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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摸了摸它狗頭。 老人手上有層厚繭,硬邦邦的,邊緣還有點rou刺刺,最適合撓癢癢,小白爽的后腿直蹬,不由自主地發出了滿足的嗚嗚聲,聽到自己的聲音,它自己也是一愣,立刻豎起耳朵謹慎地嗅了嗅孫大爺,反復確認了跟前這老頭對它和蘇桉都沒敵意后,才歡快地搖起了尾巴。 看來小白還挺喜歡孫大爺的。 一人一狗親昵相處的畫面讓蘇桉放下了心,“那…以后就拜托您照顧它了。” “好,你就放心吧,反正我就把它養在保衛科,你可以隨時來看它。” “嗯。” 蘇桉應聲,轉身想走,卻被小白發現了,立刻悲傷的嗚鳴起來,在孫大爺手上撲騰的厲害,后者也沒法,只能把狗放了下來,小家伙爪子一著地就瘋了一樣撲向蘇桉,他不抱它它就圍著他的腳打轉,叫聲可憐極了,像是在怨他落下自己就離開了。 可不管它怎么撒嬌,蘇桉都沒有彎腰碰它,甚至連頭也不低,格外冷漠。 半晌,小白終于明白了蘇桉的意思,同時,孫大爺也在另一邊蹲下身親昵地喚它的名字,小家伙頓了頓,依偎在蘇桉腳邊舔了舔他的腳踝,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向了孫大爺。 ——總算把狗崽子送出去了。 保衛處理應是小白最好的歸宿,可莫名的,蘇桉的心跟他的懷抱一起空了。 ——“舍不得么。” 蘇桉沮喪的剛走了兩步,竟然聽到了林硯的聲音。 放學高峰也就放學鈴響后的那分鐘,現在人已散盡、整個學校都快空了,可他抬頭就發現林硯正推著車子,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好像一直在等著他。 暖色燈光罩在高嶺花身上,朦朧的光暈讓蘇桉心里一暖。 “還好,只有一點,不過還是學習最重要,現在哪有時間養狗啊哈哈……”不想在林硯面前表現的太矯情,蘇桉撓撓頭發,可視線還是忍不住落到了遠處保衛科。 孫大爺已經把小白帶進了保安室,看樣子是在跟其他保安炫耀自己新養的“巡回犬”。 蘇桉的不舍就寫在臉上,林硯也看在眼里,他不動聲色轉了話題:“我們家以前也養過狗。” “啊?可是……”林硯不是有哮喘么? “嗯,狗是我爺爺養的,后來因為我就沒再養了。”蘇桉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林硯的話也就到此為止了。 原本只有主角受宋青禾能讓攻二林硯敞開心扉,但今天高嶺花竟然對蘇桉提了家事。 林硯聲音淡淡,蘇桉聽不出那是什么情緒,他就沒再追問:既然林硯話少,那他只聽他想說的就夠了。 這兩天降溫,夜里的風格外冷。 一陣幽風刮過,蘇桉都沒忍住打了個噴嚏,他身邊的林硯更劇烈的咳了起來,一時身形都有些不穩。 蘇桉忙攙住高嶺花,發現林美人的手又冰又涼,他當機立斷、脫了外套就蓋在了人家的肩膀上,可他衣服才送出去,自己就沒出息的又一個噴嚏。 “我沒事!” 怕林硯會像上次一樣把外套還回來,蘇桉忙道:“你穿著就行,家里有人來接我,車上還有別的外套。” “我知道。” 林硯聲音沉沉,下一秒,蘇桉眼前一黑、左肩一重,身上也一暖,他愣了半晌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高嶺花攬進了懷里。 世界忽然安靜了。 蘇桉一驚,還以為自己是融化了這座冰山,可當他抬起頭,看到的卻是高嶺花沒什么表情的俊臉。 林硯這么攬著他好像只是為了方便。 發現自己自作多情后,蘇桉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而且兩人后背貼著前胸,距離實在太近了,隔著衣服,蘇桉隱約都能感受到林硯的體溫,他很不好意思,就想離高嶺花遠一點,沒想到剛有邁步的打算就腰上一緊、被林硯一把拉了回來。 這次,林美人冷清的聲音難得低沉:“別動,你現在沒有外套,這樣我們都不會冷。” “…好、好。” 舔冰川舔成了習慣,蘇桉哪里拒絕得了林硯?馬上乖乖妥協了。 離得太近,這一次蘇桉沒有抬頭,理所當然的錯過了林硯眼里滿溢的溫柔。 …… 蘇桉跟林硯并肩走著,經過教學樓時卻察覺到他腳步頓了頓。 “怎么了嗎?”追隨高嶺花的視線看向滅了燈的教學樓,蘇桉一無所獲。 “沒什么。” 今夜的風夾著濕氣,明天八成有雨,林硯淡淡收回目光,抬手替蘇桉把身上的外套裹得更緊了些,等兩人走遠了,一道人影才慢慢從陰暗建筑的角落里現身。 霍穆的臉色臭極了。 他單手拎包,側身靠墻,額頭蒙了一層冷汗。 雖然請了兩周假,但霍穆腳腕傷勢嚴重,到現在也沒痊愈,加上他頭一天返校,心情不爽,忍不住到籃球場泄憤般玩了兩把,現在腳踝連著整條小腿全腫了,傷的比之前還要嚴重,不止走路,他連站著都成問題。 但霍穆還是不聲不響,硬挺了一個下午,連晚飯都沒吃。 不想被人發現自己這副落魄模樣,放學時霍穆刻意放慢了收拾的動作,等班里人全散了,連樓道的燈都滅盡才一瘸一拐站起身,沒料到會在教學樓門口偶遇蘇桉跟林硯。 看著兩人并肩離校的背影,也看著林硯身上、蘇桉的外套,發現自己曾棄之若敝的人正對著別人獻殷勤后,他腳腕更疼了,心情也莫名其妙更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