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247. 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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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秀云回家后,阿明在路上就想開了。秀云已變得很精明了,就像小戚、小孫這些個業務員,每次去客戶的單位,總要拿些禮品去,不是皮帶皮夾皮包之類,就是荔枝桂圓巧克力之類,以籠絡經辦人員,而經辦人員就回饋以保費,這叫有來有去,大家實惠。秀云深得做保險之竅門,用在了阿明身上,這叫他饞蟲爬了上來,想放棄她又覺得可惜了。 “唉!打好的套兒難呀!”阿明暗嘆道。 南北湖號稱“小西湖”,位于浙江海鹽縣境內,三面環山,一面臨海,湖中一堤橫臥東西,將一湖分成南北,故稱。 由于地處海鹽的秦山核電廠的企業年金參保在團險部,阿明載著市場營銷部的劉經理還有小玨、小戚、小孫早一天就去了。在核電廠回訪完了,就直奔南北湖。 第二天上午,與會者紛紛來了。幾個駕駛員不用開會,就在賓館里抲牛豬1,直殺得天昏地暗。 ——出來走走,堤上見。 第二天晚飯后,阿明收到了秀云的短信,于是假裝散步,往鮑堤上去。這是寒冬快要入夜的時分,湖風吹來甚是冷颼颼。堤上人不多,秀云與幾個同事在湖亭上坐著聊天,阿明也就坐下來。兩人的眼兒對視了一下,心照不宣。 遠處的山巒已是迷迷蒙蒙了,月兒升起在湖之上,光亮照在漣波上熠熠生輝。亭邊的柳樹條兒絲絲條條的,隨風搖擺著,仿佛無數纖弱的美女在翩翩起舞。湖浪拍打著堤岸,涌現許多白泡泡,聲響悠悠然的。可以看到賓館那條小街上的霓虹燈光,夜景甚是醉人。 阿明正觀賞著風景,短信來了。他打開手機一看,是糖瓶兒的。 ——阿明,飯吃了沒有? ——吃了。 ——在干嗎? ——在湖堤上看夜景。 ——我想你!你想我嗎? ——好想! ——昨夜睡不著,翻來復去都是你。 ——我也一樣。 ——天太冷,沒生意,就又想你了。 ——湖邊很冷清,我也正想著你! 。。。。。。 阿明沒事,便不停地與糖瓶兒發著短信。快回到賓館時,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秀云的,便到僻靜處去接聽。 “阿明,剛才在跟誰發短信?”秀云的口氣有些硬。 “哦,是、是跟一個同學發短信。”阿明意識到剛才疏忽大意了。 “哼!同學?男的,還是女的?” “當然是男的。” “我看你笑咪咪、甜滋滋的,肯定不是男的!” “唉!秀云,真的是夜大里的一個男同學。” “你在外面播種子,開花了吧。” “哪有那樣的好事兒?” “那你們聊什么?” “聊、聊他最近一次上雞婆店與雞婆的笑話兒。” “不是他,是你吧!” “我怎么會去玩雞婆呢?” “這里就有雞婆,晚上沒事好去玩的!” “嘿嘿,沒錢。” 阿明嘎說唧說,終于掩蓋了真相。他已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這個世道,老實人要吃虧,越壞越能得到好處,越壞越能活得滋潤。 “嗨,糖瓶兒已是我的人了,你秀云給我一點甜頭,來吊我胃口,是我的人,‘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阿明喃喃自語。 回杭的當天傍晚,阿明正在金彪店里吃飯,秀云的電話又來了。 “阿明,我下午回來的路上,去海寧皮革城轉了一轉,給你買了一件皮茄克,還有一根皮帶,晚上去群英,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秀云,你這是干什么?” “沒干什么,我看你的休閑裝太老氣了,款式也舊,我在門口等你。” “我有點累了,要不明天吧。” “不行,我拿回家去,盡管我老公不會來問,看見了,總不好。” “那好吧。” 阿明回杭之前,因不能確定小玨等人幾時走,給糖瓶兒發過一條短信,說可能晩上能接她回家,這秀云的事兒突然生出來,他就馬上又給糖瓶兒發了一條,說晚上回來太遲,不能在她下班之前趕到。 這是一件最新潮的棕紅色的山羊皮茄克衫,立領短款,皮質軟綿綿的摸上去很舒服,阿明穿著很合身。而皮帶是boss的,也是值錢貨。 “秀云,這么好的皮茄克、皮帶,至少要兩、三千塊吧。” “什么錢不錢的,合身,你喜歡就好!” “無功不受祿。多少錢?錢一定要給的。” “你那么一點工資,算了!算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上去跳舞吧。” 投以桃李,報以瓊瑤。 動聽的舞曲響了起來,秀云對他這般好,阿明感激涕零,帶她跳舞特別地賣力,主動地帶她跳快三。到了黑舞時,以往他總是帶著邪念,很想拖了她上去跳,這次卻對她尊重有加,點起一支煙,那樣子就是這只舞兒免了。 “討厭!又要抽煙了!”秀云埋怨說。 “嘿嘿,休息嘛。”阿明笑臉道。 “上去跳!” “哦?噢!好!” 這是一首改編自湯寶如的《緣分的天空》,歌詞纏綿悱惻。阿明有著那尊重之心,便不熱烈地去夾抱她。秀云卻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兩眼閃著瀲滟的光,把身子緊貼了上來,翕動著鮮潤的唇兒,似在等待阿明去親吻。 阿明意想不到她會主動,像暖風拂過冰冷的湖水,頓時蕩漾起春波來,禁不住微低下頭,溫柔地印了下去,而兩手便把她夾抱得滴水不漏。 “阿明,好甜!以后你陪我一次,我就給你一個吻。”秀云軟綿在阿明的懷里。 “其它呢?”阿明趁熱打鐵。 “去!男人就這樣!” “‘田’字加個‘力’,男人就是耕地干活兒的。” “誰跟你干活?你去耕別的女人的地吧。” “我就是想耕你的地。” “你別做夢了!” 龍翔橋一帶都是賣服裝的,競爭相當厲害,天冷人又少,生意很是差,糖瓶兒每天剝手指殼兒無聊,這天禮拜天的下午溜出來,約阿明到旁邊的金城歌舞廳去跳舞,說好里面見。 這是一個高檔舞廳,以服裝市場做生意的人居多。一進二樓的舞廳,阿明看見吧臺邊糖瓶兒與一個高大的穿著黑呢子風衣的背朝著他的男人在說話,上去一看,吃了一大驚,原來他是中學的同學褚軍。 阿明與禇軍寒暄數句,便與糖瓶兒找了位子坐了。 “阿明,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褚軍。”糖瓶兒笑著對阿明說。 阿明此刻看糖瓶兒的笑,總覺得不是滋味,心里頭像有條小蟲子在爬似的有點難受:“他現在在做什么?” “他說他在一家外貿公司做,具體我沒問。” “他問了你在哪里做嗎?” “他問了,我就說在旁邊的工聯大廈里賣童裝。” 聊了幾句,舞曲開始了,阿明便與糖瓶兒上去跳。為了避開坐在斜對面的褚軍,他有意不往他那邊跳過去,但他眇見了褚軍的眼睛直盯著他倆看,這叫阿明甚覺不快。 褚軍是個奶油小生,中學時與糖瓶兒就是一對,而那時阿明還只有羨慕的份,根本輪不到他上去拎鞋。盡管糖瓶兒之前同阿明說那時還不懂**,但忽然之間陰云又籠罩起他的心頭來,醋味兒一陣陣往喉嚨口涌。 阿明深知江湖險惡,為了不讓褚軍有機會,就不停落地同糖瓶兒跳,可一只不停也不可能,慢三第二遍開始時,褚軍還是過來叫她跳舞了。 糖瓶兒朝阿明看,似乎征詢他能不能同褚軍去跳。畢竟是同學,且褚軍從對面老老遠2地走過來,阿明不好意思叫糖瓶兒給他吃紅燈,便微點了一下頭。 兩人便進舞池了。一個風度翩翩,一個嬌美如花,很是般配的一對。而且禇軍的舞步,一看就是老舞生,不差于阿明,抑或還在其上,這叫阿明頓生危機感。而叫他尤為受不了的,兩人跳著也就算了,還嘀嘀咕咕地,糖瓶兒不時地朝他甜笑,褚軍也貼著她的耳朵說個不停,全不把阿明放在眼里。 按理阿明已給了褚軍面子,他應該識相點,但慢三跳完后,似乎是褚軍拖住糖瓶兒繼續跳并四步。跳了大半圈,拉起手來,褚軍拉得很漂亮,腳步也極輕盈,而糖瓶兒則很投入的樣子。自家的炮仗給別人放,這叫阿明的火兒一蓬一蓬地往上躥,然而不可能上去拖糖瓶兒下來,阿明氣惱之極。 “虧得已弄過了!虧得已弄過了!” 阿明懊惱地點燃一支煙,咕嗒咕嗒抽起來,無可奈何地看他們跳,忽然之間很失落。不過,他慶幸自己已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得到過糖瓶兒,倘若沒得到過,看他倆跳舞的樣兒,那也只有咽口內水的份了,那塊香噴噴的rou還輪得到他吃? 糖瓶兒下來了,香汗點點,似是有點累了的樣子。 “褚軍的舞不錯?”阿明試探著問。 “很不錯,柔得很。”糖瓶兒用手帕扇著臉兒。 阿明一聽糖瓶兒說褚軍好,心里酸溜溜的更火了,但只能按捺住,不然,就顯得有點小雞肚腸了。 下面的一只倫巴改編自陳淑樺的《夢醒時分》,薩克斯音樂阿明最喜歡聽了,他的腳兒馬上就癢了,可一看糖瓶兒似乎累了不那么想跳,也就作罷。他舞廳里混久了,深知一山更比一山高,但只要女人不去與老舞生跳,嘗不到好味道,男人跳得再好也不搭介。如果一嘗到那男人跳得好,女人往往會生出還想同他跳的念頭,甚至是很強烈的。褚軍舞兒跳得好,人樣兒好,何況與糖瓶兒曾經有過一段情感,這兩只舞兒一跳,將會發生什么呢? 自己喜愛的女人絕對不能給其他男人有任何的機會,尤其是在舞廳里,一次握手,一句話兒,一只舞兒跳完后,也許就留下電話號碼了,然后短信來來往往,態勢就極其嚴峻了。阿明有些后悔給褚軍面子了,但事已如此,后悔藥是沒的。 黑舞改編自周華健的《讓我歡喜讓我憂》,阿明拉了糖瓶兒上去跳。 糖瓶兒或許感覺到阿明沒以往抱她那么緊,問道:“阿明,我與禇軍跳了兩只,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阿明心頭確實不爽:“他問了你手機號碼沒有?” “他向我要,我沒告訴他。” “那他有沒有將他的電話告訴你?” “告訴我的,可我根本沒記,都忘了。” “真的?” “我已經有你了,難道還會同他出去跳舞嗎?” “他沒搭子?” “他說他沒有。” “他舞跳得那么好,人樣兒好,會沒搭子的?” “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他有老婆嗎?” “他說他半年前離婚了。阿明,你問了這么多,是不是吃醋了?” “嘿嘿,喜歡你嘛!不吃醋的男人,說明他不喜歡他的女人。” 下半場,阿明生怕禇軍臉皮厚厚的再來叫糖瓶兒,就不再給他機會了。 傍睌時分,下起小雨雪來了。阿明在商都歌舞廳跳了幾只舞,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去接糖瓶兒。 車子開到采荷公園里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是他倆常常車震的地方。 雪有些大起來,車窗很快白涂涂了。阿明與糖瓶兒移到了后頭,便相抱狂吻起來。車子打著熱空調,很是暖洋洋。阿明想著下午的氣惱,看著甜笑著可愛至極的糖瓶兒,哪里還肯放過她,剝了她的一只褲腳管兒,瘋狂地發泄氣惱起來。 他倆配合得已是相當默契了,啊啊呀呀齊聲歡叫后,便一起軟翻下來,然后擁抱著,撫摸著,恩愛無限。 “阿明,告訴你一件事,你可不要像下午那樣生氣噢!”糖瓶兒躺在阿明的懷中,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寶貝,你說吧,我不生氣。”阿明緊貼著她熱烘烘紅兮兮的臉。 “晚快邊禇軍找到我店里來了。” “啊?這條癩皮狗,居然找到你店里來了!” “我不想瞞你什么,你說不生氣的,所以同你說,看你這樣生氣,我就不說了。” “你為啥要告訴她在工聯做?” “下午在門口踫到他,他問我,就隨口說了,沒想到他會找上門來。” “他來作啥?說了什么?” “他問生意好不好什么的,還請我到對面的紅泥砂鍋去吃飯,我不去。他再三問我手機號碼,我不告訴他。后來他看到了小桌子上盒子里我的名片,就拿走了一張。” “那他有沒有打電話給你?” “打了兩個,第二個我想不好意思,就接了。他約我出去跳舞,我說我要看店,沒功夫跳舞。他說叫營業員看住店就行了,我說不行。他問為啥,我說我已有搭子了。他說有搭子也可以換的,我就把電話擱了。” “可惡!可惡!” “阿明,你千萬表生氣噢!” “寶貝,以后我們不要再到金城去跳了。” “好的。” 【注釋】 1抲牛豬:杭州人用兩副撲克牌三個人打一個做莊的人,類似于“斗地主”的撲克游戲。 2老老遠:杭州話,很遠之意。