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藝術是流氓(1)
她信心滿滿,在家苦練了幾個月,居然第一場戲就被人譏笑成這樣? 她再強悍的心理,也覺得挫敗了。 “沒關系,我第一場戲的時候,比你還慘,ng了幾天,你知不知道我剛出道時的外號叫什么?”任勛宇微笑著走過來,坐到她旁邊。 “什么?”天寵沒什么興趣地問,眼皮都沒抬一下。 “想知道?”任勛宇毫無征兆地俯身,天寵吃了一驚,溫熱的呼吸已經到了她耳邊,臉頰上傳來冰涼而又柔軟的觸感。 任勛宇吻住了她…… 她猛地一驚,下意識地扭過臉。 壞了,任勛宇的唇本來俯在她臉頰,這一動,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淡淡月華般的瞳仁,靜靜落到她面前。 四片唇瓣毫無防備地蹭到一起,蜻蜓點水般的觸碰,很輕柔,很純粹。 只是那么一瞬。 任勛宇那雙縈繞著淡淡憂郁,卻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的黑瞳,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天寵腦子嗡地一響,本能地抬起手,狠狠推開他,自己象炸毛的貓一股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舉起手背,死命擦著剛才被他碰過的唇瓣。 本來白皙粉嫩的小臉,也因這個意外憋得通紅。 莫名其妙地,她腦子里涌出那晚被一群男人圍著的情景,那些惡心的觸摸,那種無法擺脫的絕望,因為任勛宇這個無心的動作強烈地回憶起來。 其實連她自己都沒察覺,那晚的遭遇已經深刻地烙在她的潛意識中,表面上看來,她不再介意那晚的事,照吃照睡,活蹦亂跳,其實那晚的陰影遠比她意識的還要嚴重。 而且蘇媛的那番奚落,在一定程度上也加重了她的心理負擔,這些天來,她一直把這事壓在心底,努力裝成若無其事,其實卻一天天加劇了她的心理負擔。 今天這場戲遲遲無法進入狀態,也是由于這個原因,只是她還沒能意識罷了。 似乎她的身體在本能地抗拒其他男性的接觸,除了阮天縱,她沒法再接受任何男人。 其實對于阮天縱,她最近也在有意無意地疏遠,只是這段時間太忙,兩人見面的時間不多,沒那么明顯而已。 見狀,任勛宇的臉色微微變了,對方這種反應,好象他得了什么傳染病,別說他一向受追捧慣了,換成任一個人都會感覺不爽的。 他也站起身,此時兩人都穿著戲服,天寵一身淺綠的衣裙,梳著少女髻,襯得面容嬌俏可愛,而任勛宇一衣帶雪,烏發束起玉冠,姿勢優雅清俊,仿佛翩翩走來的濁世貴公子。 兩人站在一起的情形,宛如畫中的才子佳人,說不出的養眼登對。 “這是你的初吻?”任勛宇扯唇一笑,他的身子比女孩高出不少,微微俯身,本來兩人靜靜坐在一角,但天寵鬧出的動靜太大了,不少工作人員都向他們瞧過來,任勛宇并沒理會,又湊近一點,平時俊雅的面容染上幾分邪美,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在她耳邊說:“你從沒被人吻過?” 這一湊近,天寵又感覺不自在了,脖子一擰,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關你屁事!” 任勛宇微微一笑,并沒介意她的出言不遜,站直身體,恢復成慣常的清雅,正準備說什么,馮磊的大嗓門又在一旁叫著開拍。 “蘇寵兒,等會你的表現可和我有關,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任勛宇別有深意地瞧她一眼,領先走過去了。 天寵恨恨地咬唇,可是讓他不幸言中了,她接下來的狀態更差,差點連臺詞都說得亂七八糟,氣得馮磊不住口地罵娘。 “卡卡!”馮磊氣急敗壞地瞧她一眼,如果不是還有一分良知,估計就要果斷吐出換主角了,不過也是氣得夠嗆,他拍起戲來是六親不認的,對片子的要求很高,否則也不會獲國際大獎,就算他這部戲是友情導演,也不會敷衍了事,砸自己招牌,當下板起臉把天寵涼在一邊,冷著臉左右指揮:“先拍下一場!” 下一場的幾個演員陸續走過來,天寵尷尬地立在一邊,馮磊都似乎懶得罵她了,但這種無視更令她難受,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場上的這些人各就各位,很快進入狀態,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的信心動搖了。 從來沒有哪個時候,她對自己充滿了懷疑和否定。 她真的適合這一行么? 她能站在這里,完全是因為大哥,可是就算大哥為她鋪就一條金光大道,她終究是扶不起的阿斗。 沒有大哥,她還能是什么? 正當她發呆的時候,一個人拖住了她的胳膊,低沉清冷的男性嗓音耳邊響起來:“跟我來?!?/br> 等到回過神來,她已被扯出攝影棚,在她動手之前,任勛宇識趣地松開她,面對面地站著。 “很好看么?”任勛宇沒什么表情的看著她,口氣卻帶上點嘲諷:“你喜歡看,回家大可以對著電視看個夠,何苦大老遠到這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出丑?哦,我知道了,象你這樣的小女孩都愛做明星夢,拼了命地追星,很好玩么?相識一場,我幫你!” 天寵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想不出溫文儒雅的任勛宇也有這么損的一面,不過他說的都是實情,她就算再不服,也沒法反駁。 所以就在她氣呼呼的目光中,任勛宇又俯下手,張開雙臂,一把將她擁進懷里。 天寵愣了,任勛宇抱得很緊,男性有力的臂彎扣住她的腰身,頭俯在她頸側,他身上有種淡淡的古龍香,不屬于大哥的陌生氣息,卻并不難聞,男人白衣鮮亮,烏發玉冠,一個親密的擁抱,在他做起來是那么的高貴自然。 換成任何一個女孩,恐怕就要在他的懷抱中尖叫了。 可是條件反射地,天寵反手推開他,還重重在他身上揮上幾拳。 任勛宇悶哼了一聲,被她打得后退了幾步,嗞牙咧嘴地揉著胸前,看得出這幾下挨得不輕。 見狀,天寵有幾分心虛地撓撓頭,心想雖然他活該,但自己是否下手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