫妻之事上,紀枝瑤臉上還紅著。 天知道她與趙行□□相見時,窘迫都快要將她淹沒到了窒息。 趙行腳步更快,闊步回了自己的宮殿之中,跟隨他去云國的侍衛徐林見狀,不禁問:“殿下不是去了練武場么,怎么又回來了?” 趙行跨過門檻,神情冷淡,滿目陰郁,如同黑壓壓的烏云掩住了碧空萬里,即將風雨欲來的沉重。 他往前走,并未答話。 徐林擅自揣測,“可是因為嘉悅公主……” 話音未落,趙行斜眼看來,黝黑的眼眸泛著讓人心驚的冷意,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駭人得很。 紀枝瑤知曉,這是趙行惱怒了。 徐林自知是猜對了,也觸到了趙行不悅的地方,趕緊閉了嘴。眼看著趙行進了書房之中,沒再出來。 徐林知道自家殿下的性子,是什么苦什么氣都自己扛著,從來不與旁人說。剛來的時候,嘉悅公主待殿下還算是好,可是后來殿下性子太過清冷沉悶,不愿與嘉悅說話,嘉悅才惱羞成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