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英番外
“不管這位姑娘說的是真是假,山莊總要清理一番了。”葉暉面色凝重,他沒想到藏劍幾十年內迅速崛起,竟然已經成為旁人的眼中釘rou中刺。 那位姑娘走了,無影無蹤,卻并未帶走一絲財物,藏劍與各派來往密函也不曾丟失一件,但他到底還是不放心。 “大哥……”葉暉望著沉默不語,臉上看不出一絲被欺騙過后的憤怒、傷心,仍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冷僻樣子,可兄弟這么多年,他這位大哥是個喜怒不形于色,即便心中如何難受,或是如何高興,臉上也不會顯露一分。 大概大哥表情最多的時候,就是那位姑娘還在的時候吧。 連門中的弟子覺得大莊主溫和很多,沒有像從前一般冷漠的無法讓人靠近。 他本來是真心希望那位姑娘能成為他的大嫂。 “大哥……你沒事吧。” 葉暉心中忐忑,又叫了一聲。 葉英方才回過神,對著一臉擔憂的弟弟搖搖頭:“我沒事。” 葉暉默然,心中擔憂更甚:“大哥,要不然,我們派些人手,將裴姑娘找回來?裴姑娘受制于人,想來也是迫不得已,如今裴姑娘迷途知返,咱們也能重新接納她。” 葉英沉默半晌:“派些人手尋找她的行蹤,確保她安全,讓她回來卻是不必了。” 葉暉小心翼翼的看著葉英的臉色,點點頭:“是。” 一夜纏綿悱惻,巫山云雨過后,那位讓人魂牽夢縈的神女卻不知所蹤,徒留黯然神傷的楚襄王。 他從小便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哪怕父親以為他姿勢魯鈍,將他關進劍冢閉門思過,不許旁人給他送飯,他也不曾辯解過一句。 然是非曲直,他心中有清楚的判斷。 從那少女主動接近他的那一刻起,他心中清楚,她另有所圖,并非當真傾慕于他,所以他當機立斷,要她離他遠一點。 心動又是何時? 女子的容貌對于一個瞎子來說什么都不是,他看不到,外貌的美與丑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也絲毫不能觸動他的心,即便門中的弟子都說她美的像是月中仙子,凡世無雙,即便門中那些年輕的男弟子們都被她迷去了心神。 大概就是那一次。 他如同往常一樣的練劍完,那姑娘站在他的面前,給他擦拭汗珠。 她觸摸他的眼睛,憐惜心疼的問他痛不痛。 那一刻,冰封的新湖便悄然融化,宛如被投入一顆小小的石子,蕩起一層層漣漪,他素日駐防堅固的外殼碎裂出一條縫。 從小到大,父親只知道他是長子,就該繼承衣缽,將藏劍發揚光大。參悟無上心劍導致雙目俱盲,父親也只是高興他武學更加精進,惋惜他不再是他完美的長子。 何曾有人問過他痛不痛,是否難過。 那一刻,他再也無法拒絕她,哪怕知道她別有用心,另有所圖。 事情的轉機是那晚的孟浪,他恍若是做了一個夢,居然能夠看見已經讓他有點上心的姑娘。 在他的夢境中,她美的讓人不敢直視,或許這就是他心中期望的,期望她是一位絕代無雙的佳人,期望她心中有他,主動對他投懷送抱。 心底那一點點渴望吞噬了理智。 他是愿意,也是自愿,沉淪于夢境中的欲望。 第二日的早間,他懷中多了一個人,柔滑纖細的身體和呼吸發出低微的氣息,是她! 原來昨晚的夢境竟然是真的,他真的與那姑娘有了夫妻之實。 他心中愧疚,而后又夾雜著狂喜,他將近叁十年的人生中,從未對哪一個女子有過這樣的念頭。 不管她是否別有所圖,有了夫妻之實,他就能名正言順的將她綁在身邊,余生,他還有很多年能讓她心甘情愿的留下來。 當他跪在父親的院子中,父親無情的話語傳來。 從年幼時,他被罰跪的習慣了。可這次,他是第一次為了心中所想要的,而跪在這里。 縱然她身份低微,縱然她來路不明,他也愿意余生唯與此人度過。 那姑娘提著裙角,氣喘吁吁的跑來,一同跪在他的身邊,他們的手交握在一起,他仿佛聽到花落得聲音。 他很幸福,父親勉強同意他們的婚事,而那位姑娘也開始感動于他的真心相待,開始對他真誠,終于不再遮掩本性。 他喜歡聽她明媚悅耳的笑聲,喜歡她面對他時羞澀又故作不在意的樣子,她的一切他都很喜歡。 愉悅感裝滿他的胸膛,讓他整個人都溫和了起來。 可歡樂與幸福總是如此短暫。 她走了,只留下一封信,信中說她本名并非碧奴,而叫裴青霜,是個諜者,被派來故意接近他竊取藏劍與天策往來通信機密,然這些時日,她深感藏劍俱為忠義之士,不忍在做這種事,故而離開,留信警示。 她說對不起。 她絲毫也沒有提及他,那兩夜的纏綿就像是沒發生過。 他的心,已然陷入冰窟。 一入相思門,方知相思苦。 他的心,他的情,她全然都不在意,也不在乎。 然而此生,他再也不能忘記她,那個像是春天一般有著明媚笑容,像是海棠花一般的姑娘。 葉英看向桌上,那柄泛著寒氣一看便是神兵利器的劍,這是自她習武后,他就著手給她鑄造的劍。 如今,卻再也送不出去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天是存稿箱,可愛的蠢作者已經出去浪啦,大概一周后才回來,么么噠,愛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