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蘇家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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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靖說完就拂袖而去,他這幾天的心情也很不好,沒心思管那么多,如果他還象以前那樣進去調(diào)解幾句,查個房、巡視一下,一定會發(fā)現(xiàn)某些事的。天寵是被吵醒的。 她很累,頭很疼,渾身都不舒服,只想好好睡一覺,兩道聲音偏偏在她耳邊爭吵。 “我說了,立刻辦出院!” “這位家屬,病人傷成這樣,最起碼還得觀察幾天,怎么能讓她出院?” “我說了會簽字,出了事不要你們醫(yī)院負責,你還嘰歪什么?” “喂,你怎么說話的?你是不是她家屬?我見過的病人多了,就沒有你們家這樣的,病人扔到這,你們不聞不問,一來就吵吵著出院,她現(xiàn)在這種情況能出院么?病人一天在這,我們就要為她的身體負責。” “負責?現(xiàn)在我出不起醫(yī)療費了,就把她扔這兒了,你們最好能負得了這個責!” 她睜開眼,聽見自己的聲音,有力無力的,也被嚇一跳。 “別吵……” 她怎么了? 爭執(zhí)不下的兩個人倒是聽到了,同時停下來看她。 “你醒了?我去叫醫(yī)生。” 護士說完就急匆匆走了,天寵看著另一個女人。 那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妝容精致,穿著件黑色皮衣,酒紅色小短裙,長筒靴,看上去漂亮時尚,只是臉上的表情尖酸刻薄,瞪著眼,給人的感覺有些盛氣凌人。 “你總算醒了?”她冷笑著站到床前:“賤人就是命硬啊,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醒不過來呢。” 這是人說的話么? 天寵抬眼瞧她:“你是誰?” 聞言,女人挑眉打量了她幾眼,冷哼:“怎么?以為裝不認識就什么事都發(fā)生?有本事你就裝啊,反正你最拿手的就是裝b!我說你這賤貨怎么這么好運呢,那么高的山都沒摔死你,難道說閻王爺都怕你去勾引了其他小鬼,所以不敢收你?哼!我倒是真希望你能摔傻了,摔得什么都不記得,滾得遠遠的,一輩子在我面前消失!” “出去,我想睡覺。”天寵閉上眼,懶得聽這女人啰嗦,這女人說得刻薄,她只當她瘋了,沒心情和個瘋子計較。 腦子里卻飛速轉(zhuǎn)動,她是誰?為什么躺在這兒?發(fā)生什么事了? 這一想,她覺得大腦里一片空白,多想幾下,頭又疼得厲害。 她重新睜開眼,定定看著面前的女孩。 真的不認識。 找不到一點關于她的記憶。 難道她真的……失憶了? 三天后,蘇宅。 正是晚飯時間,蘇家人圍坐在長條形的餐桌旁,今天蘇家的人到來得特別齊,一家之主蘇富國端坐在主位,夫人康紅陪坐在下首,她的對面是準女婿孫銘浩,然后是大女兒蘇媛。 二女兒蘇蓉坐在她旁邊,雖然人多嘴雜,又是難得的家宴,但是今天的飯桌上比較安靜,只聽見傭人們穿梭布菜的輕微動靜。 傭人匯報菜上齊了之后,蘇富國點點頭:“叫三小姐也下來吃飯。” 丁嫂應了一聲就上樓叫人,康紅仿佛不以意般說了句:“她傷還沒全好吧?” “傷得再重,飯總歸要吃的。”蘇富國漫不經(jīng)心應道,他沒想太多,只是覺得今天這種氣氛,應該齊齊整整。 生意人嘛,圖得就是個圓滿,好意頭。 天寵下樓的時候,腳步還有些蹣跚,多虧了她的好體質(zhì),幾天來她的外傷好了很多,就是腳骨裂了,需要時間恢復,最嚴重的傷在頭部,現(xiàn)在額頭還纏著紗布,隱隱作痛,據(jù)說她不慎從山上摔下來,撞壞了頭,幸好其余的都是皮外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山上去的,也想不通為何受傷,她頭部有個血塊影響了記憶,所以現(xiàn)在的她什么都不記得了,關于她的所有事都是旁人告訴她的,比如她叫蘇心,是蘇家的三小姐,父親是個成功商人,家境富裕;母親養(yǎng)尊處優(yōu),兩個jiejie一個在自家企業(yè)幫忙,一個正讀大學,至于她,好象是高中生吧,但某一天,大姐怒罵她的時候,她聽說自己已被學校退學了。 當然,有很多事是她自己悟出來的,比如說,父親很忙,應酬很多,估計生意做得不錯;母親雖然穿金戴玉,可是行為低俗出口刻薄,一看就缺乏修養(yǎng);兩個jiejie見了她都橫眉冷對,應該都不喜歡她,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在這個家里很沒地位,幾乎連家里的傭人都懶得敷衍她。 還好有一個傭人,人稱丁嫂的貌似同情她,很多消息都是從她口里打聽出來的。 丁嫂扶著她來到飯廳就去替她盛飯了,她站在那里愣了一會,一時沒想好往哪坐。 兩個jiejie身旁都有一個空位,可是見了她都冷艷地把頭扭到一邊,她看得出來,兩人都不太歡迎她坐過去,仿佛她不是摔傷腦子,而是得了瘟疫,挨近了就會傳染似的。 她其實也挺不想和她們坐一起的,太影響食欲了,從醫(yī)院回來后她就一直呆在屋里,三餐都是丁嫂送上去,除了偶而有人上去數(shù)落她幾句,基本上和這些人沒什么接觸,她一點都不記得這些人,所以他們怎么對她,她無所謂,只求他們不去煩她,讓她好好養(yǎng)傷,落個耳根清靜。 蘇富國瞅著她:“心心,怎么不落座?” 她一笑,看見二姐正回頭瞪她,大大方方地拉開椅子,一屁股坐到她身邊。 瞪啊,有本事你別吃飯,就是要膈應死你。 心情不錯的抬起臉,正好看到餐桌對面的蘇媛一臉嫌惡地朝她撇嘴,她扯了扯唇角,回以一個自認為最親切的微笑。 眸光不經(jīng)意掠過去,看到大姐身邊的男人直勾勾地盯著他,眼神陰鷙,讓人聯(lián)想起暗夜中的惡狼,很是討厭。 她眨眨眼,又牽動嘴角一笑,看到那個男人目光一抽,很是生硬地別開臉,心情更好了。 不知為何,看到這家人不爽,她就特別歡暢,對他們,她找不到一點親切感,相反地,相處這些天來,他們對自己的挖苦謾罵敵視,深深地令她感覺到,她絕對不是他們的親人,那肯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