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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林美人到現(xiàn)在都一身正裝,修身的西服哪有寬松的校服舒服啊! 得知林硯把校服留在教室后,蘇桉一拍腦袋就決定跟他一起回教室換衣服,反正現(xiàn)在大家都在籃球場看頒獎典禮呢,教室里應(yīng)該沒人。 明知天冷,林硯襯衫里肯定不是真空的,但蘇桉就是忍不住開始想象他解扣子托襯衫的模樣了。 他也知道這種想法猥瑣又齷齪,但之前意外撞見過人家整齊的腹肌,有些時候明知人不能,至少不應(yīng)該……可他就是忍不住! 不行不行這樣真的不行! 蘇桉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在林美人換衣服的時候不偷看并仗義的離開教室給他守門,可兩人走進(jìn)教學(xué)樓,蘇桉大老遠(yuǎn)就見他們班教室的門是虛掩著的? 在全校都矚目于頒獎禮的時候,教室里竟然有人? 蘇桉忍不住跟林硯對視一眼,后者一句話沒說,卻有意走在了他身前,把蘇桉護(hù)在身后面才推開了教室門。 教室里確實(shí)空無一人,除了宋青禾。 蘇桉一愣,看著安穩(wěn)坐在位置上的小白花,“你沒去看籃球賽么?” 宋青禾羞澀一笑,“我去了,但是我對籃球興趣不大,就想早一點(diǎn)回來先把老師布置的作業(yè)做了。” “哦……這樣啊。” 主角受錯過了主角攻的高光時刻,蘇桉還挺為他可惜的,但既然小白花在教室,他就不能讓林硯在教室里換衣服了。 某些時候,桉哥也很小氣,他自私到連林硯解扣子、脫外套的動作都不愿意跟宋青禾分享。 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頂替林硯做了宋青禾的攻具人,但萬一主角受跟攻二之間有什么不可抗力呢!就像之前悄悄發(fā)生的劇情線一樣。 盡管林硯對宋青禾沒想法,但林美人魅力那么大,萬一宋青禾先看上他了呢! 霍總攻在籃球場上的高光時刻小白花一點(diǎn)都沒看到,蘇桉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可不想到時候被宋青禾傾訴“暗戀林硯”的心事,那他這個新晉攻具人一定會酸死的! 所以蘇桉當(dāng)機(jī)立斷:“林硯你等我下,我去看看廁所有沒有人。” “嗯。” 林硯淡淡應(yīng)聲,視線卻在蘇桉離開后冷冷的落到了宋青禾身上。 剛才他在蘇桉之前進(jìn)門,目光所及、所觀都比他更多,宋青禾絕非一直安穩(wěn)坐在原位,林硯看見了他落座的動作,還有自己“闖入”后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林硯垂眸,把自己跟蘇桉桌上的東西仔細(xì)看了一遍,連同他書桌桌洞里那只備用的哮喘吸入劑也是。 跟其他東西一樣,吸入劑也是穩(wěn)穩(wěn)擺在它常待的地方,但這瓶藥的重量上卻跟他平時用的不一樣。 ——從來沒有哪支吸入劑這么沉過。 林硯心思細(xì)膩,對于他用了十幾年的藥,不論外觀還是重量都超脫常人的敏感。 深色眼眸緩緩瞥向宋青禾,任林硯目光冷戾,宋青禾也沒抬頭看他一眼,他的視線一直牢牢落在身前攤開的筆記本上,萬分專注地整滄趴翁帽始恰 “林硯!”不待林硯發(fā)聲,蘇桉已經(jīng)從廁所里回來了,那人從教室前門一路小跑來到他身邊,替他抱了桌上校服和厚實(shí)的棉衣外套:“廁所里沒人,要不你在隔間換吧,我?guī)湍隳弥路粫K的。” “好。” 勾唇應(yīng)下蘇桉的話,不過林硯在離開座位的時候也拿起了那瓶明顯不正常的哮喘吸入劑,并在經(jīng)過教室前門的垃圾桶時隨手把它扔了進(jìn)去,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怎么了?”注意到了林硯扔藥的動作,也知道那是他一直留在教室的備用藥,蘇桉停了腳步。 “沒什么。”林硯淡淡道:“忽然發(fā)現(xiàn)這藥過期了,沒法用。” “這樣啊,那還好你沒用。” 蘇桉松了口氣,不過他也注意到林硯此刻目光格外冷沉,以為他是擔(dān)心沒備用藥后病情復(fù)發(fā),蘇桉立刻翻起了口袋,把另外一支沒開過封的哮喘救急藥塞進(jìn)他掌心:“別擔(dān)心,我兜里還有一支備用藥呢,你的過期了可以用我的,總之有我在你絕對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話落,林硯眸中顏色更深了。 有些時候就算是林硯,也會覺得蘇桉是個“奇怪”的人: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人能這么自然的去接受其他人的“弱小”呢? 每一次他將自己的不堪暴露時,蘇桉總能這樣瞬間消化接受,也總是能站在他的角度替他考慮一切。 混雜的家事尚有解決的辦法,只有天生體弱帶下來的哮喘是他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情,從小到大,林硯習(xí)慣了聽身邊人要他堅強(qiáng),他沒想過疾病這種事也可以有人分擔(dān),就像蘇桉,竟然一直隨身替他帶著另一只吸入劑當(dāng)備用,而且他還不止一次斬釘截鐵地對自己說他的病沒關(guān)系,不得不說,這是林硯一直想聽的承諾。 蘇桉似乎早已接受了他的全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回應(yīng),林硯只拉起他手腕,也輕輕勾了唇角。 蘇桉:…… 原作里林硯只在死前笑那一次真的太可惜了! 瞬間就被林美人輕抿的薄唇吸走了靈魂,蘇桉愣愣被他帶出了教室,離開后林硯還沒忘隨手關(guān)門,隔斷了里面任何有可能追隨他們的視線,警告似的沉重閉門聲也惹得教室里唯一一人落筆的手一顫,一下子就劃歪了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